元旦假期過去。京南理工大學,上機廠等十幾位專家教授,本想着過了元旦,蘇明哲就能回來,繼續陪他們研製新的機床。
結果蘇明哲高舉着考試大旗,硬是又給自己放了一個禮拜的假。一直等期末考試結束,蘇明哲把戀戀不捨的鄭薇送到火車站,這才迴轉機械廠『上班』。
當然了,上班的人還是分身。蘇明哲本尊變作趙世永的模樣,陪阮莞回老家去了。
趙家家境不錯,趙世永帶着阮莞回到老家時,趙母提前知道消息,特地借了一輛小轎車來接兩人。
「阿永,小莞」趙母看到兒子後,就揮手打招呼。只是等她看到兒子摟着阮莞時,忍不住眉頭一皺。
大庭廣眾之下,就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啊。肯定是阮莞這個狐狸精,把自己的乖兒子教壞的。
趙世永能成為『媽寶男』,自然也脫離不了趙母的寵溺和偏愛。總之一句話,自己兒子是個好兒子,犯了錯,那就是別人誘導了他。
此刻,看着兒子和阮莞親密的摟在一起,在趙母看來,那就是阮莞太過狐媚子了,兒子被她教壞了。
「媽。」蘇明哲強忍着心頭彆扭,朝着陌生地趙母打了一聲招呼,眼神里還要裝出一些驚喜的樣子。
自己現在頂替了趙世永,諸多因果也要頂替啊。
「阿姨好。」阮莞也打了一聲招呼,眼看着男友要搬行李到轎車上,連忙給男友幫忙。
趙母看着兒子隨手把行李放好,也來不及說什麼。只能等上了轎車,趙母這才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坐了那麼長時間火車,肯定都累了吧?」
「還行吧,我們買的是臥鋪車票。」蘇明哲豪氣得很,買的不僅是臥鋪,還把一個車廂里的四個臥鋪都買了下來,然後和阮莞嘗試了不少花樣。
「買的臥鋪?硬臥,還是軟臥啊?」趙母有些吃驚,她給兒子的生活費雖然不少,但是這幾個月過去了,兒子的生活費應該剩下不了多少錢。
哪裏還能坐得起臥鋪啊?
「軟臥。」蘇明哲也知道趙母的意思,直接講了一下,自己在學校做點小買賣,賺了一些錢。
「你們去學校就是去學習的,學着做什么小買賣啊。」趙母有些不高興了,忍不住衝着阮莞發起了火:「小莞啊,你是阿永雖然不在一個城市,但是也要做到女朋友的責任,該管的時候,要管着一些」
「知道了,阿姨。」阮莞能說什麼啊,只能儘可能地哄着趙母高興。趙母開着車,三人聊着天,先把阮莞送回了阮家所在的石頭寨鎮上。
石頭寨最近兩年在搞旅遊開發,家家戶戶都比往年好過多了,路上隨處可見正在播放流行音樂的錄音機,人們穿着的衣服也是花枝招展,美麗大方。
阮家的位置在一處山坡上,只有一條石階小路可以抵達。趙母把車子停在山坡下,蘇明哲非常自覺地提着阮莞的行李,就要給她送上去。
「哎呀,阿永,這箱子多重啊,媽媽來幫你提吧。」趙母一下車,看到兒子扛起大行李箱,頓時心疼壞了,忍不住衝着阮莞又絮叨起來:「小莞啊,你這就放假幾天時間,怎麼帶回來這麼多東西啊」面對未來婆婆的詰問,阮莞陪着笑臉,正要回答,卻不防被蘇明哲攔住了:「媽,我不是做生意賺了一點小錢嘛,就在金陵買了一些土特產,準備帶回來,給親戚朋友分一分。你要是不稀罕,我那一箱也放在阮莞家裏好了」趙母被兒子這麼一懟,頓時臉色難堪的僵硬起來:「生兒子真是沒用,和他爹一樣,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面對趙母的滴咕,阮莞聽到了,也沒辦法搭腔。
等趙母順了氣,想要開口繼續教訓兒子兒媳時,蘇明哲已經步履飛快,就要走到阮家門口了。
阮父阮母早就在門口等待着了,見到未來女婿和親家母都來了,一家幾口人,都趕忙走下石階,迎接。
蘇明哲幫着阮莞把行李放好,然後約定了明天在縣城見面,又親了親阮莞的豐潤嘴唇,這才手牽手來到了屋外。
一大家子人就坐在阮家院落里聊了一陣。阮家人早就知道今天阮莞回來,特地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本地習俗,不論男女老少,都是經常喝酒。趙母雖然是個文化人,但是面對阮家誠摯的邀請下,也在午飯上喝了不少。
吃過午飯後,最後趙母不勝酒力,車子是蘇明哲開回去的。阮家送走了未來女婿和親家母,這才有心思詢問女兒上大學的情況。
京南理工大學不能說是全國最好,卻也是排名前十。阮莞能考上這麼優秀的大學,還要感謝父母遺傳給她的過目不忘優良基因。
阮莞給家人講了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阮母忽然拉着女兒進了臥室,神情略微嚴肅地問道:「小莞,你和阿永是不是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
「嗯。」阮莞沒想着能瞞過父母,所以在回來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父母詢問,自己就乾脆地承認下來。
「那你們大學畢了業,準備怎麼辦?」阮母是下鄉知青,有文化,也有抱負,並不想女兒和自己一樣,困在石頭寨這個小地方。
「阿永說,想和我一起留在滬市。」
「能留在滬市也好。」阮母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詢問阮莞上大學的一些細節,想要知道自己女兒在外面有沒有受委屈。
就在阮莞和家裏人聊着自己的大學生活時,遠在滬市的蘇明哲分身,卻接到了鄭薇又返回來的消息。
蘇明哲連忙和分身互換了回來。等他跑到火車站,一眼就找到蹲在角落裏已經泣不成聲的鄭薇。
看着女友眼圈紅腫,就像是一隻可憐無助的小貓,蘇明哲心疼得把她摟在懷裏,詢問道:「薇薇,是誰欺負你了?」鄭薇被男友抱在懷裏,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暖,過了良久,這才糯糯的道:「老公,我媽和我爸離婚了他們真的離婚了」鄭薇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沒什麼文化。
而鄭母曾經是下鄉知青,當年為了能夠回城,嫁給了鄭父。兩人結婚以後,鄭父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而鄭母卻崇尚浪漫的愛情主義,對這種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充滿了厭惡。
自從鄭薇記事以來,她的母親就是三天兩頭找茬吵架,嚷嚷着要離婚。
鄭薇最初的時候,還堅定地站在母親的角度,認為既然父母感情不和,就該互相放手離婚。
結果,她認為,她看到的事情,都不是真實情況。鄭母早在鄭薇小時候,就和曾經的初戀相遇了。
巧不巧的,鄭母的初戀,正是鄭薇青梅竹馬林靜的父親。兩家人就住在一個大院子裏,鄭母和林父認出對方後,很快就出軌了。
這一件事,本來只有鄭父、鄭母、林父三人知道。鄭父忍辱負重十多年,只不過是想給女兒鄭薇一個家罷了。
結果,鄭母一心想着和初戀,也就是林父雙宿雙飛,在鄭薇上了大學後,兩人乾脆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同居起來。
鄰居們知道這件事,各種閒言碎語充斥着兩家門庭。鄭父這才受不了外人指指點點,選擇了和鄭母離婚。
同時,林母知道這事後,已經鬧了好幾場,整個利川古鎮都知道了鄭母和林父的花邊醜聞。
鄭薇一回到家,就被大姑叫到一旁,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鄭薇聽得心裏一團亂糟糟的,滿腦子一團漿湖,然後就跑回了滬市。
「老公,我媽怎麼能這樣呢?她都沒有考慮過我和我爸的一點感受嗎?」鄭薇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林靜忽然遠走高飛,不理睬自己了。
「」蘇明哲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鄭薇。好像後來,鄭薇都原諒她媽了。
所以,蘇明哲這個外人,能說什麼啊。在鄭母這種人眼裏,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無上的。
什麼家庭,什么女兒,什麼初戀,那都是狗屁。當初,鄭母和林父為了逃離知青點,為了回城,能委屈求全,拋棄初戀,和不喜歡的人結婚。
後來,為了自己舒爽,就能鬧得家破人亡。現在又為了所謂的愛情,連女兒的幸福也不顧了。
鄭薇有這樣的一個母親,蘇明哲也只能替她感到悲哀。
「好了,我們先回家吧。」蘇明哲說吧,就抱起鄭薇,把她放進了虎頭奔里。
傷心痛苦的時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也是很不錯的。至少身體受到衝擊時,能讓鄭薇暫時忘卻心裏的痛苦。
轉眼到了第二天。蘇明哲原本還想去機械廠上班,卻被鄭薇拽住不肯鬆手。
雖然經過男人的安慰,鄭薇的心情已經好多了,但是依舊不願意一個人孤孤單單待在別墅里。
蘇明哲無奈之下,只要開口道:「要不,你跟我去廠子裏,就是那裏面噪聲特別大,你要是不習慣,就只能待在我的辦公室里玩遊戲了。」鄭薇連忙應了下來:「那也比待在家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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