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娜兒靜靜的坐在餐桌邊的一張椅子上,雙手玩弄着自己的秀髮,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娜兒。」宇宣輕喚了一聲。
「主人。」
站起身,娜兒微微一笑,似乎連雙眸都有了神采。巧笑嫣然的微微行禮,雙手將磁卡遞還給他。
「主人,娜兒已經綁定好了。」
所謂綁定,其實就是用ai刻印上裏面的程序,以後要用的時候直接通過ai就可以使用了。而在刻印時也會自動會加上保密程序,這樣以後也就不怕丟了。
接過磁卡,宇宣順手就收到了手錶當中。拉開椅子,在餐具擺放的位置處坐了下來。
晚飯果真很豐盛主要以西餐為主,牛排、披薩、桌子中間甚至還有一隻個頭不大的火雞,光是聞着就餓了。
看着站在桌邊,此刻正雙手放在小腹上的娜兒,宇宣微微搖頭向她說道:「娜兒,坐在我對面,我有話跟你說。」
「嗯。」答應了一聲,娜兒低着頭坐在了宇宣對面。
她也不笨,自然能預感到什麼。如果ai有心跳的話,那她現在無異於已經超標了。
並沒有拿起刀叉,宇宣反而將餐盤推到的一邊。雙手放在桌上。隔着桌子上的菜餚,看着娜兒他說道:「娜兒,我們認識已經有三年了吧。」
點了點頭,娜兒低聲說道:「明天就是整整三年了。」
微微一笑,似乎是回想到了以前,宇宣說道:「明天是我大學開學的第一天,三年前的那一天我剛高中入學,同時也是我離開家的那一天,同樣是在那一天我連夜編寫了你的程序創造出了你。」
向後微靠,宇宣揚起頭,目光看向了餐桌上的吊燈,口中則是繼續說道:「你陪伴了我三年的時間,比我的父母陪我的時間還長。」
「在這三年裏,承蒙你一直照顧着我,為我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就連待機休息的時候也是用那僅次於『天河四號』的計算能力,幫我驗算我列出了上千種極端情況。」
「而我,則是在不停的研究着虛數方程。現在,我的理論終於是被認可,我成為了首屈一指的學術者、最年輕的學術者,我推進了人類的進步。但,但是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少了什麼。」
搖了搖頭,宇宣低下頭,雙手按住兩邊太陽穴說道:「我迷失了方向。」
「學術上我是攻堅虛數和計算領域的,但在這領域上我已經達到了巔峰,現在的我忽然覺得已經沒有事情可做了。」
「也就在這時我回首過去的三年,突然我發現,如果沒有你……」搖了搖頭,他堅定到看着娜兒說道。「我什麼也做不到。」
微微一笑,宇宣已經變回了先前的優雅,淡然說道:「既然學術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了,而我也不可能再專修其它領域,就讓我好好做一個大學生吧。」
「娜兒,就讓我們重新來過,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離開座位,宇宣來到娜兒身邊,單膝下跪、右手抬起。「那麼娜兒,你願意永遠的陪伴在我身邊嗎用你那無盡的壽命,來陪伴我短暫的百餘年。」
「主人!」娜兒哭了,沒有將手放在他抬起的右手上,直接重重的撲入了宇宣懷中。
即便沒有淚水,但感受着她顫抖的嬌軀,宇宣也能清楚的明白她此刻的不平靜。
良久,一聲低沉「咕嚕」聲打破了平靜。看着自己懷中的娜兒,宇宣無奈的說道:「娜兒,你是不是先放開我讓我吃點東西,我真的好餓。聞着你做的飯還不讓吃,這簡直就是煎熬。」
嘻嘻的輕笑聲響起,娜兒揚起頭溫柔的看着宇宣,眉目如畫。
「主人快去吃吧,娜兒永遠陪你在一起。」
「啊——」
悽厲的慘叫迴蕩在整個房間中,聲音已經扭曲了,濃烈的機械翁名聲很快就覆蓋了慘叫聲。
一間靜室內,巨大的落地玻璃旁靜靜的站了一個人。
高挑的身姿、盤起的長髮、肩膀處的披肩、鮮紅如血色般的旗袍式長裙,還有那嫵媚的笑容,正是天星孤兒院院長塞爾利亞。
此時她站在落地玻璃前,左手上拿着一隻水晶高腳杯,紅色的酒液在她的晃動下不斷的在杯中旋轉着。
開門的吱呀聲輕輕響起,一個穿着白色長跑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單膝跪倒在地,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身體在輕微顫抖。
強打精神,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部長,實驗……」
回過頭,塞爾利亞注視着男人。眼眸中光芒流轉,微微一笑說道:「失敗了是嗎」
從她的語氣中既然聽不出一點的責怪或是失望的語氣,反而是很溫柔很柔的說着。
聽到這樣的語氣,那男人並沒有有半點放鬆下來的感覺。反而是越發的緊張了,身體的顫抖也越來越明顯了。
「部長,自上次開始我們的實驗數據就得到了很大的改進,從理論上來說這次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而所有學者也都表示這次的失敗或許是體質原因,再加上情緒反抗激烈所導致的。」
此時塞爾利亞已經緩步走到了男人面前,聽着他的話,溫柔的眼神下一刻就邊的凌厲了起來。
左腳抬起,根本看不清有什麼過程,下一刻那男人竟然就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門上。
當他再緩過神來的時候,胸口已經被塞爾利亞踩在腳下,一柄古式長劍就就這麼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聲音幽幽的在耳邊響起,那男人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又失敗了呀,沙克迪卿……」
「部、部長,您聽我解釋……」男人沙克迪雙手抬起連忙說道。
雖然他已經解釋過了,但面前的塞爾利亞顯然沒有聽進去。但為了活命,被稱作沙克迪的人還是連忙打算再次說一遍。
長劍略過,鮮血拋撒,下一刻就是一聲有些壓抑的慘叫。沙克迪的一條手臂已經沒了,落在了一邊。鮮血流淌而出,但奇異的竟然沒有濺到塞爾利亞身上半分。
長劍收起,一塊白色的手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來了塞爾利亞輕輕的擦拭着上面的血跡。
修長的劍身上有着雕刻上去的花紋,此時已被鮮血浸透,青銅色的劍柄,明黃色的劍身,顯然是一柄古劍。
「你之前說的我聽到了。」塞爾利亞左腳也離開了沙克迪的胸口,站在一邊擦拭着長劍說道。
「部長……」按着失去手臂的左肩,沙克迪不敢有半分怨懟的說道。
「直到現在我發現,一直錯的似乎不是方案,而是你們這些廢物。」
長劍擦拭乾淨,被染成紅色的手帕隨手仍在地上,將手中的古劍插回牆壁上掛着的的劍鞘內。
又再重新倒上一杯酒後,塞爾利亞才繼續說道。
「三年,三年了。每個星期我都會帶一個孩子來讓你們實驗,而你們呢經過三年的調整你現在卻在這告訴我是體質原因」
轉過身,左腳再次踏在了沙迪克身上。眼中憤怒的深色又一次爆發而出,作為發怒者的她此刻全身都在輕微顫抖着。
「我三年的青春竟然全都被你們浪費在了孤兒院,我堂堂的逆殤高層、一部之長、議會五十議員之一。」
「我竟然在那裏只能做一個院長,整天陪一群弱智的孤兒天天做遊戲。而你們卻在這裏過着舒適的生活,每個星期調整一次數據。」
再次用力,沙克迪再次一聲悶哼。
「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這群自稱為學者的傢伙比那些弱智還要白痴。如果天辰也有同樣的計劃,那麼他們的人體機甲早都可以在大街上走了。」
「轟——」
就在塞爾利亞剛說到這裏的時候,房間盡頭落地玻璃的下方傳來了一聲劇烈的轟鳴,緊接着就是貫徹整棟大樓警報聲。
「不好了部長!」被踩在下面滿身是血的沙克迪連忙大喊一聲說道。「試驗體a9逃脫了控制,快!快下令抓住他。」
紅色的光芒噴射而上,瞬間就略過了塞爾利亞房間的落地玻璃。
但似乎是衝過頭了,紅色的光芒搖擺着緩緩下落,一個全身閃耀着紅色光芒的小男孩透過玻璃看到了塞爾利亞。
男孩的面部已經有些看不出來了。但從輪廓上依稀可以辨別出,這個男孩正是上午和塞爾利亞一起離開孤兒院的強強,全名撒閣強。
此時他身上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雙臂被替換成了合金的機械手臂。淡淡的光明,在金屬表面反射。
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改造痕跡看上去依舊是普通的皮膚,但他背後的皮膚已經翻開,兩個長長的噴射口就從中探出,此時正支撐着他飛行。
改造最為徹底的是他的頭部。堅硬的金屬替代了原本的柔弱的人體骨骼,連一邊的眼睛都被改造成了紅色的電子眼。此時紅光吞吐,正看向塞爾利亞這裏。
男孩很聰明,從他醒過來看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後就直到院長媽媽出賣了他。
原本他是以為院長媽媽把他賣給別人做實驗,但當他準備逃離這裏的時候卻通過電子眼看到了他的院長媽媽。
憤怒、仇恨,一系列的負面情緒衝上了他那已經被改造了的大腦。就算再單純他,此刻也知道了他們院長媽媽的真面目。
右手抬起,電子眼中紅光上過,一聲炸鳴隨後就在玻璃上響起。原本極其堅硬的的合金玻璃,刺客竟然被一炮炸碎。
紅光在背後的噴射口上來回閃耀,支撐着身體搖搖晃晃的飛了進來。
顯然,他現在還只能勉強駕馭這具新的身體。
看着飛進來的男孩,塞爾利亞沒有半分的驚恐,嘴角上竟然還刮着溫柔的笑容。
紅色的光芒猛地在男孩背後的噴射口上亮起,伴隨着一聲大吼,他直接就朝着塞爾利亞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