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女有點冷 第63章聖誕驚喜

    修改後的章節，添加了一兩千字。新章節很快開始寫。

    ………………………………………………………………………………

    在學校里折騰了一天，林曈也有點疲倦，想趕緊回到家裏，趁着平安夜的熱乎勁兒，陪家人吃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如果恢復了些許精力，再考慮一下「去繁華的地方逛一逛」的話題。

    於是一離開校門，林曈便要開口同莫璇道別，但莫璇站定以後忽然移開了視線，抬起頭看着她身後高處的方向，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眼睛裏閃爍着好奇的光。

    林曈不明所以，疑惑地回過頭來。

    一個金髮碧眼的白膚美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們身後，正背負着雙手正微笑着看着她倆。長發紮成一個秀氣的花苞，臉上略施淡妝，身着得體的高領毛衣和白色外套，渾身散發着知性和典雅的女神氣質。

    林曈似乎在一瞬間呆住了，本來便很大的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人。

    天地倏然無聲，時間仿佛都凝結下來，林曈腦中一片空白，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什麼都聽不到了。

    「你……你……」她嘴唇嗡動着，抬起胳膊，小手顫抖着伸向女人的臉龐，最終，女人沒有如她想像的一般消失，反而一絲涼意從手掌傳到了林曈的腦海里，她的手緊緊地貼在了女人的面龐上。

    「克麗絲。」女人伸出大手裹住林曈的小手，嘴唇微動，輕吐一聲。

    這句呼喚一出口，就像點燃了引線一樣，林曈眼中的世界瞬時模糊了，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埋在女人的胸口了，雙臂緊緊地環住女人的背部，鼻子一呼一吸，儘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體香。

    一旁的莫璇呆呆地看着相擁的兩人，儘管林曈的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到了林曈口中呢喃着的「媽媽」兩個字，原來眼前這位俏生生站着的金髮美人竟然是林曈的母親！

    莫璇仔細觀察着艾瑪精緻秀麗的臉龐，心裏泛起陣陣驚艷：「難怪曈曈長得這麼漂亮，她的媽媽真的好美啊！」

    林曈的樣子像極了鴕鳥，儘管有些羞於承認，但她此刻真心覺得無比的幸福和滿足，仿佛世界萬物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這麼想念她了嗎？」她歪着頭，察覺到自己的眼淚似乎已經把艾瑪的胸口浸濕，但淚腺仿佛與腦袋的中樞神經斷了聯繫一樣，還是兀自忙碌個不停。

    艾瑪自己也沒想到林曈居然激動成這樣，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埋在自己懷裏哭得瑟瑟發抖，她撫摸着林曈的腦袋，心中感慨萬千。

    林曈的眼淚終於還是剎住了，但眼圈紅紅的，怎麼也隱瞞不了。艾瑪見狀低下頭，在她的發間輕輕印了一個吻，臉上滿是憐愛的神色。

    「excuse……me……」莫璇看到兩人終於平靜下來，傻頭傻腦地說了一句，想跟艾瑪打聲招呼。

    「說中文好了。」艾瑪微微一笑。

    「呃，請問，您就是曈曈的媽媽？」莫璇忽然有點小緊張，艾瑪高貴清麗而又平易近人的氣質讓她小小的內心有種模模糊糊的悸動。

    「沒錯，你是克麗絲的同學嗎？」

    莫璇挺起胸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sweet！」艾瑪甜甜地說，「你是一個漂亮乖巧的孩子，希望你們倆珍視彼此，共同經營這段友誼。聖誕快樂！」

    「是！聖誕快樂！」莫璇被她說得小臉一紅，連忙交口答應。

    「你怎麼來中國了？」林曈抬起頭，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緩下來，問道。

    「為了你啊。」艾瑪柔聲道，「沒有你在身邊，聖誕節我還能為誰祝福呢？」

    林曈大眼睛眨了兩下：「那外公外婆呢？艾米利亞怎麼辦？」

    艾瑪微微一笑，輕輕掐了一下林曈的臉蛋：「外公外婆擁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是一樣，你和艾米都是我的家人。其實艾米本來也是要來的，但是簽證環節出了點問題，所以只好留下。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林曈點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我已經在一家餐廳定下了位子，今晚是只屬於我們倆的時光。」

    「咦？難道不叫爸爸嗎？」

    艾瑪有些詫異地反問道：「聖誕節對中國人來說似乎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吧？」

    林曈一愣，恍然道：「的確。」

    對艾瑪這樣的西方人來說，在聖誕節的時候不遠萬里飛到中國來找自己的女兒過節是沒有什麼不對的，就像中國人過春節一樣。而中國人則說白了就是湊熱鬧，聚一下是圖個情調，不聚也完全正常，份量不能比。

    莫璇把林曈母女倆的對話都聽在耳中，見此便和兩人一一道了別，自己一個人先走掉了。

    艾瑪拉着林曈的小手來到雨燕前，貼心地給她打開副座的門，林曈看了兩眼車，問艾瑪：「這是你臨時租的車子嗎？」

    「是的。」

    「其實你不應該租車的，聖誕節路況很糟，萬一我們堵在路上就麻煩了。」

    「是啊，不過我們去的地方還好。sh這些年雖然變化很大，但有些東西還是沒變的。」艾瑪似乎毫不擔心，語氣顯得很輕鬆。

    林曈有些沒聽懂，但很快她就明白艾瑪是什麼意思了。原來，艾瑪終究在sh生活過一些年，對街道路況都非常熟悉，開着車專找僻靜的小路鑽，雖然曲折盤繞，但走得卻很順利。

    車上，兩人的話不多，但林曈卻愛極了這種暖心的氛圍，視線頻頻在艾瑪的臉上身上流轉，心裏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的寧靜和安詳了。

    林曈斜過身子，小小的身體從安全帶中抽脫出一部分，把臉貼在了艾瑪的大腿上，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艾瑪雖然在平靜地開着車，但心裏簡直是要激動得哭了，從剛才還在學校門口開始，她就發現林曈對她的態度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別，最起碼再也不自我克制地掩飾對她的依戀了。如果說當時只是因為激動的話，那現在林曈的表現則證明了她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有了某種穩定的轉變，感情的交流完全趨於了外放。

    「如果當時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就能每天都這樣開心地送克麗絲上下學了。」想到這裏，艾瑪心裏再次把約翰·派克狠狠罵了個狗血淋頭。

    「媽媽，我最近想通了一件事。」林曈忽然開口。

    「什麼事？」艾瑪柔聲問道。

    「在某些事情上，美國人的直率和誠實是對的。」林曈小聲說，「所以，媽媽，我想你了。」

    「你這個小壞蛋！」艾瑪噗嗤一聲笑了，但眼睛裏卻湧起了淚花，「我現在也想通了一件事，中國人的細膩和複雜也是對的，所以，我終於明白笑中帶淚是什麼感覺了。」

    林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用小臉蹭了蹭艾瑪的大腿，以作回應。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我們這樣把爸爸和姐姐拋下真的可以嗎？他們知道你來中國了嗎？」

    「放心好了，我怎麼可能不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幾天前我就把行程告訴艾伯納了，他知道我今天的計劃，所以你只要乖乖地跟着我玩上一天兩夜就行了。」

    「一天兩夜嗎？那我就得跟學校請個假了，中國的學校可沒有在聖誕節放假的傳統。」

    「別擔心，學校那裏艾伯納會解決的。怎麼樣？你現在在學校里還過得開心嗎？」

    「別提了，有老師找我的麻煩。」

    「那麼，你能解決嗎？」

    「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幽夜玫瑰小姐。」

    「哈哈，你看到了！」

    「幽夜玫瑰」是最近境外一家媒體在專訪中對艾瑪·范尼的讚賞性稱呼，一經發佈，立刻廣為流傳。最近半年，艾瑪的大動作公眾有目共睹，身上的新聞價值也逐日攀升，因此獲得一個通用性封號也屬尋常，就像沃倫·巴菲特被稱為「股神」一樣。前些日子林曈在新聞里看到了這個，於是今天便拿來調侃艾瑪。

    說話間，兩人的車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林曈鑽出車子，表情有些困惑。艾瑪定下的這家餐廳她聞所未聞，而且從外面一點也看不出是家餐廳，反倒像是普通的民居，進門一看，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門內首當其衝的是前台，牆壁和地板是通體的純白色，點綴的燈光也以白色為主。前台佔地大得令人錯愕，難以想像在這寸金寸土的地方誰會把前台建得這麼大。空氣中飄蕩着輕柔的古典音樂，給餐廳添上了一絲高雅舒緩的格調。

    前台里站着一男一女，都是帥哥美女，穿着得體，神色帶着淡淡的溫煦。

    艾瑪來到前台，開口道：「晚上好，我定了一個包廂——維多利亞。敝姓范尼。」

    「稍等。」男服務員飛快地掃了一眼，「有了，12月24號中午12點到第二天12點。范尼小姐，請這邊走。」

    從前台的一道門進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着典雅的門扉，林曈之前還在驚異於前台的面積，這會兒則已經啞口無言。從走廊的長度和門與門之前的距離來看，這整間餐廳簡直像把附近的小區都給盤下來了，從這個角度來說，前台那點面積還真的不算大。

    「這是一家私人餐廳，」艾瑪瞥到林曈的表情，輕聲解釋道，「只對餐廳的會員開放，它的特點是定製風格。」

    「定製風格？」林曈不解。

    「進去就知道了。」艾瑪神秘一笑。

    服務生帶着她們來到一個房間，並打開門，門牌上寫着「victorian」。

    門打開以後，林曈才察覺到牆壁的厚度，簡直像打開了一個保險柜一樣，這種做法大概是出於隔音效果方面的考慮。由於走廊上是清一色的統一裝潢，所以林曈在看到房間內部的情景以後陡然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房間正中央是一座長桌，環繞着一圈高背椅，正位的後面是幾座沙發，沙發後是壁爐，裏面正「噼里啪啦」地燃燒着柴火。牆面上貼着統一花紋的金紙，地上鋪着厚厚的深紅色地毯。走進房間，就像走進了十八世紀的倫敦一樣，這種景象，林曈只在福爾摩斯或波羅的影視劇里見過。

    「這就是定製？！」林曈忍不住讚嘆道。

    「沒錯。」艾瑪愉悅地說，「這個房間就是媽媽早些年定製的，就連我在美國的家裏都沒有做得這麼復古。」

    林曈有些興奮，這個房間確實戳中了她心底的爽點，她跑到壁爐前，一屁股坐在了安置着綿軟坐墊的單人沙發上。

    艾瑪一看，心裏頓時透亮：「克麗絲果然喜歡比較古典的東西。」她關上門，走到林曈旁邊把她抱了起來，然後重新坐在沙發上。林曈有些不大自在，稍微扭了扭才安靜下來。其實以現在林曈的個頭來說，被這樣完全抱着已經有些勉強了，但艾瑪就是願意這樣，仿佛過去四年她抱的太少了，想補回來一樣。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艾瑪打量着房間裏的陳設，「小時候我經常帶你來這裏玩，不過大概你也不記得了。」她視線一轉，看到房間角落的那家鋼琴，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這個房間並不純粹是古典英倫風格的餐廳，而是餐廳和客廳的混合物，因此那家鋼琴在房間裏並不顯得突兀，只是外表看上去已經不新了。

    「怎麼了？」林曈注意到她的表情。

    「這架鋼琴不是我的，是房間裏唯一和過去不同的東西了。大概是我走以後添置的吧。」

    「咚咚」門外忽然響起兩聲敲門聲，艾瑪把林曈放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打開門，進來的卻不是服務生，而是一個溫婉的女性，盤着梨花頭，臉龐柔和乾淨，身材適中，穿着居家服飾。她後面還跟着一個小女孩，比林曈高了半頭，梳着馬尾辮，眉清目秀，肌膚雪白。她和林曈一樣，穿着校服，只是款式要好看得多。

    「阿雪。」艾瑪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盈盈笑意，「原來是老闆娘大駕光臨了！」

    「艾瑪，我得說說你。」這位「雪」阿姨一進門就插起腰，目露不忿地說，「回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發現賓客的名單里有你的大名，我還真不知道你悄無聲息地定下了這個房間。」

    「好吧，我有錯，那是因為我太想克麗絲了，所以其他事情就做得有點沒頭沒腦。」艾瑪淡淡笑道。

    「小公主終於醒了？」女性的臉上堆起了笑，「都怪林天豪那傢伙，把她藏得緊緊的，消息在國內傳開後，我都還沒親眼看過呢。快來，讓阿姨好好瞧瞧。」

    艾瑪輕拍了一下林曈的後背，說：「楊雪，是這家餐廳的老闆，也是媽媽過去在中國為數不多的朋友。」

    「您好，楊阿姨。」林曈懂事地叫了一聲。

    「哎好！小公主真懂事！」楊雪熱情地和林曈擁抱了一下，然後把她身後的小女孩拉出來，說，「這是我女兒，楊冬，你們年紀相差不大，要好好相處。」那個小女孩走到前面來，臉上有種好奇的神色。

    大人們在跟小孩子介紹的時候不大會介紹彼此真正的背景，因此一直以來林曈雖然見過林天豪的很多朋友，但卻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現在也是一樣，林曈只知道楊雪是這裏的老闆，但卻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過從這家餐廳已經可以看出她是個很富有的人了，想必她真正的身份一定也不會簡單。

    楊雪和艾瑪交換了些近況，而楊冬和林曈也分別做了自我介紹。楊冬是一個話比較少的小姑娘，但是該說的話也不會少，或許是性格相近的關係，楊冬和林曈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錯，交流間也不是特別生澀。

    「四年前你走以後，我沒有照例把這個房間對外開放，」楊雪對艾瑪說，「反而作為我私人聚餐的場所來使用，一般都是家人，所以一切都還是原汁原味地保存着。」

    「多謝，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有一天回來這裏。」艾瑪感慨道。

    「是啊，命運真是無常。」楊雪似乎被觸動了什麼，也跟着唏噓起來，「那麼，你這是回來常住還是？」

    「不，我就陪克麗絲過一個聖誕，馬上還要回去。」艾瑪嘆了口氣。

    「那真是可惜。」楊雪失望地說，「既然如此，以後有機會咱們還是在美國聚會吧。」

    艾瑪聞言爽快地答應下來。

    「對了，這架鋼琴是你走一年後我添加的，其實當年你的佈置已經很完美了，我再添東西反倒有畫蛇添足之嫌。」楊雪有些赧然。

    艾瑪淡淡笑道：「謙虛過頭就是驕傲哦！你這個去包豪斯餵過墨水的高材生，還會比我的眼光差嗎？」

    「你太高看我了。」楊雪笑起來，「其實，這是小女師傅送她的禮物，是她的寶貝愛琴。如果你這個原主都覺得合適的話，那我就不變動它了。今晚是平安夜，我們不便打擾太久，冬冬，你彈一首《聖誕頌歌》，就當做我們的聖誕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