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警察有沒有發現屍體的異樣,但這裏面肯定有陰謀,那天上午我在上課,下課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宿舍有人跳樓,但宿舍樓前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只留下一片濕漉漉的地板,聽說是學校讓人把血跡沖洗乾淨了,而屍體也被警察帶走了,我發了瘋的往公安局跑,想見她最後一面,最後愣是被警察攔着,警察不讓見,說是已經拉去火化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黃大哥,您說這種結果正常嗎,如果不是有人想掩飾什麼,何至於把屍體匆忙的拉去火化了,黃大哥,您說這世界上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為什麼壞人到現在還能逍遙法外,我的朋友他跳樓了,但秦守正依然如同沒事人一樣繼續幹着傷天害理的事,他又找上了別的女生,又害了一個女生跳樓,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第二個女生的男朋友為自己的女友奔走呼喊,向學校反應,向公安局報案,但得到的是一頓報復毒打,以至於一個年輕的生命又走上了不歸路,秦守正卻還好好的在外面逍遙着,黃大哥,您說,這個社會,就真的如此黑暗嗎,還有沒有人能主持公道了,法律還能相信嗎?」
黃海川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女孩的話,他是體制內的一員,確切的說是統治階層的一員,他是既得利益者,享受着權力和特權帶來的便利,他同樣深知法律的所謂平等和自由是多麼可笑,事實上,法律並沒錯,錯的只是人治凌駕於法治之上,個人意志凌駕於制度之上,當權力的運行缺少有效的制約和監管,一切黑暗,由此而產生。
「黃大哥,這樣的事,您管嗎?您是部里下來的領導,您會坐視這樣的事不管嗎?」女孩子的話在黃海川耳旁迴蕩着。
「不會,我一定管,一定管。」黃海川低聲呢喃着,這是他給對方的承諾,同樣是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他也有混蛋的時候,也有以權代法的時候,但他,還有一顆辨別善惡的最起碼的良心,這種事沒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黃海川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黃海川壓下了電話,站在窗口前發怔,身在體制里,黃海川見過了太多的陰暗面,要說一顆心麻木還算不上,但也已經不像年輕時候那樣嫉惡如仇,滿腔熱血,但今天親耳聽到對方所講,黃海川仍然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管是要管了,問題是如何管?怎麼管?黃海川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從昨天抵達東大,其實就有意識的想要弄清網上曝光出來的事實真相是否屬實,但昨晚的經歷已經證實東大校方派人盯着他們部里下來一行人的一舉一動,姜東進兩次及時的跟在他後邊已經是再好不過的證明,就差沒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了,昨晚從酒店回來又說就近住在他隔壁,與其說是方便招待他們部里的一行人,不如說是變相的監視。
黃海川現在頭疼的是如何避開東大校方的監視,如果姜東進依然寸步不離的跟着他,那他想要去查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更別說跟現在這個給他打電話的小女生見面。
想到剛才從小女生口中得到的秦守正自稱大伯是省里高官的意外信息,黃海川就快步走到電腦旁,打開電腦,黃海川查詢着有關東江省委省政府的相關新聞,很快,黃海川就瀏覽到了一個引起他注意的新聞,省委副書記秦建德視察某某地方黃海川緊擰着眉頭,這位秦建德會不會就是秦守正口中的那位大伯?
秦建輝,秦建德,黃海川念叨着這兩個名字,一時頗有些頭疼,不出意外,那位秦建德還可能真就是秦守正的大伯了,跟校黨委書記秦建輝是親兄弟,從秦守正自己嚷出來的話加上這名字對比,黃海川估摸着自己的猜測應該錯不了。
心裏如是猜測着,黃海川愈發的苦笑,問題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秦建輝是校黨委書記已經讓這事不好查了,再加一個省委副書記,學校里有秦建輝這位學校一把手有意圖的掩蓋真相,地方上人家又有強勢的背景,這還怎麼查?而且他不可能長時間呆在東大,這次下來,初步安排是呆兩天,哪怕是黃海川要求延長時間,他也不可能呆太久,關鍵還是這在人家的地盤上,對方完全可以充分主場優勢,他一個外來者想要揭開黑幕,其難度可想而知。
哎,黃海川嘆了口氣,正應了那句老話,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他答應了小女生要為這事出頭,那隨之而來的煩惱就不得不面對了。
「咦,早上出現在跳樓學生抽屜里的那張紙會是怎麼回事?」黃海川猛的想起自己兜里還揣着早上從那宿舍裏帶出來的白紙來着,他能看得出來,秦建輝似乎很想將紙張要走,只不過是在他手上拿着,秦建輝沒辦法張口。
反手又給那位女學生打了電話過去,黃海川詢問着對方是否知道紙張的事。
「黃大哥,您說紙張是在抽屜里拿到的?」女學生聽到黃海川的話,語調一下提高,「該不會是慧萱她泉下有知,顯靈了吧?」
「嘖,虧你還是受過教育的大學生,還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黃海川一聽對方的答案,也知道自己這算是白問了,對方口中講的慧萱就是第一個跳樓的女學生,也是黃海川上午第一個進去看的那個宿舍,「看來你對白紙的事也不知道了。」
「自從慧萱跳樓後,那間宿舍就被宿舍管理員強行清空了,宿舍里的另外三個人都得搬到其他宿舍去,然後宿舍管理員讓人將裏面的東西都清理得一乾二淨,接着就是將門給鎖起來,換了把鎖頭,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去,我就算是想進去放那白紙也沒那穿牆的本事,再說我也不知道您會去那間宿舍。」女學生正經道。
「嗯,看來是另有其人了。」黃海川點了點頭,打這個電話只是求證一下,黃海川也認為對方放的可能性不大,將這個選項排除掉,那麼,唯一有可能放紙張的就是東大校方的人了,而且這人肯定還知道他的行程安排,那估摸着是東大的中高層幹部,那樣才能知道校方這兩天對他們部里這行人的行程安排,而且還能避開一些耳目將紙張放進去,那恐怕也不是一個人,估計有好幾個人在做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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