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鬼嬰之謎>
原來,打電話報警的,正是姑婆女兒。
劉小乙的幼兒園正好就在姑婆女兒上學的這條路上。
她放學回家,就看到劉品安帶着劉小乙一路快走,劉小乙在劉品安的腋下苦惱不已……這姑婆女兒能放心嗎?她一轉身就跑到書報亭拿起電話報了警。
書報亭的老闆還罵了她一句:「小兔崽子!」
報警電話不要錢啊,書報亭老闆當然覺得很不爽,但既然是報警電話,他也不能不讓打。
打完了電話,警察一聽是拐賣孩子就迅速出警,這才把劉小乙救回了家。
由於姑婆女兒是小孩兒,雖然小孩兒說話不作數,但是也有人覺得小孩兒說話才真實,於是警察還是給她錄了口供。
這就是為什麼她這麼晚才到家的原因,且是姑婆親自把她接回家的。
到了家,她先去辛懿那邊問了問小乙是不是沒事兒。
順帶着的,她也告訴了辛懿自己做的口供是什麼樣的,免得日後穿幫。
她是這麼跟警察叔叔說的:「小乙的爸爸,就劉叔叔,他……怎麼說呢……他想要向辛姨,就是小乙的媽媽要錢,小乙媽媽都要跟他離婚了,他就拿不到錢了,就把主意打到小乙身上了吧。」
警察問:「你怎麼知道的啊?」
&事兒全小區都傳開了!」姑婆女兒一擺手,表現得很是有大將風範,「這事兒其實我們都知道啊!你們不知道,警察叔叔,那個劉叔叔之前還殺過人哪!」
然後姑婆女兒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堆關於劉品安的八卦,從他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到他踹掉了徐護士長的孩子,從他是個鳳凰男到他要離婚就要搶奪妻子買的房子,事無巨細一五一十,就把劉品安說得個一無是處。
原本吧,男人聽到這裏大約會覺得這也行啊,這男的挺給爺們長臉啊,挺好啊——然而,劉品安這個人他選擇的地方不大對,他選了個民風彪悍的地方留下,而這個地方女人雖然多,卻一個個心高氣傲的,不樂意隨便找個男人對付的更多,所以……他得到的更多評價則是:「這嘛樣的男人都能找到老婆槽的求他老婆把他踹了收留我啊!」
於是,這事情就算是沒有多大懸念的扎了口。
劉品安被定性為有綁架勒索的可能,拘留了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能做什麼?
事實會告訴你,二十四小時實在是太短了,只有八小時有效利用的時間。
事實也會告訴你,二十四小時太長了,度日如年莫過於此。
辛懿揪着劉小乙去驗傷,把傷寫得越重越好,之後她又去開了證明,證明劉小乙身上的傷是劉品安打出來的,緊接着她拿了之前的電話錄音——劉品安曾說過,要她把錢都給他,不然他就帶走孩子——這難道不算是綁架勒索?
當然了,劉品安因為是親爸,肯定會大打折扣,但是這年頭就一點好,網絡輿論。
輿情問題是把雙刃劍。
用好了,它能促成很多好事,而有心人用來做壞事,也是一做一個準兒。
辛懿雖然知道肯定會有比較不大正常的人來炮轟她,認為她這是觸犯了男人的權益,認為她這做法很不道德,認為她是作死作妖不正常竟然敢不乖乖地讓男人得到所有利益……但是這跟她關係真不大。畢竟,這樣的人,這樣明目張胆的人還是少數。
尤其是這裏涉及到了醫鬧,也涉及到了房子跟新婚姻法——要知道,至少新婚姻法還是偏着男人的。
畢竟男人婚前買房的多,買了房子付了首付,結果還貸是兩個人一起還,裝修也可能還是女人出的錢,然後一離婚,直接折算了原本的房價給女人,結果真的是人財兩空,還白在人家做牛做馬好幾年。
而男人則拿着房拿着錢,迎娶新人。
這樣的事兒真不是少數。還有女人覺得這挺公平,也是滑稽。
而辛懿的問題與之完全不同,要知道,從古自今,在家裏幹活多的大都是女人,所以女人鬧得離婚不給分房子也是挺神奇的說法,仿若男人一家吃喝拉撒都是憑空掉下來的,家裏女人幹活的力氣都不是人付出的。
可辛懿呢,她就是女人,劉品安結婚之後也的確是不怎麼管家裏的事兒,家裏都是她在操持,自然而然的,劉品安作為男人就不該分一分一毫。
所以說,很多事情一刀切真的是一種古怪的退步,只是要細細區分,大約人們的大腦里去編譯這個代碼的時候又覺得它太過繁瑣,自動就將之取消了去。
取消雖然是比較方便,但肯定不大公平。
而辛懿則利用了這一點。她沒有強調其他,只是說她婚前買的房子,婚後她沒用劉品安在房子裏投入一分一毫,且劉品安賺的錢,大都寄回家了,這種行為本身就讓她很吃力,而現在他竟然要房子不說,還以孩子為要挾,更讓人不能接受的是,劉品安是婚姻過錯方。
當然,關於劉品安人品不好,醫鬧致懷孕護士失去孩子這件事,也不會寂靜無聲的。
它慢慢地就悄然出現在了各種社交平台上,講述綁架自己兒子的男主角劉品安到底有多麼的人品不讓人安生。
這一下子,正與當前的醫鬧掛了鈎。
說實話吧,有一段時間的確醫藥跟醫生開的診斷跟藥物是掛鈎的,但現在都已經不掛鈎了,醫生也接觸不到這個環節,雖然不是死工資可也沒多大賺頭,甚至有的醫生接了紅包還給病人用醫院的資源開便宜療效好的藥,可不就是生活逼的?有時候收了五百省了五千,說他到底是壞還是好也是真心說不明白,其中環節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也還是說不明白,因而人們對醫生的看法其實改觀的也不少了。與頭幾年的那些去醫院大鬧的時節比起來,現在醫鬧,真的不受人待見。
俗話說的好,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
真是給醫鬧折騰的沒了醫生護士,那還真是不要活了的好。
更何況,劉品安折騰的不單單是護士,還是個懷了孕的護士。
人們最容易對幾種人特別的寬容以及愛護,其中之一就是孕婦。而劉品安一個大老爺們對孕婦下腳,是個人就不能忍。
於是,他從廠子暫時給放假變成了廠子要求他主動辭職。
不為別的,工廠也需要名聲啊,有個打孕婦的男人在也實在是太不好聽了!
這樣一來,劉品安就更加落魄了,二十四小時內,他被工廠辭退了……一出警局還被不認識的路人揍了,然後找不到打人的人……想回家,他連小區門口一晃悠都被攔住問關於他打孕婦的心得。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劉品安一咬牙一跺腳,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小區大門,決定要做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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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劉品安出了警局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大家都知道了,辛懿也聯繫了第五科長家,兩家一碰頭,覺得這個人必然要狗急跳牆,於是辛懿就帶着孩子收拾細軟換了家裏的鎖頭,連夜搬出了房子,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商務酒店先住下。
商務酒店有一點好,劉品安這種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也不會想到去。
要是他出門,就一定只會選擇道邊小旅館,地下室的那種,一晚上二十塊,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去看一晚上兩百的商務酒店,而辛懿卻不一樣,她是看透了劉品安這個人,於是選了商務酒店,這讓劉品安去哪兒都尋不到他。
商務酒店裏有網有電腦,還有所有她能用到的東西,而兒子就暫時由徐護士長幫忙接送——徐護士長是受害人,劉品安要是見了她還敢往上湊,那事兒就大了。
此時,在徐護士長家,巴基跟鬼嬰兩個人對面坐着,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具體說來,他們倆真的沒做什麼,唯獨打了劉品安兩頓而已。
打了兩頓就能造成這麼好的效果……鬼嬰表示自己真的是會投胎,要不是他沒被生出來的話,他的人生大概就屬於是天生的贏家那種了——只可惜,他沒能被生下來,這還是劉品安的錯。
這麼一想,他不僅不同情劉品安,相反還更加厭惡他,恨不得能在他離婚之後再狠狠揍他幾頓出氣才好。
而巴基,則成了專用打手。
其實這也不算是鬼嬰什麼都沒做。
他打了劉品安兩頓,加速了劉品安的作死之路,所以不能說跟他沒關係,反而得說跟他關係大大的。
當然了,也有一個事情發展必然規律的問題在其中。
正如王母在電話里跟他們說着:「你們傻呀!」
&娘怎麼說話呢!」鬼嬰翻了個白眼。
王母娘娘在電話里,開着免提,說:「你們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所謂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們真以為這話是說假的?為什麼壞人會被抓,他們做了一次壞事逃脫了,老老實實的,肯定很難被抓住,但是——這個但是還是真正的幾乎百分之百會出現的幾率——但是,做了壞事的人,大都會嘗到甜頭,然後呢?你說小偷,偷了十塊錢,沒有人抓着,很開心,買了吃的,很快活。於是他就想着要偷二十,三十,上百,上千,上萬,越來越膽大,越來越想偷,越來越肆無忌憚,然後把自己作死了,鋃鐺入獄。
&是個比方。還有搶劫的,也是如此。還有那弓雖女乾的,也沒差了。
&就是那些打人的,打女人來得到心理安慰的男人,打一次覺得後悔,但還是手癢啊,覺得找到自己男子漢的尊嚴了啊,於是一直打下去,打出了事兒來——女人軟弱的,可能被打死,女人家裏軟弱的,可能不敢有訴求,但是總有踢到鐵板的時候,人家跟他殺道對命,一刀把他砍了,還叫正當防衛了。
&就是所謂的惡有惡報的緣故。說白了,都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