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踐踏罪惡的墳墓>
女人是厭惡那些男人對男人下手,她只覺得這事兒特別的噁心,可是她覺得更噁心的是,她自己的兒子竟然被人給弄了,弄了就弄了,他還不知道給她要點兒好處回來!因而,她沒有處理那些衣服,不是她不想處理,而是她留着那些,時不時地還能刺激刺激哲哲,讓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她這樣做有時候會自責,有時候又入了魔障似的覺得這不算什麼,她受到的傷害比那孩子重多了。
女人入了魔障,就算不是精神問題,可也比正常人要不正常得太多。
當一個人的身邊的人之間關係扭曲了之後,這個人如果不混入扭曲的關係之中還算好,混入了進去,這個人就不可能會是一個正常人了,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女人也是這樣。
這種事情說得輕巧叫做「鑽牛角尖」,說得嚴重就是「入魔成瘋」。
而她現在不在家裏,那麼她沒有處理掉的證據,就都被警察拿走了。
警察拿走了這些不說,還查到了王保全經常行走路線的監控,找到了那輛名貴跑車的主人。這是個有名有錢的領導,體制內的。車主倒不是這位領導,可是是他小舅子啊,然而他小舅子沒有任何的進賬可以購買這麼一輛跑車,因而,大家輕易就查出了他。
查出來了這個男人,也就牽出蘿蔔帶出泥,一連串的東西都查了出來,可同樣的,哲哲也就沒有可能藏起來了。
哲哲,被曝光了。
他的姓名、年齡、照片。
這下子,可就真的跟捅了馬蜂窩沒有兩樣了。
誰能接受一個孩子被曝光,這個孩子還是受害人?
能接受的,大約也是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王保全一家算是完了,有過那些交易以及想要有那種交易的人也完了,想要做那種交易的有權有勢的人更是完得徹底了。
可是哲哲,跟他們一起,毀了。
網警也開始在網絡上開始了刪除那些資料跟照片,他們累得一個個較大後腦勺的,但是這些東西偏偏刪不盡似的……他們累得要死要活,也通過這件事,順藤摸瓜端了好幾個戀=童的網站,包括度娘的貼吧以及一些資源站。
那些網站的管理人員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對於這個並不感興趣,但沒奈何它極度賺錢啊,一個月動輒百萬的營業額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屬性是人,反而做事做得比畜生還畜生。
這些事情,鬧得亂鬨鬨,在過了一個月之後,熱度卻竟然有些消減。
哲哲此時就蹲在家裏,他的家裏目前只有他一個人了,女人跟王保全都進了看守所,他跟伏地魔在家裏,透着窗戶的那一丁點兒的亮光看着外面的大千世界。
電話鈴響了。
他接了電話。
那邊,是同學打過來的,告訴他不要去學校,學校門口聚集了好多家長說非要開除他,因為他在所以「影響不好」,家長們非說他「不要臉」,還說他「狠毒不孝」。
哲哲謝了這個同學,放下電話。
伏地魔看着他,並沒有詢問過多。
哲哲卻開口了:「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特別的不值得?」
伏地魔斜了他一眼。
這個活了快一百年的邪۰惡的巫師已經看不懂現在兒童的心理狀態了,他真的是不明白,哲哲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顯然,哲哲這樣做是沒有給自己留後路的,他不給自己留後路,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哲哲卻指了指電視。伏地魔打開電視,哲哲開始調頻道,把普法節目調了個遍,也沒看到多少與他相關的新聞。這時候,他問:「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沒有任何報道了,他們都想要把它弄沒了抹平了,因為這太不合理了,誰都不想承認它……不是嗎?」
&這跟你這麼做有什麼關係?」伏地魔覺得,事情可能沒多少轉機了……也許,要糟。
&關係嗎?如果沒關係的話……那麼我同學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他讓我別來上學了,說家長們都不要我去上學,說我給學校丟臉了……我丟什麼臉了?!那是我丟的臉嗎?我能做什麼?我做了什麼?我該做什麼?」
他一連問了五個問題。
誠然,他的問題問得很讓人心酸。
這本來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弱勢之人能夠選擇的。被弓雖女乾的女孩子,她們能做什麼,她們做了什麼,她們該怎麼做?最後不得不選擇忍氣吞聲自己吃下苦果,真要告了鬧了,倒霉的是她們自己,所謂人言可畏。
哲哲不也是如此?
他做了什麼了就變成了什麼都是他的錯甚至送人渣進牢房也是他「不懂感恩怎麼能對父母下手呢」?
伏地魔冷冷地發笑,他的笑聲嘶嘶的,如同蛇類吐着蛇信。他說:「我跟我的對手,那個救世主,你知道,當我強大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幾乎是所有人,我倒向我這邊,他們懼怕我,他們恐懼我,他們更懼怕的是救世主那樣的命運,如果他們像是救世主那樣,那麼就真的是太可怕了——所以,他們都說救世主才是壞人,是欺騙世人的工具,而我,才能給他們幸福——放屁一樣!」
他拿着魔障在空氣中揮舞,幻化出了救世主的形象。
&世主救了他們很多次……然而這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他們害怕,他們害怕自己被懲罰,害怕自己遇到不幸!所以,救世主是做了錯事才會變得那麼慘的,才會失去父母的,才會……被追殺。」他轉頭看向哲哲,「我知道的,就是這樣。」
哲哲低下了頭。
哲哲雖然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但是隱約也明白,這些人,這樣說話的人,他們是「怕」佔了上風。
他們怕,就把罪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因為他們不是他,所以他們不會遇到這些壞事……可實際上,跟他也沒有多少關係,只是他太倒霉了而已。
事情在民間愈演愈烈可是在網絡上卻似乎沒了多大的聲響。
哲哲知道,該他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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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晴朗的中午。
哲哲這一天爬上了電視台的大樓。
他拿着被紅油漆塗塗寫寫的床單掛在了大樓上——其實電視大樓基本都不算太高,他這麼一掛,在樓下也算是勉強看得清楚,而他掛上這個的時候,也早就偷偷聯繫了一些網絡紅人給他炒作,此時就有好幾個專業的狗仔在這裏專門給他拍照。
照片拍得很專業,轉眼上傳網絡。
頓時,原本熱度下去的某某地方戀=童事件又熱得不行,變成了烈火烹油之勢。
&子……孩子你下來!」有記者這時候已經帶着人衝上了樓。
&子你不能這樣啊你還有未來啊!」有編導這時候就跟着上樓開始勸人了。
談判專家也到位了,警察也出動了。
然而,這些都沒有多大用處。
哲哲就這麼坐在天台的邊緣,一隻腳已經跨出了天台。
&子,不要動……千萬不要動!」談判專家過來,手裏拿着喇叭,小心翼翼地跟他說話,「告訴我你叫什麼好嗎?」
&叫哲哲。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孩子,你們說我不要臉,說我髒,說我勾=引男人,說我壞事做盡,說我竟然敢告我的父母就算是那個男人不是我親爸,可他養了我,他怎麼對我是他不對,我告他就是我的錯——這都是你們說的,所以你隨便叫吧,叫我小兔崽子也行啊!」哲哲伸出手去,晃了晃手裏的床單,「我只想要知道,他們,那些人,那些壞人,他們到底會不會罪有應得!」
談判專家忙說:「當然,他們當然會罪有應得的!」
&我不信你!」哲哲尖聲大叫,「他們不過是判進去三五年,但是他們出來之後呢?還是會繼續做壞事的,會繼續害人!誰知道他們本身就是壞人?要是對他們沒有警惕的話,那麼其他小孩子怎麼辦?!」
他的尖叫聲有些刺耳,但是他說的話更刺耳。
&們沒有人能夠給我這個保障!你們沒有人能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再害其他人!」他大聲說,聲音很大,穿透了風聲,鑽入了記者的話筒,「我要的是公平,是公正,是公開!我看過新聞,你們大人每天都在說這三個詞,我也要這三個詞!
&們毀了我的一生,為什麼他們還要有未來還能出來重新開始?不是常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嗎?他們還的該是我的人生!」
他大聲的控訴讓很多人沉默。就算是談判專家,此刻也啞口無言。他覺得,用好聽的話去哄這個孩子是錯的,是犯罪。
明明不是孩子們的錯誤,明明不是孩子們能夠左右的東西……為什麼要讓孩子們開口要求呢?他們沒做到,難道不是他們的錯?
記者們可能沒有膽子把這些發出,但是那些網絡紅人卻已經開始轉發這些現場直播了。
視頻、圖片、文字。
每一樣都震撼人心。
哲哲控訴着的,是這個世界的畸形。
為什麼無辜的人受害了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了要被人指指點點,以後下半輩子就算是毀了。要麼遠走高飛,要麼就被人戳死脊梁骨?這是什麼樣的不正常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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