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凌晨。
阮秀看了下窗口,說道:「還沒有找到人嗎?」
在她後面,那個被稱為『刀叔』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還沒有,阮小姐。」
阮秀笑了下:「這次可真遇到對手了。」
「顯然,那人目前還藏在基地裏頭。」
「他算準了我們的封鎖只能夠維持一個晚上。」
「再多,基地方面就不會同意。」
刀叔想了想,說:「阮小姐,不然,我們給基地塞些好處?」
阮秀搖了搖頭:「沒必要。」
「封鎖一晚就一晚。」
「但別忘記,那個人昨天在茶樓里殺人了。」
「死了人,基地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刀叔豁然開朗:「我明白了。」
「我現在就去通知基地。」
阮秀擺擺手:「不用了,我早讓人去一趟基地的執法隊。」
「如果明天,基地沒什麼作為,我們再施加一點壓力就行。」
刀叔點點頭:「好。」
「先下去休息吧。」
「今晚是不會有結果的了。」阮秀說罷,也自回房。
就這樣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晨。
羅閻在樓下買了早餐,同時打聽到一些消息。
昨天晚上,由於天福集團封鎖了基地,造成了幾起衝突。
現在人人都在討論,天福集團突然在做什麼。
另外,今天白天,已經有人離開基地了,這樣看來,基地的封鎖已經解除。
回到房間裏,羅閻看到宋秋棠還在擺弄『潮音』。
裝置上的彈孔還在,不過,裏面的零件已經更換過。
宋秋
棠正在嘗試着開機,一切順利。
屏幕亮了起來,浮現出周圍的地面環境,不時會有一圈波紋擴散開去,像是在搜索着什麼。
宋秋棠擦了把汗:「修好了,一切正常。」
「多虧了今年以來,戰略府重啟了眾多衛星。」
「不然,『潮音』也無法正常工作。」
羅閻走過來道:「它的搜索範圍有多少?」
然後把早餐遞給宋秋棠。
宋秋棠接過,咬了口包子並道:「直徑3公里左右。」
羅閻皺了下眉頭:「那這範圍也有限啊。」
宋秋棠點點頭:「沒辦法,地表的材料有限,能夠造出這東西已經很勉強。」
「如果要擴大搜索範圍,那得回地城才能找到專業的材料。」
羅閻看向窗外說:「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要拎着『潮音』到處去碰運氣?」
宋秋棠捧着包子道:「或許我們可以去『烏水村』試試,當時我們就發現冥魚藏身於那條村子附近的河裏。」
她突然臉色黯淡了下來:「也就是在那條村子,我們遇到了巨獸,從而和隊伍走散。」
「當然,冥魚可能已經離開。」
「不過,那至少是一條線索,不是嗎?」
羅閻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導航,找到了『烏水村』的位置並標示了出來。
「吃完早餐,我們就走。」
他拿出一個面具:「你戴上它。」
「稍後我們分開走,在停車場碰頭。」
宋秋棠收起傷感,三兩口吃下包子,然後就將面具戴到了
臉上。
兩人放開旅館後,便分了開來,好似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羅閻拉起兜帽,臉覆面具,低調地行走在大街上。
一大早,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再加上現在天又開始下起了小雪。
這種天氣,如果萬非得以,誰想出門?
走出街道,拐向基地停車場方向的時候,羅閻聽到了一陣鐵環晃動碰撞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地抬頭望去,便見遠處街頭,有一道人影逆流行來。
羅閻微微眯了下眼睛。
那人竟是個和尚。
天災之後,和尚道士這種宗教人士已經相當少見。
就連文鄒也不是正經八百的道士,只是為了便於坑蒙拐騙,才把自己弄得像一個道士。
不過眼前這人,倒是一副僧人的格局。
那人身上的僧袍破爛,縫縫補補,打滿了補丁。
褐色的皮膚經受風沙的打磨從而顯得粗糙,光溜溜的腦袋上可以看到一點點戒疤。
和尚長得慈眉善目,特別是兩隻耳朵,耳垂既大且垂,都快碰得到肩膀了。
他手持一根錫杖,隨着他走來,錫杖上的銅環不斷碰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羅閻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着。
很快,他跟這僧人眼看就要撞上。
羅閻主動避讓,不料,他剛改變方向。
那和尚也跟着變向,堵住他的去路。
羅閻眼神逐漸銳利,沉默地抬起頭,看着眼前的僧人。
僧人低誦了一聲佛號,道:「這位施主,貧僧觀你身上血氣沖天,殺機暗涌,當是雙手沾
滿鮮血之人。」
「施主戾氣纏身,生生世世,必受冤親債主糾纏。長此以往,恐有墮入魔道之險,屆時,怕是萬劫不復。」
「既是相遇,便是有緣。」
「小僧不才,願以慈悲心渡化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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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羅閻凝視着這個和尚,從嘴裏吐出了一個字:「滾!」
僧人也是不惱,笑眯眯地道了聲:「好。」
他還真是把路讓了開來。
羅閻也就不再糾纏,撥腿從和尚身邊經過。
他走了幾步,便發覺那僧人跟了上來。
羅閻走快,僧人就跟着加快腳步。
他慢下來,僧人也是如此。
走出主街,前方不遠處便是停車場,這裏場地開闊,不時才有那麼幾個人經過。
走着走着。
羅閻停了下來。
轉過身。
那個和尚就在距離他十步開外的雪地上。
看到羅閻止步,他一臉欣喜地走上前來。
「施主可是改變主意,願意讓貧僧渡化?」
羅閻在斗篷中的手已經按在了『龍象』的劍柄上,故意道:「不知大師想如何渡化我這個頑劣之人?」
「不難不難。」
僧人笑眯眯地說:「首先讓小僧親自結束施主的性命,再將施主的屍體烹熟食之,便可借貧僧之口,渡化施主一身戾氣冤孽。」
羅閻愣了下,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說出來卻是這種殘忍之極,滅絕人性的話語。
先殺後食,這算哪門子高僧。
慈面凶心。
這妥妥一尊魔僧啊
!
羅閻這才想起來,這和尚剛才誦念的佛號,並不是『阿彌陀佛』,而是一個他從末聽過的尊號。
伽梨佛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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