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震身為市.委書.記,只要紀委書.記配合,本來完全有權決定某個人該查,某個人不該查。樂筆趣 m.lebiqu.com可高成漢就是不配合!
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以前也有幾個縣處級領導,譚震是想保的,可高成漢就是說查就查了。
為什麼高成漢這麼不聽話,卻依舊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着?一是因為高成漢要查的案子,前期證據就相當充分,幾乎都推翻不了;二是高成漢自身過硬,你說他喝酒吧?他喝。你說他抽煙吧?他抽。你說他出去吃飯吧?他吃。可除了這些本就允許的一般應酬活動之外,該守住的底線,他都穩穩地守住了。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甚至都能理解,高成漢遵循官場那一套,其實就是為更好的抓腐.敗分子。老百姓很佩服高成漢這樣的紀委書.記,也很愛戴這樣的領導,希望他能坐得穩穩的,也能青雲直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但市.委書.記譚震從市紀委那邊出來之後,心頭已經對高成漢極為惱火。譚震心道,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他以為在市里他是老大?一定要找個機會,將高成漢從紀委書.記的崗位上弄走!就算提拔到副書.記、人大主任的崗位上,對譚震來說,也比紀委書.記崗位上好。
只要高成漢在這個崗位上,譚震總是覺得自己被束了手腳!
回到了辦公室之後,譚震用座機號碼給市.長宏敘打了電話。宏市.長正好在辦公室里,接到電話,就問道:「譚書.記,成漢同志那邊是不是已經按照譚書.記您的意思,將方也同的事情放一放了?」
「沒有。」譚震道,「成漢同志做事太着急。在你我都沒有同意的情況,就將方也同的案子上報了省.委、省紀委。你說,他這個事情做得有多着急!」譚震的語氣里滿是責備。宏敘臉上一笑,但電話里聲音還是一本正經:「是啊,這確實有些着急了。不過,譚書.記,你也知道成漢同志的性格,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啊!」
譚震卻不以為然:「他現在做事,說是都在按規矩辦事,但有些事情都不跟我、你這一二把手商量,自己就做了。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幹部群眾那裏,許多人都知道他高成漢鐵面無私,他的威性都快超過我譚震和宏市.長你了!你說,宏市.長,他是不是想彎道超車啊?」
彎道超車?這是要超誰的車?還不是超宏敘的車嗎?
說譚書.記要調的事情,也不是說了一天兩天了。宏敘上位的可能性很大。但要是高成漢彎道超車,那就是直接當市.委書.記的事情。這種可能性大嗎?很小。但是有嗎?還真有。
一則,高成漢和一般的紀委書.記不同,他是從高校出來的,擔任過高校的黨委書.記,早就已經是正廳級別了;其次他也有多個崗位的工作經歷,到縣級也歷練過,還去支援過貧困山區,並且多次記個人三等功,獲得條線上的獎勵無數。
特別是高成漢在鏡州的這幾年,威性漸漲,許多人就知道高成漢,卻不知道市.委書.記、市.長是誰。所以,你要說高成漢完全沒有「彎道超車」的可能?還真的很難說!
這也讓宏敘着實有了一分警惕,但宏敘內心沉穩,依舊笑着說:「譚書.記啊,成漢同志心裏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我們都會在譚書.記的領導下,把各自的事情干好。」
譚震見宏敘沒按自己的方向將話題繼續下去,就道:「宏市.長,我個人認為,我們鏡州當前第一要務還是要發展,反腐這種事情幹得太多,幹部的幹勁也要受到影響。有空的時候,宏市.長也要跟成漢同志談談。」
宏敘心想,高成漢不聽你的,你讓我去提醒他?但口頭上,宏敘道:「是,譚書.記,我找個機會跟成漢同志談談。」
與此同時,關於方也同的紀律審查工作,各種審批、對接和執行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太陽照樣在城市上空升起,老百姓的生活依舊上演着平凡的喜怒哀樂,一切如常。可在安縣的一場反腐風暴已經準備就緒了。
山雨欲來,風已滿樓。
方也同雖然說是省管幹部,但其實級別也就是一個正處。省紀委一般情況下不會直接審理,而是會交給地市辦理。但是,動不動他,怎麼動他,還是要向省一把手報告一下。
省紀委書.記已經進入了省書.記的辦公室,外面分管常委、室主任則在走道上候着。大約半小時過去了,省書.記的辦公室門打開,省紀委書.記推門而出,對常委、室主任說:「書.記同意了,帶人,交給鏡州市紀委辦理。相關書.記的相關要求,我會對成漢同志交代幾句。其他工作,你們抓緊對接。」
「是。」常委、室主任答應而去。
方也同、李橋這些天還在糾結,到底該怎麼對待陶歡正、劉小勇和沈大軍他們。
方也同從秘書姚倍祥那裏得知,陶歡正已經回到了哈爾濱農村去躲一陣了。但昨天姚倍祥主動跟陶歡正聯繫了一次,以確保陶歡正在老家安全,並老實呆着。可沒有聯繫到。
這讓姚倍祥擔憂了起來,之後一連聯繫了幾次,可陶歡正都沒有接。姚倍祥不得不將情況報告給了方也同。方也同也警覺了起來,立刻把李橋給叫來了。方也同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為了不讓其他人找到他,主動將手機停機了?」
李橋道:「方縣.長,這我不敢亂猜。可我直覺也不太好。也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得下個決定,採取果斷措施。」
這時候,市常務副市.長吳傳陽的電話忽然進來了。方也同一瞅,馬上接了電話。
吳傳陽的聲音很急切:「省紀委和市紀委都要動你們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不該說的,什麼都別說。明白了嗎?」方也同心臟一縮,問道:「什麼叫動我們?什麼情況?吳市.長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吳傳陽道:「這你還不知道嗎?你們被出賣了!陶歡正主動投案了!紀委、檢察院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
陶歡正主動投案?怪不得電話不通了!
不等方也同回答,吳傳陽就果斷掛了電話。
就在此時,方也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只聽姚倍祥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等一下,我去向方縣.長匯報一下,看他有沒有空。你們不能橫衝直撞吧?」
只聽一個年女人的聲音道:「好,你敲門,我們跟你一起進去。」
方也同和李橋相互看了一眼,沒想到紀委、檢察院的人會來得這麼快。方也同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不低,是不可能跳窗而出的。況且,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從窗口逃出去,他們也無處可逃。
方也同沖李橋說了一句:「什麼都不要說。」李橋神色慌亂,可還是點了下頭。
這時,辦公室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撥人擠了進來。為首的年女人,站住了,盯着方也同道:「方縣.長,我是市紀委常委范錦,請你和李橋同志跟我們到市里接受調查。」
方也同畢竟當縣.長這麼多年,心理素質是一流的,他神色鎮定如常,問道:「我是省管幹部,什麼時候我要接受市紀委的調查了?」
范錦依舊神色嚴肅:「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省紀委檢查室的廖主任。請廖主任來向你宣佈吧。」廖主任本來走在范錦身後,朝前走了一步,亮出了件,對方也同道:「方縣.長,你雖然是省管幹部,但你只是正處級,所以我們委託了市紀委進行調查核實,請配合市紀委的調查。」
這下方也同無話可說了。紀委、檢察院的人,就上前,將方也同、李橋隔開,分別帶走。
方縣.長的辦公室空了下來。
新秘書姚倍祥感覺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到安縣才多久?自己的直接領導方也同竟然就出事了!他有些迷茫,接下去,自己該怎麼辦?
姚倍祥呆立了許久,拿起了電話,打給了省商貿廳.長譚四明:「譚廳.長,方縣.長出事了,被紀委帶走了。你讓我回省廳吧。」譚四明一震:「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一點預兆?」姚倍祥道:「可能紀委早就已經盯住方也同了。」
譚四明道:「這個時候,你不能立刻回來,否則紀委會認為你心虛了,也會以為你有什麼問題!紀委找你談話,你就說你才來,情況不清楚。」姚倍祥是真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譚四明既然這麼說,他也沒有辦法就走。
接下去紀委、檢察院聯合辦案,將面鋪得特別廣,又查的非常深。縣.委、縣政府的許多領導都被邀請去談話,還有縣政府下屬部門的主要領導也被叫去談話核實。
為讓縣政府的各項工作不至於停擺,縣.委書.記肖靜宇向市.委提出了要求,希望儘快明確一名領導幹部暫時主持縣政府的工作。
市.委譚震儘管非常不願意,但按照慣例,也不能讓安縣政府群龍無首,就找了市.委組.織部.長柳慶偉來進行了商量。
幾天之後,市.委組.織部到安縣,參加縣.委常委會擴大會議,明確了由市.委副書.記金堅強來暫時主持縣政府的工作。
金堅強也沒想到,自己突如其來就得到了這麼一個好機會。他知道,這肯定是肖靜宇推薦,至少是肖靜宇同意的,於是會議之後就到肖靜宇辦公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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