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算了算,老錢當着我的面,給了那頭頭一個箱子。
「裏面是一千萬。」
「下次快點,這些賣完就沒了。」
說着頭頭似乎注意到我了,「你是誰?怎麼在這兒?」
可能是剛才我的存在感比較低,他沒有發現。
「我是這兒的服務員!」
我立刻開口,頓時迎來了一陣尖銳的目光。
這個頭頭露出了想要殺人的表情,而邊上的老錢卻是害怕的表情。
「抱歉啊,他剛來,不是很懂事。」
老錢說着眉頭緊皺,護住了我。
看來他確實被我的真誠感動了一些,想要好好培養我。
「是你們有問題!」
「我在跟老錢聊天,你們突然就進來了!」
我反駁道,「而且你們明目張胆搞這些東西,不怕嗎?」
「怕?要是怕就不會搞了!」
頭頭一把推開老錢,拉着我的衣領凶神惡煞,「小子,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只要你敢說出去,你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說什麼說,都什麼時代了還跟你們這樣賣違禁品?」
我十分冷靜,甚至還露出一些不屑,「要咱們老家的玩法,泡到水裏做冰塊。」
「特殊的冰塊加價。」
我補充了一下。
這麼說着,反倒是把這個頭頭說愣了。
我從他的眼睛裏感覺到一種自己被智商碾壓的心態。
「小子,細說。」
頭頭說着把我放開,臉上多了幾分興趣。
「你們這麼賣,分分鐘被抓包。」
我說着把手機拿出來,「你看,別說什麼大酒吧,治安管理處只要安排幾個臥底進來分分鐘就被抓了。」
「小子你不我老鄉麼?」
「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老錢臉上很是疑惑。
「縣城的電視機裏面這種電影不是很多嗎?」
「我學會的呀!」
我這番解釋倒是也說得通。
「嗯,那你覺得這批違禁品應該怎麼賣?」
頭頭說着微微點頭甚至坐下來,他擺了擺手,讓他的手下出門。
「泡水放冰塊里,然後把冰塊的價格提高。」
「特殊果味冰塊的名頭,讓別人嘗試。」
我解釋道,「而且水裏也不用放太多,這一包至少可以用兩個月。」
「老錢,你運氣不錯啊,攤上這麼個老鄉。」
頭頭說着露出微笑,「你的辦法不錯,我會跟趙總說的。」
隨後他緩緩轉身,走到我身邊,「交個朋友,我叫黃仁行。」
「林飛。」
我裝出有些不情願的樣子握手。
但是心裏卻是嚇了一跳,說實話,我心裏沈凡兩個字都已經快要到嘴邊了,最後硬是頂住了壓力說出了林飛兩個字。
「你這小兄弟我交了!」
黃仁行說着帶着錢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老錢和我都鬆了口氣。
「你可真行啊!」
老錢拍了拍胸口,緩緩開口道。
「他這種人還沒咱村子裏的惡霸厲害!」
我笑着開口繼續裝傻。
其實我也是有用意的。
違禁品反正在這兒我也看得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
我曾經在一些科普的電視裏面看過,冰塊能夠有效壓制這種違禁品的發病衝動,也算是一種緩解。
我也不知道這邊酒吧到底還有多少受害者,但我能救一個是一個。
可能對於趙天賜來說這些都是生意,但對我來說,這些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做成冰塊真的能做麼?」
老錢懷疑道。
「你也不想害人吧?」
我看着老錢,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拿出一顆違禁品,稍微聞了聞,本身這個藥丸就是低濃度,如果放的更少,應該不至於害人。
但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誰說不是呢?」
老錢說着嘆了口氣,「可是這些都是那個什麼趙總逼的。強買強賣,我們不賣掉,也沒錢還給他啊!」
這下我總算是明白了,徐進赫為什麼要我到這兒。
如果是徐進赫來或者章子建過來看着些「底層」的東西,就太可疑了。
而我的「隕落」不僅僅能夠讓趙天賜放下警惕,甚至能夠讓我隱藏在這些「底層」,了解更多的東西。
「趙總是誰?」
我故意問道。
「你剛來還不清楚吧?」
「就是那個趙天賜,聽說控制了鶴州東部和中部的大部分店鋪啊,咱們酒吧的股東也有趙天賜的份。」
老錢說着繼續嘆氣。
經過這麼一番了解,我大概弄清楚了邏輯。
趙天賜的兩個億,就是這麼壓榨出來的。
他手上剩下多少違禁品,就能壓榨多少錢出來。
想到這兒,頓時我就一陣氣憤用上心頭。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麼?」
我咬着牙開口道。
「沒辦法,一千萬啊,你讓我這小酒吧拿什麼賺能一千萬一個月?」
老錢相當無奈。
「還有多少老闆?」
我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
如果這群人結成聯盟,撐住這兩個月甚至是一個月,等到我突然跳出來的哪一天,就會成為一股掀翻趙天賜的巨大浪潮。
並不是所有的老闆都想要昧着良心偷偷賣違禁品的。
這一千萬看上去就像是每個月的保護費。
治安管理處現在需要配合徐進赫,所以不能行動我是清楚的。
「這我不清楚,不過應該還有一些,咱們小本生意本來做的都挺好的。」
老錢開口道。
「你先想辦法跟那些老闆聯繫,我來幫你。」
我開口道,「至少絕對不會再賣這些違禁品了。」
「你真能行麼?」
老錢有些懷疑。
「我跟你說實話,我其實不是什么小涼山跑出來的娃兒。」
我緩緩開口道,「我靖江治安管理處的秘密調查員。」
「違禁品已經跑到靖江去了,我們在調查源頭。」
我知道如果現在用鶴州治安管理處來,只要核實,一定會被揭露出來。
「這件事很大,我希望你保密。」
我微微點頭道,「我需要你找那些同樣是受害人的老闆,收集證據。」
「好,好!」
「還有,之後趙天賜應該會來找我,你不能透露任何事情。」
我這麼說的時候,老錢一副: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的樣子。
剛說,老錢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餵?老錢啊,那個辦法挺不錯的,今天給這小子放個假,趙總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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