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腆着臉湊過去討好道:「那個,丫頭啊,你那天雷符還有沒有,再給我兩張唄?」
蔣禹清一臉懷疑的看着他:「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從前下南洋的時候,你可是從我這兒坑走了好多張的,這麼快就用完了嗎?」
華陽子嘿嘿一笑:「我這不喜歡四處遊走嗎?走着走着就沒了,你再給我兩張唄。
聽說這裏頭圍着的東西兇險的很,這手裏沒有過硬的傢伙什,我這心裏也沒底啊。」
蔣禹清「撲哧」一聲笑了:「都說您老人家已經跳出三界外,超脫五行中了,還怕死呢?」
華陽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非也,非也,貧道道行淺薄離那等境地還遠着呢。」
二人插科打渾一會,蔣禹清最終還是給了華陽子兩張天雷符。
她向華陽子打聽裏頭的具體情況,華陽子說他也是昨天才到的,並不清楚里。蔣禹清只得發了天醫谷特有的信號彈。
沒多會,就有天醫谷的弟子循着信號彈找來了。見了蔣禹清是又驚又喜,連忙作揖行禮:「內門弟子黃芪拜見谷主!」
蔣禹清問他:「裏頭什麼情況?發往京城的信可是你所寫?」
黃芪道:「正是弟子所寫。弟子遊歷到此處已有月余了。先前,只是一個名叫石頭的村民出現了發熱、噁心、頭疼、身體無力等症狀。
他去鎮上的醫館看病,醫館的大夫診斷他受了風寒,給他拿了些藥。誰曾想,吃了藥非但不見好,症狀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甚至發展到怕光、怕水,怕聲音,流口水,情緒狂燥等。身體的某個部分亦疼痛難忍,有時候還會有螞蟻爬等症狀。
甚至身體也漸漸地不受控制,全身痙攣等,亂喊亂叫,甚至發瘋咬人,幾天後就死亡了。
剛開始只有一個,後來越來越多,先是一個人,一個村,後來發展到了好幾個村。
被咬傷的健康人,幾天後都會感染上一模一樣的病症。
眼見着勢態失控,這裏官府才不得已請示上面,調了重兵來圍了這裏。並言明,如若再控制不住,只有放火燒村了。」
蔣禹清曲指在樹身上磕了磕:「村裏有狗嗎?」
黃芪說:「當然,哪個村沒有,養來看家護院的。」
蔣禹清一拍額頭:「我說錯了,我是想問有沒有瘋狗?」
「這個倒是沒有注意。谷主的意思是,這種殭屍症可能跟狗有關?」
蔣禹清點了點頭:「有種病名為狂犬病。症狀與你所描述的極為相似,而且致死率十成十,從發病到死亡,往往只需要三到十天。
狗的身上通常攜帶着這種病毒,人若是被狗尤其是瘋狗咬傷或是抓傷,就有很大的機率會患上狂犬病。
而且,感染了狂犬病毒的人一旦咬傷別人,也會將自身的狂犬病毒傳染給別人。」
華陽子算是聽出道道來了,問蔣禹清:「你的意思是,這裏頭的不是殭屍,而是得了那什麼什麼狂犬病死的?」
蔣禹清面色凝重:「是與不是,實地驗證一下就知道了。走,我們去找找這裏的頭,想法子進去探個究竟。」
「喏,谷主。」
進去之前,還得再找兩個身強力壯的幫手,幫忙按住病人,好方便她取血樣。
三人到小鎮上找了間小茶館,拿出筆墨寫了招募人手的告示。
以天醫谷的名義,出十兩銀子一位,招兩位壯士一同前往,幫忙抓捕一個僵人。
沒一會便引來了一堆圍觀的人。
在這小地方,十兩銀子可以說是一筆巨款了,在村子裏,可以造一座不錯的房子。
但是傳言裏頭太過兇險,屬於有去無回那種。絕大多部人都擔心有命掙沒命花,因此只是議論紛紛,無有敢上前者。
三人在茶館裏等了約小半個時辰,正當蔣禹清耐心耗盡時,兩個壯漢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倆壯漢對三人抱了抱拳道:「我們兄弟聽聞幾位要找兩個幫手進圍地去幫忙抓僵,您看我二人如何?」
蔣禹清上下打量了這兄弟倆一眼道:「說說你們的本事?」
兩個壯漢中的哥哥道:「我們從前走過鏢,殺過匪,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一人對付三五個尋常人,不成問題。」
蔣禹清又問:「聽說裏頭兇險的很,你們就不怕死嗎?」
那漢子道:「我們連窮都不怕,還怕死?我們就怕沒銀子。」
蔣禹清莞爾:「好,你們被錄用了。」
一面從袖子裏摸出個元寶來放在桌上:「這是十兩銀子的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另外十兩。」
那兄弟倆頓時喜上眉梢:「夫人爽快,這活兒我們兄弟接了。」一面作了自我介紹,這是一對親兄弟,哥哥大栓子,弟弟大柱子。
很樸實無華的名字。
一行五人在茶館隔壁的飯館吃完午飯,便僱傭了一輛馬車直奔圍地。
圍地被重兵包圍,領兵的是個千夫長,他並不認得蔣禹清,因此眾人一到就被攔住了。
蔣禹清摸出了天醫谷的令牌出示道:「我是天醫穀穀主,聽說此處有異病,特來查看仔細。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千夫長一愣:「你們是天醫谷的?」
「如假包換!」
那千夫長道:「不是說裏頭的東西是僵嗎?你們天醫谷的醫術固然厲害,可殭屍這東西,怕也是不好搞吧?」
蔣禹清笑着說:「是病還是僵,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聽說此前也進去過不少玄門術士,也沒見他們能將此事搞定啊?」
千夫長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又看一行人中,除了這位自稱天醫谷主的夫人外,還有一個也是天醫谷的。
兩個據說是保鏢的壯漢,和一個看起來很有兩把刷子的老道長。這人員配置也算是不低了。於是點了頭,放了他們進去。
待他們進去後,一個小兵湊上前來對那千夫長道:「千夫長,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
千夫長狐疑的看着他:「怎麼不對勁兒了?」
那小兵道:「我方才聽那位極美麗的夫人自稱是天醫穀穀主。我記得上任天醫穀穀主是名滿天下的邱神醫來着。
他老人家如今年事已高,退居幕後養老。聽說去年還是前年,就把谷主之位傳給了他的小徒弟,也就是咱們大夏當今的皇后娘娘......」
千夫長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後,一巴掌蓋在那小兵頭上:「臭小子,你怎麼不早說。
老子要是被誅九族,一定拉上你!」
那小兵委屈道:「屬下不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嘛?」
千夫長懶得再理這貨,一面火燒屁股似的點了人追着蔣禹清進圍地了。
蔣禹清看着追上來的千夫長,疑惑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這般着着急?」
那千夫長行了個大禮:「屬下參見皇后娘娘,剛剛未曾認出娘娘,失禮處還請娘娘恕罪。」
蔣禹清不在意的抬了抬手:「我當是什麼大事,快起來吧。忙你的去,不必管我。」
那千夫長為難道:「此處非同尋常,若是娘娘......屬下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蔣禹清好笑的看着他:「你們陛下都放心我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是本宮自吹,真要動手,十個你捆一塊,都不是本宮的對手,去吧,去吧!」
那千夫長只好羞愧的帶着人退了出去。
大栓子兄弟倆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您,您是皇、皇后娘娘。」說着雙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草民,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蔣禹清頭痛的撫額,太負盛名也不是什麼好事。整天光應付這些東西去了,盡耽誤事兒,下次出來得再低調點才好。
她頗為無奈道:「快起來吧,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虛禮了,先干正事兒。」
一行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殭屍」。
一位玄門中人,正帶着他的兩個小弟子在同一個「殭屍」鬥法。糯米、桃木劍、還有一些蔣禹清看不懂的東西,輪番上陣。
卻是毛用沒有,那道長被逼得沒法子了,不知從哪裏弄出來一盆黑狗血,往那「殭屍」頭上一潑。
那殭屍被狗血一激,痛苦的往後縮了縮。
正當那道長暗喜,以為有用的時候,那「殭屍」突然凶性大發,猛的掙脫兩個小弟子的禁錮,伸着雙爪往道長身上撲。
道長驚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張符紙,往「殭屍」額上一貼。
本以為這是殺手鐧,卻不想,那殭屍卻伸手把符紙一把抓了下來,揉吧揉吧,塞進嘴裏吞了。
再襯上滿頭滿臉腥紅的黑狗血,簡直比地獄惡鬼還要恐怖。
那道長心神大駭,轉頭看到蔣禹清一行當中的華陽子,連忙大喊:「前輩,還請救我一命。」
華陽子不僅無動於衷,反而大喊道:「貧道道法低微,無能為力,道友還是自求多福吧!」一面拉着蔣禹清飛快地往旁邊跑。
蔣禹清被華陽子的騷操作驚呆了:「你們不是同行嗎,這都不幫?」
華陽子一臉理所當然的啐道:「同個屁的行!那傢伙明顯是個沽名釣譽的野道。掛着某一道的牌子,卻穿着某真派的衣服,糊弄鬼呢。
況且死道友不死貧道!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嗎?這個時候故意喊貧道,這是想禍水東引,貧道能讓他得逞就怪了。」
蔣禹清:「......」就特麼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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