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薇琪這種先天性小耳畸形,治療原則基本上有以下幾種:
一種是非手術方法,用塑料或矽膠製成義耳。但有個缺點,就是這耳朵是假的,不會有感覺,屬於下下乘。
二是種植樁義耳,分兩期手術,第一期在乳突區骨內種植4個左右鈦釘,待鈦釘與骨完全骨結合(3至6個月);然後第二期手術,將已製作好的義耳和種植鈦釘連接。
三是經典的全耳再造術Tanzer-Brent方法,這個就更複雜了,要分四期。
四是一期法全耳再造術。該方法是在患側乳突區掀起蒂在前皮瓣,再於深層掀起筋膜瓣;切取自體肋軟骨和中厚皮片,雕刻肋軟骨成耳軟骨支架形態;將支架植於已備好的兩瓣之間,用兩瓣將其包裹,耳後面和乳突區遺留的創面植皮。
五則是擴張法全耳再造術,分三期,一期在乳突區皮下組織層內埋置擴張器,進行皮膚擴張;二期手術步驟基本類似一期全耳再造術;三期手術再造耳修整、耳甲腔加深、中厚植皮術。
這些分幾期的術式其實相當成熟、保險、成功率較高,就是曠日持久,無論是費用,還是小孩受的苦,都要多得多。
做一次手術就遭一次罪,沒有手術是令人舒適與輕鬆的。
另外,大手術的話,患者的心理壓力也大。
國外有不少人,住院時間長了,就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
周喬仍然選擇一期法。
同時,他還要給小薇琪進行「眼瞼再造術」。
這並非單造一個眼瞼的事,因為小薇琪先天性無眼瞼,以致左眼幾乎徹底失明。
說嚴重點,就相當於這隻眼睛瞎了,丑是其次,看不見才是關鍵。
這隻眼睛,經過周喬、墨菲、絲黛芬妮一起會診,商討手術方案,從中挑選出了最優解,那就是,眼瞼再造,眼胎再造,假的眼膜移植。
等康復之後,再裝一隻義眼進去。
雖然這隻眼睛仍舊無功能,但以周喬的技術,至少外觀上無異常。
周喬也聯繫過一些機構,可惜,目前並無人捐獻眼睛。
由於孩子比較小,所以需要小孩的眼睛。她媽媽倒是想捐,但是大小不合適。即便成功,最後也是「大小眼」,看起來更加怪異。
這種不協調,影響美觀的事情,對女孩子來說是致命的。
所以,最終,患者家屬也同意周喬的做法。
另外就是,眼球移植,其實相當之困難。
視覺是人體內非常複雜的一個神經系統,涉及到無數肉眼不可見的神經。數以萬計的視神經,肉眼看不清,全部連接起來,難度之高可想而知。估計除了周喬,沒人能做。
比斷手續接難多了。
即便所有神經完美吻合,那排異反應呢?眼球可是非常靠近大腦。
也許,未來的發展方向是納米機械人?
周喬出手,必是精品。手術非常順利。
塔莉婭最近有些鬱悶。
她非常懷念前些陣子,和周喬在薩克拉門托的二人世界生活。
在這邊,和周喬獨處的時間真的非常之少,尤其是當好友詹娜過來「蹭飯」之後。
蹭飯倒沒什麼,塔莉婭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但是詹娜來了後,因為經濟原因,就和塔莉婭擠在一個酒店房間。
她們在洛杉磯原本就是合租的啊,這很正常。
詹娜也沒想那麼多,她怎麼會知道,小仙女塔莉婭現在需要單獨的個人空間。
以塔莉婭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趕人」了,因此,她和周喬只能偶爾在車裏,或者在衛生間偷偷親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
荷里活的編劇和演員們繼續大罷工,這個時間之長,驚呆世人。
當然,這也是工作性質決定的。
醫生護士罷工三天,就已經是極限了,畢竟不可能真的對住院的患者們不管不顧。大部分醫生護士,還是有基本的職業操守的。
有時候,醫護人員罷工和遊行,都得分批進行。
維多利亞·費維斯醫生給周喬打電話,聊了聊近況,談起這個事,維多利亞·費維斯醫生表示非常羨慕。
三藩市新開了一家海底撈,周喬帶着幾個妹子去吃火鍋。
不得不說,三藩市的許多老外都很會用筷子,裏面有不少漂亮洋妞兒。
由於是新店開業,許多人前來,不乏韓國人、日本人。
然後周喬他們那一桌附近,有個小孩過生日,店員過來唱歌跳舞,有個客人就問:「你們會跳科目三嗎?」
「當然會了!」店員們紛紛點頭,比劃手勢。
「不僅會跳,月底我們店內還要進行員工科目三比賽的!」
這話一出,把大家都震驚了。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在客人的催促下,歡快有節奏感的音樂響起,《一笑江湖DJ版》開奏:「劍起江湖恩怨,拂袖罩明月,西風葉落花謝」
三名店員排成品字形,一名華人,兩名老外,開始嫻熟跳舞,許多人停止吃火鍋,圍觀,拍照。
艾琳娜、艾娃、墨菲、絲黛芬妮會心一笑,她們好久都沒有跳這個舞了。
周喬隨意瞄了幾眼,頓時沒興趣。因為,他身邊四個極品美女跳的科目三,那才是真正的天花板。
這幾個店員舞姿雖然也不錯,頗為養眼,但如果跳舞有段位,幾個妹子是榮耀王者,這幾個店員頂多是白銀。
周喬也沒想到,科目三居然火到了國外,許多地方。
日區、韓區、英區、俄區、澳大利亞、非洲到處都有搖子,堪稱席捲宇宙。
寶島這種同文同種的地方更不必說,有網友開玩笑,沒想到「舞統」率先實現了!
秦始皇死都沒料到,統一全球的竟是科目三。
誰也不曾猜到,比國足先衝出亞洲的竟然是科目三。
更有網友大哭,我後天馬上要科目三考試了,可是上網一搜,全部是這個舞,都找不到教學資料了。
有網友則苦笑,我對着鏡子扭了兩下,結果我奶奶拿着桃木劍指着我說,不管你是誰,馬上滾出我孫女的身體。
科目三雖然土了點,但連國標圈大咖都下場了,足以見其吸引力。
唐人街,一處舞獅訓練場。
古色古香的後院,二十根高矮各異的梅花樁分六組而列。
扎着單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孩迎風站在高高的梅花樁上,衝下面的男孩叫道:「你快上來啊!」
男孩感受到左腳腳跟隱隱傳來的痛楚,苦笑一聲:「上不去了。我再也上不去了。」
「伱不想娶我了嗎?」
女孩掏出一對小巧的錦繡黃銅醒獅擺件,「啪」的一下,俯身放在梅花樁上。
這是男孩送給女孩的定情信物,他們約定,要一起在年底的獅王爭霸賽上奪冠,到時候,男孩會當場在梅花樁上向女孩求婚。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個多月前,男孩的右腳腳踝出問題了。
疼痛難忍,連路都走不了,還怎麼上樁練習?
男孩從小身世可憐。
一歲的時候父母離婚,他被判給了母親,三歲的時候母親再次嫁人,去芝加哥組建了新的家庭。
他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他沒有父親,那是別人的父親,也沒有母親,那是別人的母親。
如果有父母,為什麼他都不記得父母長什麼樣?母親改嫁後,很少很少回來看他,甚至都沒怎麼聯繫。
好在,有師傅疼他。師傅是他媽媽的三舅公,可憐他,收留了他,從小養在身邊。
跟着師傅,練習祖傳的舞獅絕技。
腳踝出問題,師傅也急了,就帶着他來到了唐人街的一家中醫館,裏面的老中醫專治跌打損傷,在骨科方面非常擅長。
老中醫檢查過後,當場嘆了一口氣,只問了一句:「孩子,你多大年紀啦?」
男孩回道:「我十八!」
「十八歲唉~」老中醫再次嘆了一口氣。
男孩和師傅都急了。
師傅連忙追問:「大夫,我徒弟他的腳嚴重嗎?」
男孩也目光灼灼,焦急地盯着老中醫。
老中醫揪了一下白鬍子,非常痛心地說道:「他的腳廢了,治不好了。」
於是,不再說話,開了一副藥,讓男孩師傅領着回去了。
不怕老中醫笑嘻嘻,就怕老中醫嘆氣,以及翻豎版的醫書。
橫版的是醫書,但豎版的塵封的古籍,可能就是死亡筆記。
這名老中醫,是華人圈子裏非常有名氣的一位老大夫,他下此評語,那可能,真的是治不好了。
師傅帶着男孩回去,女孩精心熬藥,將藥液端至男孩的床前。
男孩倚在床頭,往日靈動像小猴子一樣活潑的他,此刻呆若木雞。
「喝藥吧,喝了就好了。等你康復了,我再陪你舞獅。」女孩安慰道。
女孩才十七歲,天真爛漫的年齡,她不相信治不好,她心愛的人不可能就這樣廢了。
男孩端起碗,淚水滴在苦澀的藥液之中,忍着痛,一飲而盡。
經過保守治療,男孩腳踝疼痛是緩解了,可是,也瘸了。
「這是我們的事業和追求,你真的要放棄嗎?」女孩站在梅花樁上,看着那對錦繡醒獅擺件,淚水滾滾而落。
那是他的師妹,和他一樣,是師傅收養的孤兒,兩人青梅竹馬,從小約定,要一起弘揚醒獅傳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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