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從私館接過來,又等到晚膳送進房,已經是晚上九點。
大帥夫人睡前特地過來一趟。
她顯然知道,江四爺接了私館廚子過來的事。
看了看兩人的飯菜,對江四爺說,「菜譜是你私館抄來的,家裏的廚子做不好嗎?他們這樣懈怠,我明日要換人。」
實則大帥夫人並不覺得江公館的廚子敢懈怠。
那廚子用了很多年,家裏頓頓飯菜,大宴小宴,從未出過錯。
何況事關姰暖的吃食,她還專程親自叮囑過。
她不知道江四爺哪裏不滿意。
她也不想讓人覺得,她對姰暖敷衍。
她已經很上心。
姰暖掩着帕子擦嘴,就聽江四爺淡淡解釋:
「不是懈怠,是味道不一樣,淮北廚子跟南線廚子做的菜味道差異很大,我吃不慣,以後就讓私館那廚子負責暖暖三餐,我不一定什麼時候陪她一起吃。」
江四爺很挑剔,這件事眾所周知。
大帥夫人聽了想嘆氣,她也不覺得姰暖那樣乖巧的人會拿嬌,一定是她兒子在作妖。
她斥了一句,「你比孕婦難伺候!」
意思是,孕婦都沒說什麼,你先來挑食。
姰暖看了看江四爺,幫他說話,「四爺中午飲多了酒,又睡了一覺,可能剛醒來味覺不好,也不是挑嘴。」
大帥夫人不可思議地看她一眼,差點氣笑。
「你別幫他講話,我知道他多難伺候!」她問江四爺,「不止挑嘴,榮媽都說,今天回來看這裏,哪哪都不滿意,不止要換家具,恨不能把屋子重新裝潢了,是不是你?」
大帥夫人抱着胳膊,想翻白眼,「你是不是忘了,你睡在這間屋子裏長大。」
她這些天很上心的,卻被兒子嫌棄,大帥夫人心氣不順。
「不是兒子挑事,實在是原先我一個人,很多事原就沒那麼講究了,現在拖家帶口,不一樣。」
大帥夫人,「」
她兒子說他過去不講究。
她心下只是呵呵。
江四爺說着低笑,垂着眼繼續吃飯,很隨意地轉移話題。
「我聽說母親還給孩子準備了房間,準備得怎麼樣?明日我跟暖暖過去看看。」
大帥夫人眼皮子一跳,有點沒好氣。
「怎麼,你還挑上癮了?」
江四爺眉眼間笑意清懶,抬頭看着她,「怎麼也是給我兒子準備下的,也該讓我們飽飽眼福,小孩子的東西我不懂,只看看,不挑眼。」
大帥夫人嗔瞪他,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背影還很不愉快的樣子。
房門自外關上,姰暖有點忍俊不禁,也嗔了江四爺一眼。
「四爺明天少講話,不要再氣夫人,夫人很看重孩子,給孩子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
江四爺有些好笑,夾了只春卷給她,「吃你的飯。」
——
晚膳用過,兩人各自洗漱上了床。
江四爺熄滅床頭燈,伸手將姰暖往懷裏摟了摟,在黑暗裏低聲開口。
「等過兩天蘇娉婷三朝回門後,江戟就會帶着她一起回瀾北,這兩個礙眼的人一走,暖暖在家裏,就可以放鬆自由些。」
姰暖枕在他胸膛上,聽言抬起頭,鼻尖蹭住男人下顎。
「是因為昨晚私館發生的事,大帥才這樣着急讓他們走?」
不然理應等年關團聚過,再提回瀾北的事才對。
「嗯。」江四爺沒瞞她,「就算沒有證據,父親應該也懷疑是江戟做的事,他是想暫時把我們跟江戟蘇娉婷分開,未免生出事來太難看,家裏也不安寧。」
「江戟這一次沒得手,想來也不會貿然嘗試,他現在的心思應該全放在攏住蘇娉婷和蘇龔上,也並不想跟爺節外生枝。」
他說着,被中修長大手撫上姰暖肚子,聲線柔和許多。
「爺跟他的賬,早晚要清算,他們走了好,現在我們先顧着你跟孩子,等你們母子平安,爺再回敬他。」
姰暖笑了笑,一手摟住男人脖頸,輕輕撫摸他面側和耳廓,面頰重新貼回他胸膛上,聽着他沉重有力的心跳。
「四爺,孩子快出生,我有點緊張害怕。」
沒有女人生孩子不怕的,畢竟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江四爺心軟,摟着她親了親眉眼,「別怕,有你哥哥在,暖暖一定母子平安,爺陪着你。」
姰暖唇角淺淺彎了彎,細語柔和,「這些天,我忍不住想很多,怕我不爭氣,又不敢多想嚇自己,也很期待小小的人,躺在我懷裏,想他哭的樣子,想他吃奶的樣子,我覺得他還沒出生,我就很愛很愛他。」
江四爺聽着她的話,忍不住想想那個畫面,眸底笑意溢上眉梢,撫在她肚子上的手憐愛摸搓。
姰暖卻握住他手,帶到自己胸口,輕細的語聲難掩羞喜。
「四爺,我想自己餵養他,不要奶媽媽,行不行?」
江四爺屬實因為她這突兀的提議愣了一瞬。
掌心下沉甸甸的飽滿,觸感細膩嫩滑,他一隻手都難以掌控。
姰暖這些月,身體上發生很大變化。
不止是肚子,還有他現在握着的柔軟。
最早之前,這裏也飽滿,只是現在越發漲鼓迷人。
她從裏到外,都憑生了種過去沒有的風韻,身體上女孩子的稚嫩,徹底被女人的柔媚侵蝕。
江四爺身體裏有火在燒,他沒辦法思考,不甘心隔靴搔癢,就撕扯她睡裙襟扣親身體會。
姰暖沒等到他回答,只聽到他呼吸粗重,還湊過來吻她。
裙衫被剝落上身,男人吻一路落下,俯首埋下。
她紅了臉,敏感發顫,素指揪他刺人的碎發。
「四爺,不行…」
江四爺呼吸很燙。
熱意透過肌膚,往心窩裏鑽,姰暖酥癢的難受。
他流連不舍淺舐淺嘗,還扣住她手壓在枕邊,嗓音低啞。
「別怕,不鬧你。」
他嘗夠了滋味,才將她往懷裏又攏了攏,臉埋進她肩窩裏,手覆在腿窩間摸搓緩解,說着令人尷尬羞恥的葷言。
「這樣漲,你的確敢生那想法,只是自己餵養,可也很辛苦,爺怕你坐不好月子,會傷身子。」
男人每句話都撲着沉濁的呼吸,撲得姰暖半邊身子都軟了。
他緊緊貼着她,自己紓解。
吻個不停,時不時還流連過去,輕輕咬她。
實在太*色…
姰暖尷尬侷促的腳尖都勾到一起,喉嚨里像夾了夾子,不自在地回他。
「我們那邊,都不請奶媽媽,女子要自己餵養孩子,我知道大戶人家規矩很多…」
她一雙玉臂挽住江四爺脖頸,有點像是撒嬌。
「四爺,我第一次做母親,也想親自餵孩子,就讓我試試好不好?我不想自己拼命生下的心肝肉,就直接抱去給別人餵…」
最後的語氣,很委屈和酸澀。
江四爺啄她唇,又勾着她舌吻。
他越來越急躁,吻力氣很大,姰暖被他吻得呼吸不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停下來,將呼吸還給她。
這個時候,他什麼都能給她。
「好,你捨不得,爺讓你試試。」
姰暖討到準話,頓時心花怒放。
「四爺真好~」
江四爺笑聲低悶,在她身邊躺下,摟住人親了又親,身上濕黏都蹭到她睡裙上。
「但你身子嬌,只是試試,不能逞強,他太鬧騰,就要抱去給奶媽媽。」
「好!」
姰暖答應很痛快。
她只要江四爺答應孩子給她自己餵。
至於之後怎麼樣,那就是之後再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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