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陸謹和越凌風都吃的食不知味。
陸謹本就飽了,基本就沒動過,而越凌風則是食不下咽。
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少年的意思?
目的都直接崩他臉上了。
只有溫妤帶着流春吃嘛嘛香。
結賬時,越凌風主動掏出銀子,一頓飯花了三十兩。
溫妤有些驚訝,她調侃道:「看病都不願意請大夫,竟然花三十兩吃飯?」
越凌風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和小姐吃飯怎麼能讓小姐破費呢?」
陸謹聞言瞥了越凌風一眼。
什麼玩意?病了都沒錢請大夫?
其實一頓飯下來,陸謹並沒有看出二人有什麼,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什麼特別的出格之舉,除了剛進玉函樓時二人的手是牽着的。
難道是他想多了?長公主和這人只是朋友?
可是長公主怎麼能說和哥哥只是純友誼呢?已經收了祖傳玉佩,難道還會不明白哥哥的心意嗎?
四人離開酒樓,陸謹亦步亦趨地跟在溫妤身後。
不知為何,明明知道陸謹和陸忍不是親兄弟,溫妤卻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陸忍的影子。
她笑了笑,揉了揉陸謹的腦袋:「剛剛又在想什麼?人不大,想的倒挺多。」
然後看向越凌風,淡聲道:「你先回去,我把這個弟弟送回家再去找你。」
越凌風微微一頓,然後點了點頭,先行離去,只是背影帶着一絲絲的落寞與蕭索。
全部看在眼裏的流春:……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溫妤和陸謹一路走到京淮江邊,才發現可以泛舟於江上,不由得來了一絲興趣。
她還從來沒坐過手動劃的烏篷船,便叫來船家,三人一齊上了船。
陸謹長相本就是清秀乖巧的那一掛,坐在船上兩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不說話,顯得更加的乖巧。
溫妤斜倚在船上,看着陸謹。
她的臉色不復之前的親和,而是變得十分冷肅,語氣也極為冷淡,帶着懾人的威嚴。
「吃飽了,還要跟着本公主上樓,怎麼?替你哥盯梢?」
聽到「盯梢」二字,加上溫妤極冷的語氣,陸謹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便撲通一聲跪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長公主恕罪。」
他十分惶恐,原來長公主不是不怪他的冒犯,而是要秋後算賬。
也許是不想在那個男人面前暴露真實身份,他不知道,他腦子已經亂了,不敢再亂想。
「恕罪?你說說,有何罪?」溫妤睨着他。
「……」陸謹抿了抿唇,「不該跟着您上樓。」
溫妤聞言似笑非笑道:「不承認你是盯梢?」
「陸謹不敢。」
溫妤微微坐直一些:「起來吧,看你嚇得五體投的,本公主有那麼可怕嗎?」
陸謹:……
「多謝長公主。」陸謹撐着身體緩緩坐回原位。
船里一時間安靜下來。
半晌,溫妤托着腮,又恢復到笑意盈盈的模樣,笑道:「今日看你發呆了許久,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陸謹剛才被溫妤的突然發難嚇個半死,沉默一瞬後,還是大着膽子想問個清楚。
「陸謹敢問長公主,您和哥哥可是兩情相悅?」
溫妤單手支着下巴,挑了挑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今日本公主可是聽皇弟說,陸忍大勝歸來後不要賞賜,只求一道賜婚聖旨,你覺得是為誰而求呢?」
陸謹懵了,他根本不知道陸忍請求賜婚一事,他只是從陸忍身上感受到他對長公主的鐘情。
「哥哥請求聖上賜婚的心上人,定是長公主您。」陸謹道。
溫妤笑道:「我也這麼覺得,還和皇弟說了陸忍的心上人是我呢,但是皇弟斬釘截鐵的說賜婚對象不是本公主。」
陸謹:……
「既然皇弟這麼說,想必就真的不是我吧,也許陸忍自有心上人,這樣,你覺得算兩情相悅嗎?」
陸謹沉默。
他真的不知道賜婚一事,難道哥哥真的有心上人,那人並不是長公主?
一旁的流春:阿彌陀佛,公主您說這種話心不會痛嗎?
陸謹道:「那剛剛和您牽手的男子是您的新歡嗎?」
溫妤沉吟一番:「新歡?算不上新吧。」
陸謹有些沒聽明白,到底是還是不是?
「小孩子家家的,這種事是你該思考的嗎?」溫妤說着看向岸邊,「到岸了,回去吧你。」
陸謹嘴巴動了動,還是將滿心的疑惑壓了下去,最後滿懷心事地回了將軍府。
卻不想剛走到中堂,下人便來告訴他,將軍回來了。
陸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臉驚訝:「哥回來了?不是還有兩天才到嗎?」
說着快步跑向陸忍的院子,正好碰上了卸下盔甲,換上一身玄衣,準備出門的陸忍。
「哥!你真的回來了?不是說大軍還有兩天才到嗎?」
陸忍見了他,微微皺眉:「你不在府里,怎麼又跑出去了?」
陸謹聞言摸了摸鼻子:「哥,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軍距離盛京城也就百里,我快馬回來一趟,之後會再隨大軍回京。」陸忍道。
陸謹沉默一瞬:「哥,你是回來見長公主的嗎?」
就像新歲宴那天,特意回府換了一身衣裳去了公主府。
陸忍輕輕嗯了一聲。
「哥……」陸謹欲言又止,「有件事我想……」
「我……就是……有件事……」
見他吞吞吐吐的,陸忍道:「話要想好了再決定開不開口,不要吞吞吐吐,你先想,等我隨大軍回京後再說也不遲。」
陸忍說着快步離開。
「哥!哥!」陸謹喊了兩聲,漸漸泄了氣。
看着陸忍着急去見長公主的模樣,他有些疑惑,這明擺着心上人就是長公主啊,可是賜婚對象不是長公主又是怎麼一回事?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