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符笙也準備帶以渡天隼前往福明洞。
以渡天鴉契瞳烏鴉遍佈,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察覺。
倒不如說,此時自己應該被察覺到了。
但沒關係,福明洞那個地方,由於地勢過於低,加上有着特殊的靈力波動,以渡天鴉的契瞳烏鴉飛不到福明洞。
「只有福明洞能暫時提防以渡天鴉的契瞳烏鴉,還是暫時先去那裏落腳吧。」
符笙咬牙切齒。
「以渡天鴉,別怪我,是你太殘忍了,不僅不讓上域其他人開啟神域,甚至還奪走了我的本源!」
本源在以渡天鴉的手裏,意味着符笙的性命也被其掌握。
符笙本以為就這樣要聽命於以渡天鴉一輩子了,沒想到以渡天鴉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居然讓自己控制以渡天隼。
以渡天鴉有多麼在意以渡天隼,符笙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以這傢伙的命來威脅,讓以渡天鴉把本源還給我,而且,還要將神域鑰匙交給我!」
「否則,我就殺了以渡天隼!」
「以渡天鴉,肯定會就範!」
這般想着,符笙便加快了速度。
與此同時,撈天門。
隨着以渡天鴉的手越來越用力。
譚渝慌了。
「饒饒命啊!」
以渡天鴉置若罔聞。
「你說一個我能饒恕你的理由。」
「拋開事實不談,難道隼就沒有一點錯嗎?」
聞言,以渡天鴉勃然大怒!
她有些太倒霉了,本來以渡天鴉只是想找她算弟弟的那筆賬,沒想到此時符笙背叛了他。
而以渡天鴉,也將符笙的背叛歸咎到了譚渝的身上。
新仇舊恨一起算,也難怪以渡天鴉下手如此歹毒了。
其實,以渡天鴉想得也沒錯,如果不是譚渝的算計,他犯不着讓符笙控制以渡天隼。
「可惡」
以渡天鴉有一點倒是沒想到,那就是符笙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要知道,她的本源可還在自己的手裏!
「是因為殺了她之後,隼永遠無法從幻境走出,從而篤定我不敢殺她麼?」
「符笙,這步險棋,就算你賭對了吧!」
天機瞳有兩個功效,一是編織幻境,二是探測未來。
編造幻境這個功能,屬於原本浮生瞳的功能,所以並無冷卻一說。
有着冷卻的,是第二個能力,預知未來,冷卻時間取決於預知對象的強大程度,預知對象越強,預知一次所需要的冷卻也就越久。
最高是七天。
而天機瞳所編織的環境,除非天機瞳擁有者主動解除,否則,被困幻境者是不可能出得來的。
當然,幽若那種以千幻靈瞳強行控制自己而出來的,另當別論。
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千幻靈瞳這種能夠直接控魂的瞳術。
此時,噬也來到了以渡天鴉的身後,掏出了集魂瓶。
旋即,譚渝的魂體緩緩被引入集魂瓶之內。
「神王大人辛苦了,這些魂體,我會為神王大人肅清的。」
以渡天鴉眉頭微蹙。
「你們搜集這麼多魂體,到底是為了什麼?」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噬並沒有說謊,作為天魂塔的最底層,獵魂使,他還真不清楚上面要這麼多魂體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只是負責完成任務。
他也只知道,想要晉升,想要被分配到神域的天魂塔分塔之中,他就必須收集到足夠多的魂體。
至於這些魂體的作用是什麼,他並沒有資格過問。
見噬的表情不像說謊,以渡天鴉這才徐徐道。
「整個撈門的魂體,你應該很開心吧?」
「不夠。」噬淡淡說道。
確實不夠,這些魂體加起來,應該足以填滿此顆天魂珠了。
但此顆天魂珠的晉升名額,是段蟬的。
噬想要晉升,那還得等下一顆天魂珠滿。
整個撈門的魂體,在填充此顆天魂珠之後,新的天魂珠,應該還能填充三分之一左右。
但還有三分之二的魂體,需要噬考慮。
所以,噬才不希望上域一直維持這種穩定,搞得都沒有紛爭,沒有死亡。
像以渡天鴉滅殺撈門這種好事,誰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遇上一次?
「神王大人何不殺雞儆猴,將與撈門關係不錯的幾個宗門,盡數覆滅?」
以渡天鴉沉聲道。
「我並非嗜殺之人,滅殺撈門,只是因為譚渝觸碰了她不該觸碰的存在。」
「至於其他安分守己的宗門,我只會庇護。」
噬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
「我覺得神王大人你的手段,有些過於理想化了,正如強大的野獸就是需要捕食弱小的野獸一般,人與人之間,也存在這種關係。」
「不過,人之間的這種關係,表現得更為含蓄,也更為文明,但本質上,與捕食並無區別。」
「人們總是呼籲公平,說什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呵呵,何謂王子?何謂庶民?」
「這句話,不正是將人與人之間的等級,赤裸裸的揭示而出了嗎?」
「正如神王大人您,你雖然庇護廣大上域弱者,但其庇護程度,亦有差距吧?」
「你庇護其他宗門的程度,肯定是比不上你庇護你弟弟那麼上心的吧?」
以渡天鴉一怔。
噬的話一針見血,是啊,他是給弱者們提供了庇護,但是,他真的能如對待自己親弟弟一樣,對待那些弱者嗎?
「我再舉個例子吧。你的弟弟被你教育得不錯,性格很好,就是天真了一點,本質上,並不是什麼壞人。」
「但假如,我是說假如,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你會捨得殺他麼?」
以渡天鴉不知如何應對。
「再換個說法吧,假設不小心吧,就是不注意的情況下,你的弟弟失手殺死了別人,你會讓他償命嗎?」
以渡天鴉依舊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噬的假設成立,那麼以渡天鴉,大概率只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弟弟。
「你看嘛,所以說,不可能有公平這種東西存在的嗎,神王大人你也做不到。」
「當然,這並不是責備你,事實上,我只不過是在闡述這個世界的本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每個人都為自己而活。」
「這個自己,並不是指代自己肉體本身,而是隸屬自己的勢力、家族、血脈等等」
「都應該為了自己謀求更多的資源,就如同野獸們為了得到更多的地盤,會與同族或者外族撕咬相殺一般。」
「這才是世界之道,這才是天道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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