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加泰羅尼亞軍團司令部。
瓦爾納中將一籌莫展地看着地圖,巴塞羅那並不算是一座堅城,但是他手中也沒有多少可用的士兵,更沒有足夠的攻城武器。
奧地利人已經登陸快半個月了,一點想要進攻的意思都沒有。
加泰羅尼亞地區的卡洛斯派叛軍倒是躁動不止,只不過這些跳樑小丑並沒有太多關注的價值。
卡洛斯派的武裝大多是一些破產的農民和小地主,以及一些山賊和投機者。他們的實力有限,而且沒有太大野心,只是想洗劫村莊而已。
最關鍵的是這群人雖然打着卡洛斯派的旗號,但是卻不聽從卡洛斯的號令,甚至都不清楚卡洛斯六世本人在哪裏。
除此之外這群人的名聲比政府軍還差,政府軍好歹還需要徵兵、徵稅等藉口,並且還要承擔治安、地區防務等責任,而這些卡洛斯派則是明搶。
然而奧地利人的行為卻是十分讓人迷惑,因為奧地利人除了修城牆幾乎沒有做過正經事兒。
在城中布施,教城外的農民種田,重開工廠...
「難道他們是來扶貧的?」
瓦爾納中將心中不禁生起這樣的疑問。
隨即瓦爾納又看向自己手下的軍官們。
「奧地利人到底有多少軍隊?」
「不清楚,大概有幾萬人。」
「幾萬人?到底幾萬?」
瓦爾納十分鬱悶,半個月了這群白痴還沒搞清敵方到底有多少人。
「不清楚,奧地利人是分批來的,每次都送來一些,又會送走一些。而且好多地方奧地利人都不許我們進入...」
「放屁!你們這樣說了等於沒說!」
瓦爾納終於怒了,他本以為奧地利人的防範十分鬆懈,此時巴塞羅那城內又十分混亂,自己的手下一定可以做點成績出來。
結果這群人非但沒能做出「成績」,反而連奧地利人到底有多少兵力,有多少物資都搞不清楚。
「不過,將軍大人,我們的人發現奧地利人正在徵兵,會不會是他們兵力不足?」
手下們想要挽回損失,但此話一出瓦爾納將軍更氣了。
「一群白痴!還沒開戰,怎麼可能兵力不足?華金·伊格萊希亞斯那個懦夫一槍未發就投降了,奧地利人還相繼佔領了華倫西亞和加的斯,他們怎麼可能兵力不足?」
滿屋子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也確實沒見過這麼打仗的。
他們更沒聽說過在敵國的領土上直接徵兵的,哪怕是拿破崙和阿拉伯人也是在佔領了整個西班牙之後才有此類操作,而且那些西班牙的僕從軍也始終得不到信任。
現在奧地利人還沒開打,先在西班牙徵兵,這是什麼情況?
奧地利人在西班牙徵兵的消息傳到巴黎,法國人都覺得弗蘭茨瘋了。
不過更多人只覺得這是一個笑話,路易·拿破崙甚至根本不信這是真的。畢竟在他心中弗蘭茨是一個十分狡猾且精明的敵人,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倫敦。
德比伯爵和帕麥斯頓看到情報之後都皺起了眉頭,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有些離奇。
「他們當這是印度嗎?就算是印度人也是花了幾百年才被我們馴服。」
這一次就連自稱最懂歐洲的懂王也看不懂了,一旁的德比伯爵則壓根不信。
因為奧地利帝國經常放些煙霧彈出來,英國的情報機構已經不止一次被迷惑。
而且在敵國領土上徵兵不止會被認為是挑釁行為,徵兵這件事本身也會激起民眾反抗。
「奧地利人是在自尋死路嗎?他們這是在激怒西班牙人。」
其實整個英國高層的看法都差不多,受到三觀和人生經歷所限,他們都覺得弗蘭茨瘋了。
「沒錯,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徵到兵,即便徵到了,他們怎麼能保證西班牙人的忠誠度?
這一次奧地利人肯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海軍與殖民大臣諾森伯蘭公爵十分確信地說道,他對於這種操作經驗豐富,在英國的殖民地上類似案例發生過不少,他甚至親自處理過善後問題。
「不止,臨時組成的軍隊除了忠誠度以外,最大的問題是組織管理,這需要大量的人力。
至於後勤同樣是巨大的麻煩,以上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
此時的奧地利帝國正維持着兩場大規模戰爭,我有理由懷疑奧地利帝國的經濟實力根本無法支撐奧地利人的野心。」
英國財政大臣迪斯雷利說道,他的分析立刻引來了一陣掌聲。不知從何時起,在英國只要通過經濟方面分析世界局勢就會引來滿堂喝彩。
沒人知道為什麼,但屢試不爽之後人們就習慣了。
最終德比伯爵站出來總結道。
「愚蠢、自大的奧地利皇帝必然會為他的無知代價!五年之後我們會完成甜美的復仇!
加利福尼亞的黃金是我們的!」
「Yes!大英帝國萬歲!」
整場會議很快就在熱烈的慶祝聲中結束了,奧地利帝國經濟、政府垮台的結果對英國來說是很不錯。
只是帕麥斯頓卻總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這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他並不是一個缺乏安全的人,哪怕對一個強國發動一場戰爭,又或是羞辱某位強國領導人,哪怕是在女王的城堡中他也肆無忌憚。
借用着名反派張保仔的一句話。
「本大爺自私自利,無法無天,吃得開心,睡得安心,當然長命百歲...」
能讓這種人感到不安,絕非等閒之事。
然而此時的帕麥斯頓可以說是人生的最低谷,上一次出使聖彼得堡讓他名譽掃地。
沙皇直接無視他這位大使和英國政府談條件,讓帕麥斯頓被貼上了「令人厭惡的外交官」的惡名。
再加上平日結仇甚多,正所謂:
「平日不修善果,嘴遁折磨大夥。
霸凌展現自我,使俄償還惡果。
沙皇面前做空氣,今日方知我是我。」
此時帕麥斯頓的境遇奇差無比,哪怕他真想為英國做貢獻別人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指望帕麥斯頓這種人為全局考慮委屈自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相反帕麥斯頓明白,自己想要翻身就要靠這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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