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美泉宮。
索菲夫人正一臉寵溺地為她的小女兒梳理頭髮,瑪利亞公主與她三個強壯的哥哥不同,小公主總是格外地容易受到傷害。
這也讓索菲夫人格外地寵愛這個女兒,畢竟根據皇室的規矩,她是無法親自撫養自己的兒子們的。
小公主肉都都地十分可愛,一直纏着自己的母親想要聽故事。
這個時候許塞爾伯爵走了進來,小公主與他格外地親近,立刻丟下索菲夫人去討要糖吃。
「伯爵先生,有糖果嗎?」
「有的,公主殿下。」
許塞爾伯爵塞給瑪利亞一把糖塊,隨即吩咐道。
「帶公主出去玩。」
周圍的僕人們立刻就明白了伯爵大人的意思,他一定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索菲夫人談,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瑪利亞公主有了糖果,自然是變得十分乖巧。剩下的只有許塞爾伯爵、索菲夫人和她最信任的兩名侍女。
「搞砸了?」
索菲夫人雖然一早就聽說了迪爾男爵意外死亡,以及斯魯特男爵遭遇車禍的消息,但她看得出許塞爾伯爵的表情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迪爾男爵一直藏在霍夫堡宮和皇后殿下寸步不離,我們根本找不到機會...斯魯特男爵的車夫和兩名護衛都在車禍中喪生,但他本人沒有死,只是處於昏迷之中。」
許塞爾的聲音很小,他是索菲夫人最得力的助手,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同時辦砸兩件事。
「迪爾男爵的事情不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但是他留下了一封信說您是兇手....」許塞爾伯爵小聲說道。
索菲夫人本來打算喝茶,聽到這裏,直接反手將茶杯丟了過去。
「真是沒用的東西!那封信在哪裏?」索菲夫人問道,她有些失望,因為眼前的男人是她最信任的手下。
「在皇后安娜手中...是她告訴我們的。」許塞爾伯爵回答得十分沒有底氣。
「好啊,現在倒是被那個賤人反將一軍。」索菲夫人被氣笑了,繼續說道。
「斯魯特沒死,現在在哪?」
「在維也納總院。」
「那你現在在幹嘛?去給他輸羊血,灌硫酸,總之不要再露出馬腳了!」
許塞爾伯爵立刻行禮退下,他覺得輸羊血是不錯的主意,反正每年全歐洲輸羊血而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直到1900年,奧地利着名醫學家、生理學家卡爾·蘭德斯坦納發現了人類血型的秘密之前,歐洲各國依然流行遇事不決輸羊血的理論。
雖然看起來很魔幻,但是由於科學依據的貴乏,庸醫和巫醫總喜歡用病人的生命做實驗。畢竟那些絕症的病人死了他們不會失去什麼,萬一有人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就足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索菲夫人並沒有想置皇后安娜於死地,她覺得現在是時候攤牌了。
維蕾·格蘭朵夫人作為索菲夫人的信使,踏入了皇后的寢宮。
「向您致敬,尊敬的皇后殿下。」
「您好,格蘭朵夫人。」皇后安娜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語氣依然溫和。
簡單的寒暄之後,讓格蘭朵夫人有些吃驚,因為她覺得此時的皇后應該更歇斯底里才對,畢竟人恐懼到極點就會變得憤怒。
在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地失蹤或慘死之後,安娜皇后依然能心平氣和地與她這位敵人的信使交談,光憑這一點就讓她刮目相看,格蘭朵夫人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索菲夫人除掉眼前這個女人,否則必成後患。
「皇后殿下,索菲大公妃想要邀請您去美泉宮的皇家花園做客。大公妃會帶上大公一起,您也可以與皇帝陛下一同前往。」
雖然聽起來很像是一場鴻門宴,但實際上有皇帝和大公在場,就沒有任何人敢繼續用手段。
「告訴索菲夫人,我和陛下感謝她的好意,我們會準時赴約的,請她讓最好的廚師為陛下準備他最喜歡的杏仁丸子。」皇后露出一個勉強地微笑。
「恭候您的大駕。」格蘭朵夫人行了個禮之後便離開了。
尊位之上,安娜皇后長出了一口氣。她不知道那個精明的迪爾男爵是怎麼死的,只知道在那之前兩人還在一起。
如果真的像侍衛們說的一樣,迪爾的隨身物品發生了爆炸,如果那爆炸發生再早一點,恐怕自己也要被波及。
想到此處,她不禁一陣惡寒。
「迪爾分析的沒有錯,看來那個想要對自己不利的人真是索菲大公妃。多麼好的一個男人,真是可惜了。」安娜念及此處不禁有些傷心,再一想到自己的表哥,又心生愧疚,但顯然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
此時,索菲夫人正在弗蘭茨的書房中興師問罪。
「迪爾男爵的事情,是你指使阿佳妮做的?」
弗蘭茨下意識地看了看阿佳妮,後者直接捂臉,這明顯是索菲夫人在使詐。
看着兩者的表情,索菲夫人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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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茨,你給我解釋清楚!」
「母親,我只是說了皇后安娜不能動..又沒有說她身邊的人也不能動。之前我已經讓阿佳妮派人調查過了,一直在掩蓋這件事的人就是迪爾男爵,而斯魯特不過是被他推到台前的擋箭牌而已。」
老實說,弗蘭茨一直都不知道皇宮之中居然還有,這樣一位陰謀家存在,所以他必須死。
弗蘭茨可一點也不喜歡被人敲悶棍的感覺,尤其是在關鍵時刻,也許一不留意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弗蘭茨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他可不想一面要應付強敵,一面又要應付身後的小人。
其實索菲夫人並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正相反她對於弗蘭茨做法感到很欣慰,因為她一直覺得弗蘭茨的心不夠狠。
只不過索菲夫人對於阿佳妮並沒有向自己報告,有所隱瞞事實的態度十分不滿,因為對於索菲夫人來說,阿佳妮雖然是她一手調教的,但依然是弗蘭茨身邊的一個不穩定因素。
「現在那個賤人身邊出謀劃策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現在我打算去和她和好如初了,她會原諒我嗎?」索菲夫人顯然對於現在的結果十分滿意。
雖然不是她做的,但依然感到十分驕傲。
「母親,您這麼有誠意,她一定會諒解的。」弗蘭茨說道。
「阿佳妮小姐。」索菲夫人故意提高了音量。
「聽您吩咐,索菲夫人。」阿佳妮一副謙卑恭順的樣子。
「母親,阿佳妮小姐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弗蘭茨看到阿佳妮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打算替她解圍。
不過索菲夫人似乎並不打算賣弗蘭茨這個面子,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刀不磨會鈍的,我來幫幫你,之後她會更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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