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貴族們找上法國人之前,因為海瑙的存在大貴族們沒法直接下手。
畢竟誰也不想試試,這條瘋狗的刀還利不利。
於是乎,大貴族們故技重施,宣傳奧地利對南德三國有野心。南德的三個國王毫不關心,官員們更是開始詢問,加入奧地利之後是否能保留官職以及薪金待遇問題。
南德三國巴伐利亞、符騰堡、巴登,之所以會選擇躺平也是迫於無奈。拿破崙戰爭之後,法國並沒有被削弱多少。夾在法國和奧地利兩頭雄獅中間的局面,依然沒有被打破。
反倒是拿破崙戰爭對南德三國的統治,造成了極大破壞。南德三國雖然作為戰勝國,但是實力非但沒有加強,反而出現了一次巨大的滑坡。
再加上普魯士獲得了萊茵地區,這頭惡狼對南德的壓迫感與日俱增。
此時的南德三國既沒有出海口,本身又是農業國。想要發展自身,只能依靠周圍這些虎視眈眈的強國。
與虎謀皮,從來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曾經的奧地利把他們當做防禦法國的壁壘;法國人把他們當槍使,遠征俄國幾乎榨乾了南德三國,還將數萬軍隊葬送在了俄國的冰天雪地之中;普魯士人支持他們,只為了讓他們削弱奧地利,至於代價麼,懂得自然都懂。
國內的民眾和貴族階級,甚至是資本家早就對這種無能的政府不滿。所有人都希望改變現狀,有一個強有力的國家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一個統一的國家,一個統一的市場,是他們最迫切的。
這也是為何,南德會成為大德意志派的主要聚集地。
哈布斯堡家族作為曾經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室,奧地利帝國又是現在德意志邦聯的主席,統一德意志最快的途徑似乎就是依靠奧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權威。
另一方面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聲還不錯,貴族們的地位和財產可以得到保證,甚至還能得到一筆不錯的補償。這對於那些整體財政赤字嚴重的貴族來說,可是有着不小的誘惑。
再趁着政權交替,幹掉一批債主,豈不美哉?
奧地利的法律規定:官員必須懂德語。這對於南德三國的官員和年輕才俊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更大的國家,意味着更多的崗位。
畢竟奧地利主體民族數量,相對於他的體量來說顯得十分不足。
大貴族們陰謀玩不成,只能靠陽謀了,那就是玩弄民意。
只不過梅涅特早有準備,在談判之前特意找了勞舍爾大主教陳訴利弊。
談判桌上,一群教會的主教不請自來,面對這群神棍,奧地利的大貴族們可硬氣不起來,畢竟能戰勝剎帝利的只有婆羅門。
「民意?誰說民意反對加入德意志關稅同盟?」林茨大主教有些不屑地說道。
剛才囂張無比的大貴族幕僚們立刻成了癟茄子,只有一個年輕人小聲說道「這是經過我們調查,得出的結論。」
「哦?」林茨大主教忍不住笑了「你是哪個教區的?孩子。」
周圍的主教們相互看一眼,也都笑了起來。只不過這些大貴族的幕僚們,可笑不出來。
「波西米亞教區。」年輕人回答道。
「好的,孩子。」林茨大主教轉向,波爾斯盧大主教「你們波西米亞教區應該搞一個投票,然後讓這孩子看看結論。」
此時的教會在奧地利帝國依然有着相當的分量,讓教民們交出財產上陣殺敵可能有困難,但是操縱個投票選舉還是分分鐘就能做到的。
「好了,現在誰還反對,我們接納南德意志的天主教兄弟們。」勞舍爾大主教的話,更加露骨,而且其中不乏蔑視之意。
這個時代教會和貴族的關係並不太好,尤其是那些搞工商業的新貴族。因為他們拒絕繳納什一稅,並且拒絕為他們的雇員支付什一稅。
尤其是在奧地利帝國實行宗教自由之後,貴族和教會逐漸分道揚鑣。教會依附於國家,而貴族們則希望獲得更多的權力。
當然貴族和教會之間,既有對立,又有合作。很多主教都是貴族出身,同時很多貴族都會將自己的次子,以及換不來好嫁妝的女兒送去教會,以此來避免財產分割。
而且說道操縱民意,大貴族們真不是教會的對手。
面對教會,沒有一個大貴族願意出面找這種晦氣,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一個拖字訣。
對於大貴族們施展的拖字訣,梅特涅也早有預料,只不過他不覺得這些貴族還能做出什麼。最多就是在地方上搞搞起義,他已經命令戰爭大臣拉圖爾伯爵,密切關注國內的動向。
然而梅特涅還是低估了,這群大貴族的下限。
不久之後,一封信,以及二十萬法郎被擺在了法國內閣大臣基佐的辦公桌上。
「尊敬的基佐閣下。」
「偉大的法蘭西正在遭受無恥的陰謀,卑鄙的德意志人正準備聯合起來,對抗偉大的法蘭西帝國。邪惡的梅特涅親王,打算用一個同盟,逐步吞併南德意志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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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德意志人的陰謀得逞,歐洲的均勢勢必被打破。戰爭的陰霾將重新籠罩歐洲的天空,為了自由與和平....」
「希望您可以拯救善良無辜的人民,免受戰火的洗禮。」
——真正愛好和平的歐洲人
類似的信件英國人也收到了,只不過英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法國人就搶先出手了。
基佐立刻假借蘇爾特元帥的命令,向南德意志三國發出照會,要求南德意志三國不得加入奧地利組織的關稅同盟,否則將保有使用武力解散這個同盟的權力。
南德意志三國的首腦立刻慌了起來,連忙召回了派往奧地利洽談的使節。對於法國的照會,以戰爭大臣拉圖爾伯爵為首的主戰派,主張立刻集結兵力,通知神聖同盟諸國,做對法國的戰爭動員。
大貴族們這是告誡皇帝,現在奧地利國庫空虛,兵力不足。最重要的是與法國人開戰,奧地利首當其衝,肯定會遭受巨大損失。如果不想拿破崙戰爭的悲劇重演,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打仗。
「你們這群懦夫!以為做了縮頭烏龜,法國人就看不見你們了嗎?法國是強大,但是你們忘了是誰戰勝了他嗎?」拉圖爾伯爵脾氣火爆,作為一個反法老兵,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漲法國人的威風。
「拉圖爾!你這個莽夫,沒有錢,難道你要自己上戰場嗎?況且就因為巴伐利亞、巴登、符騰堡,我們就要流盡奧地利的最後一滴血?」溫迪戈雷茨親王反唇相譏。
「費迪南德(溫迪戈雷茨親王的名字),這不是為了別人!法國人已經欺負到我們家門口了,這是任何一個軍人都不能容忍的。」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服務於國家,不是為了你那狗屁尊嚴...」
雙方劍拔弩張,弗朗茨二世在中間搖擺不定。老實說,他對法蘭西十分反感,但是拿破崙戰爭帶給了他太多不好的回憶,他又有些發怵。
這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波西米亞發生起義,抗議南德意志商品進入波西米亞。
當地駐軍彈壓不住,向維也納求援。
弗朗茨二世拍板,停止組建南德意志關稅同盟,全力鎮壓國內叛亂。
皇帝離開之後,拉圖爾伯爵對溫迪戈雷茨親王怒目而視「豎子!爾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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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波西米亞方面有8萬正規軍,鎮壓一場起義是足夠的....
喜歡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