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別着急,來,慢慢說!」
聽到動靜走出冥鈔印刷屋的九叔來到一副驚慌失措的阿牛面前,跟着走出屋的秋生二人也道:「別着急,慢慢說」
「對,別急,有我師父呢!」
文才二人開口,走出屋的趙政看着眼前長相酷似馬家鎮那位假法師的阿牛,他知道這是一眉道長的劇情開始了。
「九叔,我弟弟家鬧鬼了」
阿牛說起了事情的經過,趙政聽了一會,大概懂了,故事的起因很簡單,
因為巴交,
呸,是芭蕉。
阿牛的父母死的早,留下的家產不多,老實巴交的弟弟二牛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好在除了二牛外,家產還留了兩頭老黃牛,二人的日子倒是過得還算可以。
後來,阿牛娶親了,有了嫂子,兄弟倆只能分家咳咳,扯遠了,扯回巴交。
也許是因為二牛的性子太過老實巴交的緣故,二牛和阿牛分家的時候啥也沒要,就要了父母留下的那片芭蕉林,
開始了種芭蕉的日子。
嗯?別說,
巴交對芭蕉,還挺合適的!
不過人嘛,總有七情六慾,也許是天冷了,也許是二牛的弟弟牛牛想要動一動了。
二牛不知道從哪兒學的法子,來了個與鬼配,這也就是一眉道長的劇情開端。
當然,阿牛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他的弟弟二牛不見了,他在芭蕉林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還有就是芭蕉林里多了些東西和奇怪的動靜,再結合這段時間以來,阿牛看到二牛一直無精打采的樣子,阿牛這才意識到不對的過來找了九叔。
「秋生文才,阿政,收拾傢伙!」
聽完阿牛的話,九叔眉頭微皺的對着趙政三人吩咐一聲,說完,他看向阿牛。
「放心,沒事的」
「九叔,你可要救救二牛啊,我可就這一個弟弟啊!」阿牛着急的抓着九叔的手道。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看着阿牛面相上的山根只是隱隱開裂而非斷絕的弟亡之像,九叔心中鬆了一口氣。
臨近夜晚,
任家鎮外,牛家村。
芭蕉林。
「嗯?」
下了馬車的九叔在看到芭蕉林後眉頭一皺,跟着下車的秋生看看九叔皺眉的樣子,望向眼前的芭蕉林,從口袋拿出柚子葉,默默掐印念咒開啟陰陽眼。
「咦,這裏的陰氣好重」
「啊,這裏真鬧鬼啊!那個二牛不會被鬼給害死了吧!」同樣開啟陰陽眼的文才率直的道,說着,一臉懼怕的湊近九叔。
九叔扭頭瞪了文才一眼,下一秒就聽到阿牛道:「九叔,我弟弟他不會出事了吧」
「沒事,你放心」
九叔連忙開口安慰着阿牛,就是安慰的同時,沒好氣的瞪着多嘴的文才。
文才被看得臉色一白一苦,低頭暗道完了,秋生瞧得憋笑,眼睛默默打量眼前的芭蕉林,嗯別說,這個芭蕉林挺大的!
趙政拿出一張護身符遞給駕車的丙二,說了句別靠近,跟上九叔向着二牛家走去。
有句話說的好,靠山吃嗯,一句話概括,二牛的三間木屋蓋在芭蕉林邊上,一是方便,二是為了防備有人偷芭蕉。
「咦,是芭蕉啊,不是香蕉!」
看着芭蕉林的芭蕉樹,文才後知後覺開口,說完,默默的在九叔的注視下閉嘴。
「芭蕉樹好種」
趙政小聲說了句,與香蕉樹的『精貴』相比較,芭蕉樹的適應力強,生命力強,除了口感差點,比較適合普通家境種植。
「哦哦」
文才恍然大悟的點頭,眾人繼續走向二牛家,沒走一會就看到了坐落芭蕉林邊上的三間連排的木屋,也看到了連接芭蕉林和木屋的那些紅線和紅燭。
「小心點,看起來這裏有棵芭蕉樹成精了」
九叔眉頭一皺的提醒道,文才啊了一聲的收回想要碰芭蕉樹的手,就是還沒收回,他就因為肩膀被勾住而啊的更厲害了。
「二牛!」
阿牛看到趴在文才背上的二牛面色一喜,秋生眼露詫異的看着穿紅戴綠,打扮的跟個新郎官一樣的二牛,正想開口問這什麼情況。
他只見隨着文才起身而摔在地上的二牛露出一張泛青的臉和口吐白沫的嘴。
「二牛,你別嚇我啊,九叔,二牛他怎麼了,他沒事吧?」看到二牛慘狀的阿牛連忙看向九叔。
「問題不大,修養幾天就好,你先帶他回去吧」
趙政給來到二牛搭了下脈,順帶給了發治療術後道,九叔皺眉看着二牛的樣子,下意識的看了秋生一眼,對着阿牛道。
「嗯,他沒事,你先回去吧!」
「是是是,麻煩九叔了」
「去吧!」
九叔揮揮手,待得阿牛背起二牛離開,秋生才咂舌道:「師父,他臉都青了哎!」
「是啊,師父,二牛真沒事?不會死在半路上吧?」想着二牛的慘狀,文才咽咽口水道。
九叔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二人一眼,看到二人低頭乖乖閉嘴後,皺眉的看向趙政:「二牛的傷勢這麼重?」
「二牛腎精虧空的有點嚴重,若是我不治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落下腎虛的後遺症」
知道九叔是在問他為什麼動用治療術的趙政想了想道,九叔嗯了一聲:「看來二牛比你二師兄當初還嚴重」
「???」
不是,
什麼叫比我當初
秋生瞪大眼睛看向算了,您說的對!看着九叔望來的視線,他默默的低頭。
九叔哼哼一聲,看着就差蹲下數螞蟻的秋生和文才,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看地上幹嘛,看芭蕉林啊!」
「哦哦哦」×2
「」
得,你們還是看地吧!
看着瞪大着眼睛看芭蕉樹的秋生和文才,九叔無奈的看了芭蕉樹一會望向趙政。
「阿政,你怎麼看!」
「燒了吧,硃砂配火油,實在不行再弄點黑狗血,一把火下去,什麼妖魔鬼怪都沒了!」
「」×1+2
你覺得合適嘛?!
九叔斜眼看着趙政,再瞪了一眼一副聽進去的秋生和文才:「你們兩個有錢燒啊!」
「這個,嘿嘿」
秋生二人訕笑,同時默默瞪向出的什麼壞主意的趙政,趙·有錢為所欲為·政不說話。
九叔見狀皺眉無奈道:「不是為師說阿政的方法不對,而是做事要因地適宜」
趙政可以放把火燒了芭蕉林,他也可以,可是秋生和文才不行,嗯,因為秋生二人沒錢。
看着哦哦的說着知道了的秋生和文才,九叔看看連接到木屋的紅線和紅燭。
「先把芭蕉林的邪物引出來再說!」
「怎麼引啊?師父。」×2
「用這個」
九叔指向連接芭蕉林和三間木屋的紅線介紹道:「就用二牛的方法來引那隻邪物現身」
說着,九叔解釋了下二牛穿紅戴綠的原因,不過說着,就是被秋生打斷道。
「與鬼配?配陰婚啊!」
「師父,這樣就能配陰婚了?」
文才也好奇道,然而換來的只有九叔呵呵一笑,聽到九叔一笑,二人立馬閉嘴低頭。
「哼!」
九叔哼了一聲,繼續介紹,二牛這種與鬼配的法門可不是陰婚,陰婚涉及的可比這個邪門多了。
還有,這種與鬼配的法門其實根本就不是法術,算起來,只是一種類似於請碟仙的法子,靈不靈全靠附近有沒有鬼。
「那他可真倒霉」
「是啊」
秋生和文才聞言咂舌道,九叔看看二人,深呼吸一下,繼續道:「想引出來這個邪物很簡單,學一下二牛就好了」
「我覺得應該給師兄們一個機會!」
趙·丑拒·政想着芭蕉女鬼的原形立馬開口大渡口道,沒別的意思,他就是覺得若是再不說話,那麼穿紅戴綠的應該就是他了!
「嗯,你說的不錯。」
九叔聞言點點頭,聽得秋生和文才很想說這個機會他們不要,只是還沒開口,他們就看到九叔的視線看向了他們。
隨後,秋生就發現九叔在望向他後眉頭一皺的眼露嫌棄的快速用目光掠過了他,
不是,
我咋了???
秋生一臉迷茫的看着九叔眼中的嫌棄,文才還沒笑呢,就發現九叔在看向他之後,眉頭更皺的收回了視線,瞧得他一愣。
???
很奇怪,
感覺被冒犯了!!!
想着九叔視線中的嫌不喜歡之色,文才眼露茫然的看着又望向了趙政的九叔。
「師父,怎麼了?」
看着九叔的視線,趙政開口道。九叔面無表情的看着裝糊塗的趙政:「他們不合適」
文才的長相不提也罷,秋生和趙政一樣,都是元陽不在,而且與其讓不靠譜的秋生引誘女鬼,他覺得趙政更合適。
「沒事,我有辦法!」
眼見禍水再來,趙政從背後摸出他的共計二十三具遺蛻中的第二十具展開道:「我有一法名為錦衣攝易容術!」
「???」×1+2
易容術三字秋生二人沒在意,二人就是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趙政手裏的人皮,屬於趙政的人皮,還是穿好衣服的那種。
下意識的,他們咽咽口水後退一步看向九叔,意思簡單,就是這不對勁吧,他們茅山是名門正派,正道人士吧!?
九叔沒有說話,只是捏着拳頭看着趙政,趙政飛快收起他的第二十一具遺蛻,握拳咳嗽一聲:「咳咳,就用易容術好了」
見九叔不說話,還隱隱想打人,趙政連忙補了一句:「師父,給師兄們一個機會。」
「嗯」
九叔面無表情的看着趙政,點了點頭,就是拳頭依舊捏着,看得趙政走向文才。
「走,大師兄,進屋!」
「哦哦」
文才下意識應道,不過在隨着趙政進屋催促了一下,回過神的文才面色一白的看向九叔,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擔心自趙政,對,就是擔心趙政!
「嗯?」
九叔眉頭一挑,看到文才苦着臉進屋後,對着秋生眼神示意讓其也跟着進去。
不是,我也去啊,不是讓文才引誘女鬼嘛!秋生瞪大眼睛的指着屋子,看着九叔。
「嗯?」
九叔嗯了一聲,看着不情不願跟着進去的秋生,揉揉眉心的想着趙政掏出來的人皮,他覺得吧,他還是太慣着這小子了,
還有,
這錦衣攝易容術是什麼法門?!
這些,屋內的趙政沒管,他只是搬來椅子,對着秋生和文才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
「師兄,請吧」
「不不用了」
「小師弟你別客氣」
秋生和文才結結巴巴道,趙政桀桀桀一笑,大手隔空一抓,下一瞬,兩道尖叫響起。
「師父,救嗯?我沒事?!」
「嗯?我沒臥槽,你的臉」
「嗯!」
姍姍來遲的九叔眼露驚訝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陌生嗯,或者說,換了一張平平無奇之臉的文才,還有扯着文才臉看得秋生。
「行了,一邊去!」
九叔上前踢了秋生一腳,湊近檢查文才如今的臉,秋生則躍躍欲試的看向趙政。
「小師弟,快,給我也來個,我要一張比文才現在的臉還要帥的,快給我搓一個!」
「你不行。」
看了眼文才的古校長臉,趙政搖搖頭,秋生聞言一愣,不是,什麼他不行啊!
「因為你元陽不在!」
趙政淡淡開口,九叔鬆開文才的臉嗯了一聲表示趙政說的對,秋生聞言瞪大眼睛。
「不是因為這個,你覺得我為什麼請大師兄進來?」趙政開口道,秋生面色一垮,隨後哼了一聲:「說的跟你元陽在一樣!」
「也不在,比你更早不在!」
「」×1+2
不提秋生瞪大眼睛的看着仿佛在顯擺一樣的趙政,兩個元陽依舊的人不約而同的眼皮跳跳。
兩分鐘後,二牛那狹小的床底硬擠進去了兩個人,一個幸災樂禍,一個面無表情,幸災樂禍的拿着法鏡嘀咕道。
「哼,這下小師弟你的易容術可真厲害!」躺在床底的秋生對着身旁的趙政豎起大拇指。
「還好!」
趙政點點頭,熄滅拳頭上的微弱雷光,看得秋生心中鬆了一口氣的罵罵咧咧幾句,隨後擠出笑容,正想開口就被床上面一臉興奮的文才探頭進床底道。
「秋生,鏡子給我,我再看看!」
「嘿,就不給!」
秋生想也沒想道,看着文才瞪眼看他,張嘴就喊師父,不過剛喊了一個師,就見文才恨恨收回腦袋,看得他哼了一聲。
「安靜點」
趙政小聲道,秋生點點頭,隨即側着臉好奇道:「小師弟,你的這個易容術難學嘛?」
「難學嘛?」
床上的文才也連忙道,趙政吐出很難,他給文才變的臉可不是幻術,而是脫胎於錦衣攝魂術的換臉術,涉及到調整臉部肌肉的那種。
「那算了,不學了」
秋生撇撇嘴,床上方的文才嘆氣一聲,趙政見狀補了句道:「不過我有簡單版的易容術,嗯,相對來說好學一點的易容術」
「啊,太好了,小師弟你回頭」
「閉嘴,安靜!」
九叔的聲音從屋頂上方響起,文才立馬閉嘴,不過等了會後,還是繼續小聲道。
「小師弟,你回頭能教我你說的簡單版易容術嘛?」
「好!」
「還有我!」
秋生也開口,趙政點點頭道了聲好後,繼續道:「對了,大師兄,我給你易容的這張臉」
說着,趙政一停,在感知到屋外芭蕉林起伏的陰氣眉頭微皺道:「噓,安靜點!」
「啊—」×2
文才和秋生立馬閉嘴,秋生正想悄悄探出腦袋看看,他就發現身旁位置一空。
「???」
等等,
我辣麼大個師弟呢???
秋生瞪大眼睛的看向身旁空蕩蕩的床底,屋頂上正貓着的九叔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的趙政。
「給師兄們一個機會!」
趙政默默傳音道,九叔聽得眉頭微皺的點點頭,他自然想給秋生和文才一個機會,若非如此,他早就讓趙政動手了,
畢竟對付邪物可不只是放火!
下一瞬,二人眉頭一挑,看向芭蕉林,只見林中陰氣升騰,微微陰風忽起乍現,一道紅影順着紅線紅燭去往木屋。
木屋內,
隱身飛在半空的芭蕉女鬼先是驚訝,隨後皺眉的看着下床床上躺着的男人,男人的容貌無話可說,就是臉上的笑容看得她皺眉。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芭蕉女鬼皺眉的看着一邊傻樂一邊揉臉的男人,深吸一下,確定對方元陽仍在後,眉頭皺得更厲害,想了想她覺得算了,
將就一下吧!
看着下方傻樂的男人,芭蕉女鬼臉上掛出標準應付式的嫵媚笑容,調整下角度,隔空抬起文才的同時,下落現身。
「你」
察覺到了不對勁的男人,或者說長相平平無奇的文才瞪大眼睛看向上方。
就是剛好的,文才的眼睛剛睜大就被芭蕉女鬼迎面吐了一口白霧,吐得他臉色一呆,傻傻的看向眼前的白皙深淵。
「好大啊!」
「」
看着文才臉上不應該露出的豬哥樣子,芭蕉女鬼眼皮跳跳的躲避文才的視線,忍着心中不爽,背後嗖嗖的伸出紅色水袖纏向文才。
「妖孽,看法寶,哎呦」
一聲大喝伴隨着一道慘叫從床底響起,驚得芭蕉女鬼一個激靈的尋着聲音望去。
它只見下方床底,一個男人嘶嘶嘶的摸着腦袋鑽出來,手中還拿着一個泛着黃光的法鏡,看得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下意識的就要抓起文才遁去,只是剛回頭,她就呆住了,呆住的用手揉了揉睜大的眼睛,看着和她面對面的男人
一個陌生男人?!
等等,陌生,等等,他的臉芭蕉女鬼瞪大眼睛的看着文才,或者說因為趙政提前設置的緣故,而恰好的在此時此刻失去了平平無奇一詞的文才。
不是,
你特麼誰啊!
芭蕉女鬼被嚇得尖叫一聲。
「啊」
「???」1+1+1
不提秋生的詫異,被吵醒的文才的迷茫,已經默默來到屋檐的九叔聽得眉頭一挑,
嗯?
我這兩個徒弟這麼厲害?!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