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讀字閣 m.duzige.com」木小夕繼續撥着頭髮,甚至抓了幾縷玩了起來,仿佛杜天驕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和她都沒多大關係。
事實也的確如此,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會客室只有數尺見方,四周皆是牆壁,連窗戶都沒有,只留一扇緊閉的門,顯得極其壓抑、沉悶。
杜文昌沉默下來,像是在舒緩情緒。
現在的他精神狀態不錯,頭髮重新染回黑色,黑眼圈也消失了,皮膚乾淨、整潔,金絲眼鏡一塵不染,閃着令人生畏的寒光。
和之前拍視頻的樣子判若兩人。
網絡上的他孤獨、無依、可憐、絕望,現在的他卻是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www.goΠъ.org
「過失殺人罪,七年。」杜文昌輕輕地嘆着氣:「七年啊,你還這麼年輕,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要在陰暗潮濕的牢裏度過了。」
木小夕正在捋頭髮的手稍稍僵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頂多就是三年,沒想到是七年,還真多啊。
但她知道,這已經是我們努力的結果了,過失殺人總比故意殺人要好得多,所以又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七年就七年嘍,總比直接沒了命要強吧?」木小夕笑呵呵地說道。
杜文昌差點再次暴怒,但還是忍了下來。
「還有啊,牢裏可不陰暗潮濕,你那是什麼老黃曆,裏面有窗戶的好吧,還能定時放風和曬太陽吶。照我看啊,怎麼着也比地下乾燥吧。」木小夕繼續刺激着。
杜文昌終於忍不住了,身子豁然站起,雙手按在了桌子上,一雙拳頭也緊緊握起,手背之上青筋畢露。
木小夕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卻已經繃得像一張弓。
動手?
她可從來不會怕誰!
不知過了多久,杜文昌卻又慢慢坐了下來。
「你以為,就是失去幾年自由而已?」杜文昌冷笑着:「我告訴你,我肯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上來,讓你七年裏的每一天都宛若生活在地獄中一樣!」
木小夕輕輕嗤了一聲,以示不屑。
「你是覺得,有喬啟勝和周海,所以牢裏沒人動得了你是吧?」杜文昌目光陰沉,整張臉仿佛都暗了不少,「咱們兩邊都明牌了,我也直接說實話吧,到時候是屠手的人對付你,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都讓你飽受人世間所有的折磨和痛苦!」
木小夕終於不捋頭髮了,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哎,這就對了,我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杜文昌臉上終於有了一些滿意的笑容,他的身子輕輕往後靠去,老舊的椅子發出「吱呀」聲,繼而緩緩地道:「在公門裏,喬啟勝確實和我勢均力敵,我能安排人手害你,他也能安排人手保護你;但在另一個圈子裏,他就束手無策了你們能殺掉楊逸仙和嚴義,肯定很了解屠手的手段吧?我能做的保證是,不管你換到哪間牢房,和你一個囚室的人,永遠來自屠手,有時候四五個,有時候六七個」
木小夕很想表現出不屑的樣子來,但是她做不到。
因為屠手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木小夕沉沉地問。
「當然不是。」
「你到底想幹什麼?」木小夕再次問道。
「我想說,我能救你。」杜文昌輕輕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
木小夕微微皺起眉頭。
「我知道天驕是自殺的」杜文昌沉聲說道:「他走之前,留了封信給我。」
木小夕的眼皮微微跳了起來,瞳孔也漸漸地收縮。
「我只要拿出這封信,就能證明你的清白。」杜文昌繼續說道。
「想讓我做什麼?」木小夕壓制住內心的狂亂。
「到我這一邊來。」杜文昌說:「我要藉助你的力量,將柯玉書和他手下那群人全部幹掉你一定知道他們不少的事情吧。」
木小夕沉默一陣,突然笑了起來:「還以為你一心想殺了我看來你還真是不在乎杜天驕的命啊。」
「你懂什麼?!」壓抑了半天的杜文昌,突然又暴怒起來。
但他吼了一聲,又安靜了好一陣子,半晌才沉沉地說:「那是我兒子啊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他之所以自殺,就是想讓我這麼做而我,也只是在完成他的遺志而已。他想用他的死,來幫我剷除對手!只有幹掉所有對手,才算對得起他的犧牲!」
木小夕驚訝起來。
起初,她以為杜天驕只是在發神經,這個人做的事情一向都是這麼不可理喻。
萬沒想到,還有這麼深層次的原因!
談到那封信時,杜文昌的眼眶終於微微紅了一些,還伸出手來在自己胸口輕輕撫了一把。
這個動作,被木小夕敏銳地捕捉到了。
「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杜文昌再抬起頭來時,神情已經恢復正常,慢條斯理地說:「當然,你也可以考慮一下。」
「行,我考慮下。」木小夕並沒把話說死。
「過了今晚,你應該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了。」杜文昌微笑着離開了。
木小夕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等她回到號房的時候,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至少四個女囚朝她走了過來。
這四個女囚,都是屠手的人。
一場激戰很快就在號房之中展開,「砰砰砰」和哀嚎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
管教當然很快就趕來了,但木小夕和那幾個女囚還是各自倒在地上。
哪怕只是極短的時間,也足夠她們分出勝負、一較高下了。
「不過如此嘛」木小夕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脊背靠在牆上,氣喘吁吁地說。
「嘿嘿,明天來的人會更多或許你該做好準備,是每一天。」其中一個女囚的嘴巴被撕裂了,鮮血順着下巴淌到脖子裏,但她還是一邊笑,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管教沖了進來,罵罵咧咧地將這幾人全部拉走。
敢在號房裏面打架,關小黑屋是必須的。
其中一名管教將木小夕攙起,一邊將她往外面拉,一邊低聲說道:「怎麼回事?」
「一兩句解釋不清」木小夕喘着氣說:「聯繫下我老公,我要和他見面!」
一個小時以後,我便急匆匆趕來了。
杜文昌能安排一間無人看守、也沒有任何監控的會客室,喬啟勝當然也能!
看到木小夕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心疼的幾乎要爆炸了,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顫抖:「誰,是誰幹的?」
「屠手。」木小夕摸了摸鼻子,又笑着道:「沒事,這點傷算什麼?對咱們這種人來說,還不是家常便飯嗎」
「屠手的人是吧?我找夜梟!在并州城,還能讓他們翻了天」我仍難掩怒火,摸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別了,肯定是外地的,找他沒有任何意義另外,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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