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想破腦袋,岳子墨也想不通這一幕到底是如何發展的,咽下口中的稀飯,在迎來蟲族男人霸道且強勢的第三口餵食,岳子墨好想捂住臉。
真的接受不能。
壓下心裏的嫌棄,岳子墨別過臉,分外無奈的伸手阻擋再次貼近而來的蟲族男人。
&我自己可以吃。」岳子墨聲音嗡嗡的。
鐮端着稀飯的碗頓了頓,將碗遞給岳子墨,岳子墨的行動再次的證明了人類到底多孱弱,掙扎了半響也沒用能成功的爬起來,最後還是在鐮的幫助下靠着牆勉強坐好,他伸手去接那盛着稀飯的碗,迎面又是一個強吻。
熾熱滾燙的氣息包裹,溫熱的鼻息碰撞,唇齒相互撞擊,震驚下的可憐的岳子墨顯得無比難堪和驚悚,他稍微一掙扎後腦勺就被對方解釋的胳膊牢牢的禁錮。
&然後,又是一口熱熱的稀飯。
狼狽不堪的吞下,岳子墨滿臉控訴,他憤怒到了極點,顫抖的指着手很想甩對方一個巴掌。
&你。」鐮擦擦嘴角,微微發紅的唇角有一絲血跡。
下唇明顯看到被咬破的齒>
見對方眼神冰冷,神色慍怒,岳子墨這才想起這個俊美又冷酷的男人是何許人也,心裏不由得有幾分忐忑,他聲色厲荏道:「我明明說了要自己喝的,你為什麼還要強吻我?」
鐮擦拭唇角的手慢了一下。
「……我只是想把嘴裏的稀飯餵給你吃。」岳子墨的臉咻的一下子紅的冒煙了,鐮還再接再厲的道:「稀飯太少了,吐掉就沒有了。」
明明前一刻還氣的七竅生煙,此刻岳子墨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他都感覺到房間裏另外兩股異樣的視線在他身上遊走。
簡直無地自容了。
慌慌忙忙的,用最快的速度將鐮手中的碗奪過來,為了掩飾心裏莫名的心虛感,顧不得稀飯燙不燙,岳子墨埋起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聲音大的嚇人,那狂猛的勁兒一點都不像是個生病的人。
吃完之後,岳子墨這才緩了一口勁兒,靠在牆壁直喘氣兒,他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床沿邊的蟲族男人,對方視線掃視了一下,默默的接過快要掉在地上的碗,問:「還要嗎?」
&啊,我還沒有吃飽。」岳子墨實實在在的道。
該不會又不給飯吃的主兒吧,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飽才是最為主要的。
他摸了摸左肩部烙印,那裏傷口已經結合好了,只有暗紅色的傷疤留在表層,看了一眼那猙獰的圖騰,昨日慘烈的疼痛依舊殘存在腦海,那種劇烈的疼痛叫他如何也忘不掉。
鐮將碗放在小桌子上,吩咐一個奴隸再去弄一些吃的,轉身看到岳子墨的舉動,眼神微暗,唇角抿出一絲弧度,這是一個屬於性質的標誌,代表着這個人類屬於他,歸他所有。
只是,在看到對方黑色的眼眸里,壓抑的痛苦,鐮唇角的那一絲弧度消失了。
&是托擇木十君,你可以喚我鐮。」高大冷漠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這是在自我介紹?
岳子墨點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坦言道:「你好鐮,我叫岳子墨,你叫我小墨就可以。」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會去故意折磨自己,也不會變相的哀求什麼。
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他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究竟多多麼的殘酷,他的反抗,他的掙扎,在這些異族的眼裏不過是個笑話。
他想活下去,然後在將來時機成熟回到現代,回到那個屬於他的真實年代,而在這裏,他要收斂身上所有的稜稜角角,將自己打磨成一塊圓溜溜的石頭。
鐮發現眼前這個人類似乎和以前他買的三個人類有些不同,似乎更好溝通,起碼能夠在第一次就能說的上話。若是以前,買回來的俘虜不是悶不吭聲,就是拳打腳踢,或者雙目含怨恨,彼此連稱呼都不清楚,每每相處心力憔悴,更不要談交-配。他放下心裏的那一絲防範和警惕,帶着一種不一樣的情緒繼續和這個看起來無比乖順的俘虜交談着。
&我將你買回來的,你以後都屬於我了,你以後要跟我一起生活。」鐮一臉正色道。
那麼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若不是這裏是末世,對面是一個異族的男人,還是個煞氣肆意,滿臉冷酷的強大男人,岳子墨真的很想一巴掌呼過去!
你這臉還真是夠大的啊!
岳子墨在心裏咆哮着,然而所有的蟲族人似乎都這麼的臉大,作為俘虜就有俘虜的自覺,岳子墨深深吸了一口氣,伏低做小,特別小可憐的道:「是的鐮,我以後都屬於你了。」
等等,這話一說完,渾身就是一哆嗦,就跟掉進冰窟窿里似的。
鐮對此更加滿意了。
他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這個人類也承認了屬於他了,只是歸屬他所有的,一個很聽話的人類,或許將來還是他的伴侶。
冰冷的臉有一些融化的跡象,鐮一點點的靠近這個皮膚白肉多的俘虜,想要再仔細的打量下對方。
或許,對方跟以前的人類有點不一樣,是他沒有發現的?
岳子墨不留痕跡的往後挪了挪。
他警惕的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心裏直打鼓。
鐮很快就發現了岳子墨的抗拒和躲避,臉上微微融化的跡象像是一種假象,他站起來,躊蹴的看了一眼岳子墨,準備出去,這時候吩咐去準備食物的奴-隸再次回來,又端着一碗稀飯過來。
&我吧。」鐮說着,不等那奴-隸反應就接過來,遞給已經伸手過來的岳子墨。
「……」
已經餓的底朝天,還顧得上臉面真是活見鬼了,而且他也不想再次用那種方式餵食第二次。
這次明顯吃的慢多了,兩大碗熱乎乎的稀飯下肚,胃裏暖洋洋的,岳子墨覺得身上又有力氣了。
果然,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放下碗,岳子墨發現鐮這在和另一個蟲族人交談着什麼,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語言,很細,很輕,有些像蟲子發出的低頻率聲音,在場的蟲族人都聽得分明,唯獨岳子墨和人類奴-隸一臉茫然。
應該是蟲族的語言。
鐮又走過來,坐在岳子墨旁邊,伸出大且粗糙的手摸了摸岳子墨的臉頰,似乎在審視着什麼,岳子墨心裏毛毛的,忍着不適,還以為這個君上又開始嫌棄他了。
然後他聽到鐮說:「一會兒去托擇木市場,我給你買幾個奴-隸回來,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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