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張濤被家裏人帶回家,看到茶几周圍的血跡,趕緊拿抹布擦乾淨。
張母心疼兒子過去幫忙,其他人則在參觀房子。
張家的房子是當初拆遷用一套二室一廳,一套一室一廳換的,雖然只有三個房間,但面積很大,足有一百四十平。
張濤的弟弟們非常羨慕哥哥的大房子。
這次拆遷,張家也分了兩套房,但張家人口多,兩個弟弟一人一套,其中老二帶着父母住,本來也勉強夠住的。
但後來張家外嫁的女兒又跑回來要房子,鬧的一地雞毛。
鬧到最後,張家人就看上張濤分的房子,可惜王萍先一步將兩套房換成一套大三室,使得張家謀劃落空,從此對王萍就有了意見。
「濤子,別擦了,你過來休息一下。」張父看大兒子擦地擦的滿頭汗,就拉着兒子到沙發上坐下。
「爸,我快擦乾淨了。」張濤擦了擦汗,說道:「等王萍回來,別看到這些血。」
「行啦,我來擦就行。」張母奪過兒子手裏抹布,沒好氣道。
張父直接對張濤說道:「等把王萍接回來,你可給我硬氣點,你是一家之主,這些打掃衛生的活,本來就該女人干。」
張濤愧疚道:「王萍傷的挺重,還是讓她多休息幾天,這次也是我不對,一時衝動害她受傷。」
「不就磕破點皮,醫生不也說沒事了嘛!」張父不以為然道。
「爸,你別這麼說,王萍也挺不容易的,這些年為了這個家操持辛苦。」張濤愧疚道:
「等王萍出院後,我正經找個工作,和她好好過日子。」
張父不滿道:「工作的事又不急,我問你,房子的事,你和王家說了嗎?」
「爸,王家房子你就別惦記了。」張濤搖頭道:「王剛不會同意勻一套房子給我們。」
張母扔掉抹布叫道:「他們王家要那麼多房子幹嘛?也不知道給我們家一套。」
「媽,那是人家房子,你別說了。」張濤叫道。
「你呀,就是太老實,一套房子都要不來。」張父恨鐵不成鋼道:「你回頭跟王家人說,房子我們買還不行嘛!」
「買房?」張濤詫異道:「爸,我們哪來的錢買房?」
「我算過,我們湊一湊拿出二十萬應該不難。」張父說道。
「二十萬也不夠買房呀!」張濤抱怨道:「我這套房子光裝修就花了二十萬。」
張母說道:「濤子,你傻呀!二十萬就當付個首付,餘下的錢我們慢慢還就是了。」
張父得意道:「畢竟親家一場,王家也不會追着我們要債,二十萬買套房子,餘下錢幾十年後再還,我們不虧。」
張濤聞言眉頭深皺,遲疑道:「王剛不可能答應的,他讀書多,腦子活,不可能上套。」
張母坐到張濤身邊,說道:「所以不能讓王剛知道呀!你要多做做王萍的工作。」
「王萍又不是傻子。」張濤不安道:「更何況今天還鬧出這種事。」
「王萍要是不答應,你就鬧離婚,分她王家的房子。」張父咬牙道:「王家老兩口的房子,怎麼說都有王萍一份,你們是夫妻,理應也有你一份。」
張母也開口道:「我早就不滿意王萍這個兒媳婦,嫁給你這麼多年,連個蛋都生不出來,看看你兩個弟媳,老早就懷孕了。」
「媽,孩子的事你千萬別在王萍面前提。」張濤心裏還是不願意離婚。
「我讓你提離婚,就是嚇唬嚇唬王萍。」王父說道:「真離婚了,我們還怎麼占王家的好處。」
張濤的三弟張浪走過來,對大哥說道:「哥,我下崗了,你能不能讓王剛給我介紹份工作。」
「你工作好好的,怎麼丟的?」張濤詫異道。
「別提了,我原來的廠子規模小活又多,每個月工資就那麼三四千塊,根本不夠花。」張浪抱怨道。
張濤的另一個弟弟張沙也說道:「大哥,我也想換個工作,那個王剛在銀行上班,能不能把我也弄到銀行去。」
張母眼睛一亮道:「對,把張浪和張沙都弄到銀行上班,銀行工作聽起來就體面。」
張濤無語道:「你們就別想美事了,要是能進銀行工作,王萍早求她弟弟把我弄進去了,那種單位要求高,我們中專學歷,最多就是幹個保安,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工資。」
張母埋怨道:「你那小舅子真沒用,一個工作都安排不了。」
張父沉着臉道:「好啦!明天我們一起再去一趟醫院,先把王萍接回家,儘量客氣一點,先把王家房子弄到手再說。」
「爸,你真想弄套房子給我姐嗎?」張浪抱怨道:「我媳婦都快生了,家裏就一個房間,以後根本不夠住。」
「老三,你什麼意思,你家不夠住,我家就夠住了嗎?」張沙不滿道。
「你那好歹有兩個房間。」張浪瞥嘴道。
「那爸媽還跟我住呢!」張沙仰着脖子不服氣道。
「讓爸媽跟大哥過唄,反正他家三個房間,又沒孩子,房子怎麼都夠住。」張浪圖窮匕見,直接說出自己目的。
張濤訝然,沒想到兩個弟弟說着說着,就想把父母推過來跟他住。
「濤子,我看王萍也照顧不好你,不如我們搬過來住,幫你拾到家。」王母也想住大房子,隨即提議道。
「這事也要跟王萍商量一下吧!」張濤遲疑道。
「還商量啥?」張父沉聲道:「你才是一家之主,這點小事都弄不好嗎?」
張濤弱弱道:「當初結婚時,我和王萍說好不和公婆同住的。」
張母冷哼道:「王萍當初還答應給我們張家開枝散葉,不還是沒做到。」
「就這麼定了,等明天我親自跟王萍提。」張父拍板道。
張濤畏畏縮縮,不敢提出反對意見。
張父和張母開始挑選房間,頗為鍾意主臥,就在他們規劃將來房間怎麼佈置時,一群人闖入張家。
「你們是什麼人?」張濤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闖到自己家裏,頓時驚叫道。
「你們怎麼還在房子裏。」一個戴着大金鍊子的中年人走出來,對張濤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有我家鑰匙?」張濤問道。
中年人拿出一個合同,說道:「我叫杜恩,這裏的屋主王萍已經把房子賣給我,所以現在這已經是我家了。」
「什麼。」張濤震驚不已。
「不可能。」張父一把搶過合同,氣憤道:「王萍憑什麼賣我們的房子。」
杜恩笑道:「老爺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王萍是這房子唯一屋主,你憑什麼說這是你房子。」
「房子是我兒子的。」張父氣憤的將購房合同撕毀,叫道:「王萍不經過我兒子同意賣房,是違法的。」
「呦,老爺子還懂法。」杜恩笑道:「那我就跟你普及一下法律,現在這間房子的屋主是我,你們在這裏叫做擅闖民宅,我是有權利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