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望着眼前的紫砂壺,雙眼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眼前的六方壺正是林軒托他購買的,並且林軒允諾給他一萬塊的好處費。
徐海一聽到有一萬塊的回扣,當即答應下來,所以他才來到了楊德才的店裏。
這個紫砂壺造型極為獨特,全壺從壺身、壺蓋、壺鈕、壺底、壺頸,皆呈六方形狀。
此壺看上去微微發紅,乃是採用紫砂紅泥中含鐵量較高的一種朱泥製成,甚是少見。
這個壺整體給人乾淨利索之感,造型雅朴,確為一把好壺。
徐海拿起紫砂壺查看底部的底款,只見上面刻着「片心閒對花」五個字,卻並未寫明落款人。
不過,這個壺的壺頸斷了,算是有了瑕疵,被用2 厘米寬的銀皮包裹固定着,看上去很突兀。
徐海不動聲色地問道:「楊老闆,這件紫砂壺多少錢?」
「額,咱們合作過幾次,給你優惠一點,就收你個成本價,8000 塊。」
「什麼!8000 塊。」徐海露出驚訝之色。
楊德才趕忙介紹道:「這個壺確實不錯,它造型獨特,採用的是明界手法,乾淨利落。
而且老的朱泥紫砂很是少見,若不是壺頸有殘缺,這個壺最少也要 5 萬。」
「我也是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才便宜轉給你的。」楊德才費了一番口舌,向徐海介紹着這個紫砂壺。
徐海點了點頭,他記得林軒告訴他的價格是 4 萬以下。
此時,8000 塊確實算是便宜了。
他沒有給林軒省錢的想法,說道:「好的,給我打包好,我等一下就送給客戶。」
「好的。」楊德才面帶微笑,做成了這單生意。
徐海爽快地付完錢,抱着裝着紫砂壺的盒子便跑了出去。
見徐海離開,楊德才笑道:「不知道又去忽悠哪個客戶了,這紫砂壺總算賣出去了。」
林軒自從安排徐海去幫他買紫砂壺,便守在店裏喝茶。
一杯茶剛喝完,就見徐海興奮地走了進來,懷裏還抱着一個盒子。
見此情形,林軒知道事情成了。
「海子,事情搞定了吧。」林軒笑着喊道。
徐海笑着走到林軒跟前,從禮物盒中將紫砂壺取出,放到林軒桌上。
「林先生,按照你的吩咐,我順利地買下了這紫砂壺。」
林軒看了一眼紫砂壺,正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把。
「不錯,就是這把。你花了多少錢?」林軒追問。
「只花了 8000 塊。」徐海憨笑了一下。
林軒頗為滿意,對徐海讚賞道:「幹得漂亮。」
隨即,林軒朝着胖子喊道:「胖子,給徐海卡上打 18000 塊。」
徐海趕忙朝林軒謝道:「林老闆,多謝,多謝。」
「沒什麼,這是你應得的。」林軒客氣地說着。
「林老闆,你為什麼要購買這件紫砂壺?」徐海好奇地詢問。
胖子和馮琦也十分不解,在他們看來,這個壺除了造型好點,沉穩大氣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林軒笑了笑,說道:「這個壺看造型,便知是大家之作。我買來要好好研究一下。」
「哦,這樣啊。」徐海點了點頭,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坐在林軒對面喝起了茶。
林軒找來一個鑷子,一點點地將紫砂壺的壺頸上那一圈包裹的銀片去掉。
「軒哥,你是打算重新修補嗎?」胖子好奇道。
「等一下,你就明白了。」林軒小心翼翼地忙碌了幾分鐘,才將那團銀片完全剝離。
「咦,這個紫砂壺頸沒有破損,竟然是完整的。」胖子突然喊道。
徐海也是大吃一驚。 「還真是,這是哪個王八蛋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林軒卻不在乎這個紫砂壺是不是破損,說道:「你們再仔細看看。」
「壺頸上有字!」馮琦突然開口。
胖子和徐海這才仔細查看。 「還真是,刻着『逸公』二字。」
「這難道是清朝制壺大家,惠逸公!」胖子突然說道,因為他之前賣過逸公款的紫砂壺。
「沒錯,就是他。惠逸公。」林軒肯定道。
「那這個壺值多少錢?」徐海一頭霧水,他對這些真的不了解。
胖子把玩着這個壺,說道:「惠逸公雖然不是頂級大師,但也算一流大師,他的紫砂壺最少也要 10 萬,像這種怎麼說也要 30 萬。」
「30 萬。這發了啊。林老闆真是好眼力啊。」徐海驚羨不已,這壺在他手裏過了一遍,他也沒看出來,這個錢他真賺不到啊。
「過獎了,我沒想到這壺是完整的,我起初只以為這個壺是一把名壺,想對照文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處。」林軒謙虛地說着。
胖子大笑:「這好啊,要是楊德才知道他 8000 塊賣掉的紫砂壺,原來是惠逸公的,還是完整的,估計會被氣死。」
林軒看到胖子的表情,趕忙道:「算了,今天別說,我怕他扛不住,讓他緩緩。」
「行吧,這老東西壞得很,這次就不刺激他了,等他開心的時候,我再把事情說出去。」胖子在心裏這般打算着。
徐海知道軒緣閣和富雅齋有點矛盾,畢竟同行很多時候都是如此。
「林老闆,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立馬過來。」徐海朝林軒和胖子招呼一下,便離開了。
不成想,事情就是這麼巧。
徐海剛出了林軒的店鋪這一幕,剛好被楊德才看到。
楊德才今天心情不好,便想着早點關門,回家休息。
剛巧,他從軒緣閣旁經過,就見徐海笑着從林軒店裏走出。
「嗯?這小子不是去給客戶送紫砂壺了嗎?怎麼出現在軒緣閣?」
楊德才不解,見徐海要走,他快步跟上,追了一百米,叫住了徐海。
「徐海,等一下!」
徐海一聽聲音,身子抖了一下,轉身露出笑臉。
「楊老闆,這麼巧啊。你這是上哪啊?」
楊德才沒有回徐海的話,追問道:「剛才見你從軒緣閣出來,你去做什麼了?」
徐海表情一緊,不知該如何是好。「額,這個您還是不知道好!」
「嗯?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楊德才臉露不悅。
徐海訕訕一笑:「我還是不說吧,我怕你聽完,對你身體不好。」
「放心,直說吧。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
楊德才盯着徐海。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