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揚天帶着自己的人離開文府時,臉色依舊很不好看。
「你說她是不是裝的?」上了馬車,她便迫不及待問道。
紅纓放下馬車帘子,回頭屈膝跪坐在一旁。
剛才她是沒在涼亭下,但童揚天和龍淺的對話,她能聽得一清二楚,也時刻觀察着龍淺的神態。
「回娘娘的話,屬下感覺淺郡主她當真不知情,她看玉佩時眼底不僅沒有驚訝,反倒有些貪婪。」
紅纓也摸不着腦袋,只能實話實說。
如果龍淺知道主子是假的,也清楚真的皇后娘娘就在陵苑,她不認識玉佩,也應該知道主子在說什麼。
難道說,養蠱一事純屬烏龍?
「昨夜的男子當真是從文府出來?」童揚天用力握了握拳頭。
「是的。」紅纓拱了拱手,「該男子確確實實是被丘山帶進了文府,是他親口說進去為淺郡主輸血。」
「淺郡主研發了一個儀器,可以將一個人的血輸送到另一個人的血身上,他說當時是被蒙着眼睛,裹着耳朵,但能確定重傷的人就是淺郡主。」
「何況連瑾王爺都進去了,要不是龍淺傷得很重,瑾王爺怎麼會突然去文府?」
男子是抓了一個,在嚴刑逼供下招了這些,楚風瑾昨日也確實在文府停留過。
綜合這些日子的重重怪事,童揚天自己猜測,一定是文丞相將當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若知道當年的人是文丞相,她早就該動手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童揚天也挺被動的。
她肯定希望自己的身份永遠不被揭露,至少要在她完全控制了楚東陵,將楚東陵推上皇位之後。
但要是她不跟龍淺坦白,不讓龍淺將蠱蟲交出來,事情暫時也不好辦。
還剩一天了,怎麼就不能讓她稱心如意呢?
「娘娘,萬一龍淺只是因為自殺失血過多需要補充血液,我們不是白費心思了嗎?」紅纓低聲問道。
「她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童揚天很煩躁。
早知道就先弄清楚再過來,如果龍淺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她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紅纓蹙了蹙眉,往後一靠,坐了下來:「那萬一她今晚不來,我們是不是還要對那女人動手?」
童揚天掃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馬車裏安靜下來,只聽到「噠噠,噠噠」的馬蹄聲。
文府,龍淺追不上人,又回到涼亭下。
宋雨霏和玥兒一前一後跟了過去,在她身旁坐落。
「郡主,你一下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玥兒奪過了龍淺的筷子放下,給她倒了一杯養生茶。
「你們剛才到底聊了什麼?她為什麼突然就走了。」宋雨霏着急問道。
「都說沒事。」龍淺喝了一口茶,又將筷子拿起來,「再次一塊,一塊就好,我還沒飽。」
玥兒努了努唇,也拿起了筷子:「不是不讓你吃,就是怕你一下子吃太多,肚子難受!」
「不會。」龍淺美滋滋地咬上了糕點,「我自己的肚子,自己會負責。」
「郡主,您不是說一塊就好了嗎?」
「再來一塊,太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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