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打來的?」
掛斷電話,翟冰冰忙不迭問。
「嗯!」
我點了點頭,趁此機會,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認識一個叫陸兆虎的人嗎?」
「啊?」
聽到這個名字,翟冰冰明顯一怔,有點慌,然後支支吾吾道:「認……認識啊!」
我說:「昨夜那兩個黑衣人,就是這個陸兆虎派來的,說是收了人家錢、想綁架你!」
「這樣啊……」
翟冰冰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我追問道:「這個陸兆虎什麼來歷啊?為什麼想綁架你?叔叔的失蹤,不會也和他有關吧?」
翟冰冰道:「我和這個人有些恩怨,但肯定和你叔叔失蹤無關!」
見翟冰冰這樣說,我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沒有繼續。
但好在翟冰冰承認她和陸兆虎之間有恩怨。
迷霧正在慢慢散開。
距離水落石出越來越近了……
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
沒想到這時,翟冰冰忽然說道:「這個陸兆虎,原來是我的小叔子!」
「啊?」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
當然,我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我驚訝的是,翟冰冰居然會親口告訴我。
翟冰冰繼續道:「我其實是二婚,我上一任老公叫陸兆龍,不過已經去世了。這個陸兆虎,是他弟弟。」
我沒有說話,一邊吃飯,一邊等待後續。
翟冰冰又道:「陸兆龍去世之後,陸兆虎就想和我爭奪家產,甚至動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我也是在首都實在撐不下去了,最後才來到綠藤躲避,但想不到……他居然找到這邊來了。」
我什麼都不問也不太好,顯得我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於是隨口道:「你前夫,他怎麼死的啊?」
「抑鬱症!」
翟冰冰道:「最後跳樓自殺的!」
「真慘!」
我說:「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個經歷!」
翟冰冰嘆息一聲,道:「陸兆龍死後,陸兆虎和我打過官司、想爭家產,但打輸了,後來他就開始動用歪心思了。比如,在網上發佈一些謠言,並僱傭水軍帶節奏。」
說到這裏,她自嘲地笑了一句,道:「說不定你現在上網,還能搜到那種帖子呢,但隨他去了,我也懶得管。因為到了法院,法官可不吃這套,人家是要看證據的。」
「對!」
我說:「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說他了!」
翟冰冰道:「等下咱們還要繼續找那個白癜風老頭嗎?」
「找啊!」
我看了看時間,道:「這才八點鐘不到,再找找看!」
聽翟冰冰說完這段歷史,我內心居然產生了動搖。
她和陸兆虎各執一詞,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如果真像翟冰冰說的這樣,倒是我誤會她了。
翟冰冰先吃完飯了,問我要了車鑰匙,說去車裏面坐着暖和。
我還在繼續吃。
過了兩分鐘左右,翟冰冰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出……出來了,出來了!」
我朝她身下看了過去,道:「什麼出來了?」
翟冰冰伸手往後一指,道:「剛剛那輛車,從小區裏面出來了!」
「我去!」
我放下筷子,趕緊往外跑。
「喂!」
這時,飯店老闆從後廚出來了,喊道:「你倆還沒付飯錢呢!」
我摸了摸身上,剛好有一張紅票子,於是朝桌上重重一拍,道:「不用找了!」說完,趕緊和翟冰冰上車。
「靠!」
飯店老闆拿起紅票子追了出來,道:「什麼不用找了!一共一百二,還差二十塊錢呢!」
我沒有心思理會飯店老闆,上車之後,看着翟冰冰道:「他往哪去了?」
「北邊!」
翟冰冰小手一指。
我發動車子,一個急轉彎揚長而去。
徒留飯店老闆在後面跳起來罵娘。
我將速度飆到一百二,追了幾里路,但遲遲沒看見那輛銀色索納塔。
我不由對翟冰冰產生了懷疑,皺眉道:「你沒記錯吧?」
「肯定沒有!」
翟冰冰道:「我記憶力還是可以的!」
又追了十幾里路,我放慢速度,嘆道:「丟了,估計在哪裏轉彎了!」
「好吧!」
翟冰冰道:「真可惜!」
我說:「雖然沒抓到對方,但顯然我們的思路是對的!要是能在小區門口守上一天,肯定能成!」
翟冰冰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就住在這裏、不回去了?」
嗯?
本來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但見翟冰冰這麼問,我反問道:「我在這裏住一天肯定沒事,你呢?」
「我……」
翟冰冰猶豫了下,道:「我也可以!」
「那就行!」
我說:「我記得小區對面剛好有一家賓館,可能條件會簡陋些,但咱們這不是有正事要辦麼,要不就去對付一晚吧!」
「好!」
翟冰冰道:「只要能抓到對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回去路上,翟冰冰道:「你確定今晚不回去沒事?」
「沒事啊!」
我好奇道:「怎麼了?」
翟冰冰笑道:「剛剛和雪芙打電話,你不是讓她今晚把工作制服帶回家麼!」
「嘿嘿!」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辦正事要緊,那個早一天、晚一天的都無所謂,還能跑了她不成!」
「厲害!」
翟冰冰對我比了個大拇指,道:「要是我男朋友承諾的事情沒做到,我非得跟他發脾氣不可!」
我說:「那是你沒遇到對的人!要是找個像我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你就沒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了!」
「少來!」
翟冰冰白了我一眼,道:「你還自誇起來了!」
說話間,回到仝圩嘉園小區。
小區對面是一條商業街,街上僅有一家賓館,名叫晉昆賓館。
名字這麼拗口,估計是老闆的名字。
因為線路不好,「晉昆」兩個字的上半部分都黯淡着,只有下半部分字體發光。
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賓館名字叫……
停好車,我和翟冰冰拿着身份證進去了。
老闆娘是個身材臃腫的胖女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問我倆道:「開幾間房?」
「一間!」
「兩間!」
我和翟冰冰同時回答,只是答案不一樣。
老闆娘笑了笑,道:「你倆商量好了再說!」
翟冰冰狠狠踩了一下我的腳,跟着一臉鄙夷地看着我,小聲說道:「張遠,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成雪芙了是吧?我可沒有制服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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