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宛若細沙,不經意間流逝。讀書都 m.dushudu.com
距離西遊量劫已過去了五十年。
五十年,劫氣完全消散,天地清朗,洪荒三界生機蓬勃,萬族爭輝。
人族聖地,屹立於華夏中央,廣納英才,增強人族底蘊。
五十年間,天策軍擴充三倍有餘,由原來的一百五十萬到如今的四百五十餘萬。
不良人組織,也進行了擴張,由原來的五十萬到現在的一百五十餘萬。
拱衛的人族的精銳,常備核心,達到了六百餘萬。
這並非是人族窮兵黷武,而是洪荒三界太過廣袤了,縱使是六百萬精銳,灑落洪荒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五十年,對普通人族而言已經是半生,而對修士而言,不過是眨眼彈指一揮間。
人闡佛三教,悄摸關閉山門,四聖靜誦黃庭,擔憂天地大劫至,自己牽連其中。
至於對付魏叔玉?更是抽不出手。
人族天庭,魏人皇,尊號天帝,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人族天庭,執掌了三界中樞,統御天地。
一切,顯得是如此的平靜。
金鰲島,碧游宮。
魏叔玉與通天教主相向而坐,煮着茶水,下着棋子。
棋盤上迷霧雖散,但通天教主還是無法直接勝過魏叔玉。
棋力,旗鼓相當。
每當通天教主想要執白棋想要圍殺魏叔玉時,魏叔玉的黑子卻屢屢隱匿在白子後。
通天教主微皺起眉頭,魏叔玉的黑子就在眼前,好似隨手便可滅殺,但卻被自己的白子阻擋,冥冥之中的阻力
啪嗒,啪嗒,啪嗒。
棋局變幻莫測,通天教主聖人境的棋力依舊奈何不了魏叔玉。
魏叔玉好似鲶魚一般,滑不溜秋,難以捕捉。
拉扯,黑棋雖弱,但能與白棋不斷斡旋。
棋局,何嘗不是洪荒的局勢?
魏叔玉所率領的人族勢弱,人闡佛三大教強。
魏叔玉置於聖人面前,聖人隨手便能滅殺,卻有着冥冥巨大阻力,讓聖人忌憚,不敢出手!
碧游宮,棋局結束。
通天教主放下棋子,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口,臉上露出輕笑,「這便是你小子口中的借勢吧。」
人族勢弱,魏人皇名號縱使風華絕代,但對諸聖而言,算不得什麼。
但四聖卻是不敢再對魏叔玉出手再對人族出手,這便是借勢!
借的誰的勢呢?
魏叔玉同樣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魔道之勢!」
通天教主放下玉盞,臉色變得些許凝重,「叔玉,魔道若真回來,必席捲洪荒天地,諸聖不可逃脫,萬靈不可逃,你應當明白意思,人族、天庭亦不能逃脫!」
借魔道之勢,逼迫太清老子、玉清元始天尊、接引、准提聖人不敢出手,固然可以稱為神來之筆。
但魔道卻是一把雙刃劍,敵我皆傷!
魏叔玉知曉通天教主關心之意,凝重點頭,「魔道若回,首攻靈山,再放眼洪荒,魔道至尊應當還無法回歸洪荒,叔玉還有時間,人族還有時間!」
「嗯,這天地紛紛擾擾,爭斷不休」
「哈哈,這般天地才適合吾輩修道之人,迎難而上,於混亂中悟道,不懼一切!」通天教主還是通天教主,浩蕩不羈,英氣風發,自信即巔峰!
五十年前,封神榜、打神鞭歸碧游宮。
天庭截教眾仙某種程度上自由了,無須再看任何人的臉面行事,再也不被禁錮,可以放心大膽的修行香火神道!
天庭截教眾仙神,想回金鰲島就回金鰲島,天地之大,隨處可去!
空檔的碧游宮大殿,終又坐滿了弟子,那日通天教主講道完畢,回到後殿,欣慰落淚!
截教,終於從破敗中復甦,破而後立!
道統未滅,截教還是那個截教!
魏叔玉為三界天帝,將封神榜、打神鞭給了通天教主如何節制眾神?
魏叔玉的回答是:「不需要!」
因為他們是截教仙,因為他們叫魏叔玉小教主!
與此同時。
黑暗之淵。
無盡的黑暗正中,紫黑色光芒氤氳,魔氣環繞。
無天將羅睺送來的岩石上的佛法盡數參透,魔佛結合,再也不用懼怕佛光與洪荒天地規則的排斥!
無天身着一襲黑色僧衣,散披着頭髮,十二品滅世黑蓮懸立於頭頂,雙眸冷淡,「佛門,吾無天回來了!」
平靜的三界洪荒,陡然間升湧起一襲黑氣,黑氣詭異、凶戾。
黑氣出現那一刻,天地為之一顫!
無上的劫氣,宛若海浪一般,席捲洪荒天地!
僅三息,整個洪荒便置於無窮無盡的劫氣之下,天道歸隱,天機不顯。
劫氣濃郁程度,遠超西遊量劫,甚至比封神大戰決戰時的劫氣還有濃郁。
萬眾修士皆在苦修,卻猛地感覺心中一陣煩悶,道心失守,雙眸被血絲佔據,純正仙氣被魔氣替代,被域外天魔侵佔了心神,墜入魔道!
三界天地大亂。
太清老子、玉清元始天尊、接引、准提感知到天地異動,臉色皆是猛地一變,「天地…浩劫到了!」
「魔道…竟是魔道?」
「魔道卷土重回了?」
四聖身軀皆是忍不住的微顫,此刻終於能理解老師為何說連自身都會入劫!
魔,卷土重回洪荒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魔漲道消,道魔衝突,不可調和!
魔道之祖羅睺,那可是與鴻鈞老師同一時代的大能前輩!
當年諸聖才剛剛化形,羅睺便已經是混元金仙巔峰的修士,背後策劃了龍漢量劫
只有經歷過那個時代,才知曉魔祖羅睺威名與恐怖!
傳說,羅睺手中有弒神槍,弒神槍先天殺伐至寶,號稱可屠聖
「天地大劫,聖人…聖人真的會隕落」老子、元始天尊、接引、准提四聖心亂如麻,面對羅睺,該如何自保?
魔道席捲而來,洪荒三界萬靈陷入了恐慌。
「西遊量劫這才過去了多少年?」
「量劫怎會這般快便來了?」
「劫氣怎會這般濃郁?」
萬眾修士懼怕至極,只知大劫已至,卻不知天地大劫比以往量劫要恐怖倍余。
萬壽山,五莊觀。
鎮元子立於人參果樹下,臉色驚變,「魔道,竟是魔道!」
「難怪人闡佛三大教皆關閉山門…這一量劫…連聖人都難逃厄運」
北冥妖師宮、血海大殿,皆是無了動靜。
鯤鵬、冥河沉默不言,自是不敢摻和這量劫
人族天庭,還在正常運轉,穩定三界秩序,量劫已起,總有些鋌而走險的大妖霍亂三界。
魔道,來勢洶湧,一經降臨,便直撲西方靈山而去!
接引、准提瞪大了眼,驚駭道:「這…這…魔道怎盯上了吾西方?」
靈山,大雷音寺道場。
如來佛祖端坐於金蓮寶座,臉上凝重無比,如臨大敵。
陳江流則半躺在金蓮寶座,臉上顯得倒是無所謂。
大殿,燃燈、藥師、彌勒、觀音、文殊等一眾佛祖菩薩羅漢佛陀,皆是沉着臉色。
一道氤氳紫黑色光芒浮現。
一位身穿黑色僧衣,披着長發的男子靜站在了大雷音寺殿中。
「我無天,又回來了!」
無天目光環視大殿眾佛,卻無一佛敢與無天對視。
無天目光凝視如來,緩緩張口,「是你自己走,還是吾送你走。」
如來佛祖陰沉着臉色,未說話。
大雷音寺,一些新晉的羅漢佛陀尊者,不知曉無天身份,便大聲呵斥道:「你是個什麼妖魔,竟敢如此放肆,擅闖大雷音寺,對佛祖不敬。」
無天笑了一聲,「可在吾眼裏,你們又是什麼?」
「放肆!」數名佛陀、尊者高高跳起,祭出佛法神通,向無天打去。
無天隨手揮動衣袖,一道紫黑色光芒發出,擊中眾佛陀、尊者,呼吸間眾佛陀便粉身碎骨,灰飛了去。
須彌山的接引、准提臉色憂愁疾苦,恨的牙根痒痒,想出手弄死這個貳徒,卻又擔心自己一出手,羅睺現身
無天面色平淡,就好像捏死了幾隻螞蟻那般,目光又看向殿中眾佛,「貧僧比如來,怎麼樣?」
燃燈雙手合十,沉默不語。
藥師、彌勒、觀音、文殊、普賢等皆是未言語。
唯有陳江流犯了社牛症,「大僧法力不比如來要差。」
無天目光望向了陳江流,但卻未對其散發魔氣,而是比較欣賞的目光!
無天,厭倦這些虛偽的佛神們,食人間煙火,卻高高在上,不為世事,不明情理,盡都是一些無能之輩。
而陳江流的表現也是厭倦虛偽的佛神,甚至用一系列的殺伐手段證明了的!
同道之人,生出欣賞,實屬正常!
一朵十二品黑色蓮花緩緩升起。
無天坐在十二品滅世蓮台上,目光看着如來佛祖,「你自己走,還是吾送你走。」
如來佛祖雙手合十,口中念起經文,「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周身梵光大作,似是最後的抵抗。
無天周身升起紫黑色氤氳光芒,呼吸間便將如來佛祖的梵光吞噬。
「眾皆一心,為使二心,黑衣釋迦,領轄三界,真性靈投,入世凡家,涅槃重生,回歸佛土,唯子唯系,方解此厄,乾坤清朗,二心歸一。」
顯然,此話乃天道借如來佛祖之口說出。
如來佛祖話音落下,周身爆發出梵光,隨後佛息全無。
無天來臨,如來佛祖圓寂,一抹真靈,落入了幽冥六道輪迴。
十二品滅世黑蓮佔據了大雷音寺,金碧輝煌頓時變得昏暗幽森。
無天坐在了如來佛祖的位置上,目光掃視殿中眾佛。
陳江流跟無天相離只有三丈遠,陳江流臉上汗珠直流,「叔啊,叔啊,你在哪啊,侄兒害怕。」
「太雞兒恐怖了,一個回合逼的如來佛祖圓寂,如來再不濟,也是准聖圓滿境的大能啊。」
陳江流瑟瑟發抖。
無天衣袖揮動,魔氣翻湧,大雷音寺虛空被撕裂,無數的魔氣從裂縫中湧出。
黑袍護法為首,一眾天魔從裂縫中走出。
黑袍護法在域外魔界修為混元金仙巔峰,落至洪荒,修為被壓制在了大羅金仙巔峰,身後一眾天魔皆是大羅、太乙境。
黑袍護法落至大殿,先行無天行禮,「魔羅大聖。」
隨後,黑袍護法目光環視殿中諸佛,冷聲大喝道:「汝等聽着,如來已經圓寂,今天起由我們無天佛祖掌管靈山,你們哪位願意皈依?」
殿中諸佛皆是沉着臉色,未答話。
藥師佛、彌勒佛身為接引、准提嫡傳弟子,自不可能投降魔道。
燃燈、觀音、普賢、文殊等自恃清高,也不能做三姓家奴投降魔道。
黑袍護法臉上耐心逐漸消失,再度冷聲問道:「哪位願意皈依?」
底下眾佛皆是沉默,不言語。
「好,不識抬舉,那便怪不得吾等!」
「小僧願皈依,小僧願皈依無天佛祖。」底下迦葉、阿難慌亂跑出,跪倒在地,向無天連連磕頭行禮。
藥師佛、彌勒佛臉上露出勃然大怒,「汝等竟敢背叛佛門,該死!」
藥師佛、彌勒佛祭出佛門梵光,便要斬殺了迦葉、阿難。
十二品滅世黑蓮發出兩道紫黑光芒,轟在了藥師佛、彌勒佛軀上,兩佛皆是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大殿上,口吐鮮血不止。
「不識抬舉!」黑袍護法又冷聲罵道。
眾佛心亂如麻,連佛祖都圓寂了,妖魔作亂靈山,怎還不見聖人法旨?
無天緩緩閉上了雙眸,周身魔氣環繞,籠罩整個大雷音寺。
魔氣消散後,諸佛頭頂皆是多出了一朵黑蓮,一身法力神通皆被禁錮。
無天衣袖揮動,將諸佛關押至了黑暗之淵。
大雷音寺大殿中,只剩下了天魔以及蓮台上有些發抖的陳江流。
「那啥,小僧不摻和這事行不行?小僧父母尚在人間,回去盡孝好不好?」陳江流試着向無天問道。
無天面對陳江流這個同道,臉上則露出了欣賞的微笑,「請便。」
「啊?什什麼?請便?」陳江流有些震驚,無天逼死了如來佛祖,禁錮了靈山所有的佛,就唯獨放過了自己?
「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我個人魅力太強,導致無天放過我?」
「大概,可能是這樣!」
「真…真請便?」陳江流小聲試着問了一句。
「請便。」
「多謝大僧,小僧告辭。」陳江流馬不停蹄的溜了,仿佛身後有大恐怖在攆,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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