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如此漫長。讀書都 m.dushudu.com
不論漠北,還是中原,都能明顯感覺到,今年的冬天比往常要漫長的多。
年節過後一個多月,天空還在飄雪,屋中的火盆越燒越旺。
唯一的好消息,經過快四個月的休養,小紅帽的傷勢終於好的七七八八,雖未完全痊癒,但是,多少能拿劍比劃幾下了。
於是,內院中,一抹白袍的身影舞劍,浩然正氣縱橫,招式間,盡顯儒門大義。
房間前,李幼薇看着院中舞劍的小紅帽,縱然不懂武,也能感受到那劍中的正氣。
「劍即人,人即劍,他的劍,太過剛正不阿。」
對面的廊下,張邋遢注視着院中的白忘語,說道。
「這可能便是他應劫的主要原因。」
秦婀娜凝聲道,「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他的劫從何來?」
儒門弟子,一向與世無爭,這個白忘語更是如此,不爭,不奪,他的劫究竟從何而來?
「若我沒有猜錯,是她。」
張邋遢目光看向對面房間前的女子,說道。
秦婀娜聞言,目光跟着望了過去,旋即,神色一震,道,「你是說,白忘語喜歡」
最後的話,秦婀娜沒有再說,心中波瀾難抑。
若白忘語應劫的原因真的是她,可想而知,李家將會遭遇怎樣的變故。
倘若,她和白忘語同時出事,李子夜恐怕會徹底發瘋。
「我在李園呆的久了,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張邋遢輕聲一嘆,道,「應該是有一點喜歡吧,平淡如水,很符合他的性格。」
「她呢?」
秦婀娜看着對面的女子,凝聲道。
「暫時還看不出。」
張邋遢輕聲道,「不過,愛屋及烏的好感肯定是有的,白忘語救了李小子那麼多次,只要不是鐵石心腸,多少都會有一些好感吧,當然,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太過複雜,我老人家看得也不是特別明白。」
「公子。」
就在兩人交談時,內院外,一名小廝快步走來,急聲道,「宮中有令,傳白公子進宮。」
院中,白忘語聞言,手中之劍立刻停下。
「讓老白進宮?」
李子夜聽到小廝的話,神色一驚,道,「誰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小廝回答道。
「這時候,陛下為何要召你進宮?」
李子夜看向小紅帽,面露不解,問道。
「不清楚。」
白忘語輕輕搖了搖頭,道,「不過,既然是陛下召見,肯定有要緊之事。」
「我送你過去。」
李子夜說了一句,看向小廝,道,「備馬車。」
「是。」
小廝領命,快步離開。
「走。」
李子夜陪着小紅帽離開,準備一起去皇宮。
「奇怪。」
對面,廊下,秦婀娜神色微凝,不解道,「商皇為何突然召白忘語入宮?」
「這麼突然,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張邋遢沉聲道。
李園前,李子夜、白忘語坐上馬車,一同朝着皇宮方向趕去。
大半個時辰後,皇宮前,白忘語下了馬車,步行入宮。
李子夜等在宮外,神色間擔憂難掩。
這次的旨意來的太突然了,沒有半點徵兆!
皇宮,壽安殿。
商皇坐於棋桌前,看着桌上的棋局,淡淡道,「法儒,你覺得,這盤棋如何?」
「陛下的棋藝,臣,不如。」
對面,法儒強壓心中的波瀾,說道。
「好了,回去吧。」商皇平靜道。
「是,臣告退。」
法儒起身行了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壽安殿前,法儒走出之時,白忘語正巧迎面走來。
「掌尊?」
白忘語看到眼前人,神色一驚,剛要問到底何事,便被身旁的小太監打斷。
「白公子,快些吧,陛下還在等着呢。」
「嗯。」
不得已,白忘語應了一聲,和法儒擦肩而過,邁步走入殿中。
壽安殿內,白忘語看着坐於棋盤前的商皇,跪地行禮道,「臣,白忘語,參見陛下。」
「坐。」
商皇抬手示意道。
「多謝陛下。」
白忘語起身,邁步走到棋盤對面坐下。
「身上的傷如何了?」商皇平靜道。
「已無大礙。」白忘語回答道。
「那就好,該你了,落子吧。」商皇看着棋盤,說道。
白忘語聞言,看着眼前的棋局,神色微凝。
死局?
「法儒未下完的棋局,自然要你這個弟子來繼續下。」商皇解釋道。
「嗯。」
白忘語點頭,執起一枚白子,落於了棋盤中央。
頓時,白子局勢,越發不利。
「你的棋藝,似乎還不如法儒。」商皇評價道。
「讓陛下見笑了。」白忘語輕聲道。
「不急,你還年輕。」
商皇似是無意地說道,「方才,朕向法儒提了你的婚事。」
白忘語神色一震,婚事?
「法儒說,只要你答應,他沒有意見。」
商皇抬起頭,看着眼前年輕人,道,「朝廷這麼多王公貴胄的女兒,可有看得上的?」
「臣,還未考慮過此事。」
白忘語壓下心中的驚濤,說道。
「男兒,早晚都要娶妻的。」
商皇平靜道,「朕已幫你物色好了,東臨王的長女,性格賢淑,與你還算般配,東臨王那裏,朕也問過了,他很願意將女兒嫁給你。」
「陛下!」
白忘語聞言,立刻起身,跪地道,「臣,臣尚且還沒有婚配的打算!」
「哦?」
商皇眸子微眯,道,「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白忘語雙手緊攥,旋即點了點頭,道,「有了。」
「原來如此。」
商皇微笑道,「誰家的女兒,說出來,朕為你賜婚。」
「陛下,臣還不明白她的心意,所以,暫時不能說。」
白忘語咬了咬牙,應道。
「能讓儒門大弟子如此在意的人,想必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好吧,朕不問了。」
商皇淡淡道,「下去吧。」
「多謝陛下!」
白忘語再度恭敬一禮,旋即起身退了下去。
壽安殿外,白忘語走出的一刻,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一般,後背上全都是冷汗。
殿內,商皇注視着眼前棋局,開口道,「去把那女子的身份查出來。」
「是!」
黑暗中,一道身影恭敬應了一句,旋即消失不見。
「儒門,呵。」
商皇冷笑,手中棋子落下,一局終末,白子盡誅。
國之利器,又豈能為他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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