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慕雪霽見寧宴走到身前,她已是躲無可躲之時,放聲尖叫道。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寧宴,像對那些人一樣,也給自己一拳。
那些護衛皮糙肉厚,最多傷筋動骨。
但她這身子骨,可抗不了那一下啊!
連半下也不可能。
「不?」
「那可由不得你了。」
寧宴拎住慕雪霽的衣領,像提溜小雞崽一樣,把她提溜起來。
啪!
又是一個慕雪霽最愛的大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而很細節的是,寧宴為了讓慕雪霽的臉對稱。
特意打得是另一邊。
將細節拉滿。
「慕雲舒,快管管你的老公!」
慕雪霽顧不得臉上的劇痛,對一旁的慕雲舒喝道。
或許是寧宴那兩巴掌把慕大小姐打開竅了。
還知道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站在一旁姐姐慕雲舒了。
「哦。」
慕雲舒聞言,應了一聲。
慕雪霽看着慕雲舒的反應,瞬間大喜過望。
她有救了,慕雲舒還顧及姐妹之情。
但很快,慕雲舒接下來一句話,就讓慕雪霽從天堂瞬間跌落至地獄。
「老公,你是沒吃飯嘛?」
慕雲舒走到寧宴身旁,故意夾着嗓子,軟糯糯地說道。
「用點力啊!」
「沒看到人家慕大小姐特意要求了嘛?」
放過?
寬恕?
姐妹之情?
還想的真是美。
慕雲舒看嚮慕雪霽的目光,變得凌厲且玩味。
在帝豪大酒店,對她下藥設局之時,可曾想過放過她?
可曾想過姐妹之情?
說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談什麼都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
這些屁話或許對其他人有效。
但很可惜,她慕雲舒不是什麼聖母婊。
「ok!」
「老婆提醒的是。」
寧宴點點頭,附和道。
寧宴其實是有點驚訝的。
他原以為慕雲舒會心軟,結果哪曾想剛好相反。
既如此,那他寧某人就不需要客氣與顧慮了。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賞給了慕雪霽。
在接連的重擊之下,慕雪霽花重金做的臉,已經開始出現了變形。
「慕雲舒....寧宴....」
「你....你們倆....不得好死!」
慕雪霽咬着牙,怨毒地說道。
她原以為自己都低三下四求慕雲舒了。
沒想到,這個賤女人居然擺了她一道。
該死。
這兩個人都該死。
姦夫淫婦!
「看來還是太輕了。」寧宴聞言,咂咂嘴,說道。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慕雪霽的臉,再次對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呵斥聲。
「住手!」
「你在做什麼?」
「快放開我的女兒!」
原本心生絕望的慕雪霽,聽到這個聲音,像是見到了救星般,一邊掙扎,一邊朝陸時錦的方向大喊:
「媽!」
「救我!」
「救救我!」
在此時此刻的慕雪霽眼中,她的媽媽陸時錦,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哦?」
「她是你老媽呀?」
寧宴掃了一眼,玩味地笑問道。
啪!
說話間,當着陸時錦的面,抬手對着慕雪霽的臉,又是一巴掌。
清澈且響亮。
讓陸時錦聽得清清楚楚。
親眼目睹這一幕,陸時錦心如刀絞,看嚮慕雲舒厲聲道:「慕雲舒,這就是你找來的好丈夫!」
「第一次上門,就做出這種事來?」
陸時錦怎麼也沒想到,慕雲舒的丈夫不僅敢打她的女兒,還敢故意當着她的打。
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儘管又恨又氣,但陸時錦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豪門闊太,還有幾分定力與理智。
穩定住心神後,將矛頭對準了慕雲舒。
陸時錦清楚的認識到,只有嚮慕雲舒施壓,才能救下自己的女兒。
「對啊!」
「我也覺得我丈夫挺好的。」
「你的寶貝女兒犯賤,還不懂禮數。」
「我先生替你管教一下,有什麼問題嘛?」
慕雲舒聞言,不慌不忙,只是莞爾一笑,回道。
言語雖然溫柔,但卻字字帶刺。
將陸時錦的施壓,一個不漏地全部懟了回去。
一時間,陸時錦啞口無言。
「雲舒,你怎麼跟你媽媽說話的?」慕洵修走了過來,臉色不悅,質問道。
慕洵修,慕家家主,陸時錦的丈夫,慕雪霽的父親。
「她?」
「我媽媽?」
「她陸時錦是你的老婆,慕雪霽的媽,跟我有哪門子關係?」
「什麼時候有了後媽也是媽的道理了?」
慕雲舒面對自己的父親,依舊沒有留任何情面,言辭犀利地回懟道。
因為她看清了,也看透了。
不再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抱有任何的幻想。
原因也很簡單,慕雪霽出來為難他們倆,難道她這個父親真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他這個家主就白當了。
十之八九都是他默許的。
慕雪霽才是他的掌上明珠,而她慕雲舒,只是前妻的女兒而已。
既然如此,都撕破臉皮了,不如撕到底。
慕洵修聞言,微微一怔,他不敢相信,慕雲舒居然敢對他這個態度,片刻後,回過神來,怒斥道:
「雲舒,你就是這麼跟爸爸說話的?」
「就為了一個你假結婚的男人?」
說着,慕洵修抬手指向了寧宴。
責怪,質問,不滿,憤怒。
他現在需要慕雲舒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首先,我們不是假結婚。」
「其次,忍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這個父慈女孝的戲碼,我一刻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慕雲舒面無表情,回道。
既然人家都沒把她當成女兒,那她慕雲舒又為什麼要把他當成父親呢?
她還沒迂腐到這個地步。
「你,和她,和她,才是一家人。」
慕雲舒抬手,指尖滑過慕洵修、陸時錦與寧宴手中拎着的慕雪霽,繼續說道。
「什麼時候把我和我媽媽,當成過一家人?」
這個問題,慕雲舒很多年就想問了,今天終於問出了口。
至於答案,那還重要嘛?
「洵修,快救救我們的女兒!」
「再這樣下去,她會死在那個人手裏的。」
「我們可就這一個女兒啊!」
陸時錦見狀,抓住慕洵修的手臂,搖晃着說道。
而這既是催促,也是添油加醋。
陸時錦不知道慕雲舒在發什麼瘋。
但她清楚,這可是將慕雲舒徹底踢出慕家,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要成了,以後慕家的家產,就都是她女兒慕雪霽的了。
但慕洵修卻沒搭理陸時錦,看着一反常態的慕雲舒,眉頭緊蹙,開口道:「慕雲舒,你今天在發什麼瘋?」
「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嘛?」
慕洵修無視陸時錦,不是因為意識到了她在挑撥離間。
而是認為自己的權威,被慕雲舒挑戰了。
「當然,我慕雲舒沒有哪一天,比此時此刻,現在,更清醒!」慕雲舒冷笑道。
頓了頓,轉頭看向寧宴,繼續說道:「寧宴,把他的女兒還給他。」
「好嘞。」寧宴點點頭。
話音落下,將手中的慕雪霽輕輕一拋。
像是垃圾一般,丟到慕洵修與陸時錦面前。
「疼,爸媽,我好疼!」
「嗚嗚嗚!」
慕雪霽趴在地上,頓時放聲大哭。
試圖用哭聲,作為事件的催化劑。
陸時錦當即蹲了下來哄着慕雪霽。
而慕洵修則是依舊站在原地,雙眼微眯,盯着慕雲舒,不知再想些什麼。
而就在這時,慕家的親戚,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雲舒啊,這事你們做的過火了。」
「瞧你找的男人,把雪霽傷成什麼樣了?」
「你為了一個外人,就對家人惡語相向,這合適嘛?」
「聽三叔一句勸,趕緊讓那男人滾出我們慕家的大門,然後給你爸和雪霽道歉!」
這些聲音,無一例外,無不是向着慕洵修與慕雪霽,與數落慕雲舒的。
「你們是什麼東西?」
「也配教我老婆做事?」
寧宴挑了挑眉,嘲弄道。
「你...」
那自稱三叔的男人聞言,頓時火上心頭,罵道:「粗鄙的東西,沒教養的玩意。」
「這裏是慕家,你算哪根蔥,敢跟我們這麼說話?」
「反了天啦!」
見寧宴不為所動,滿臉不悅,又看嚮慕雲舒,說道:「雲舒,人是你帶回來的,事是你惹起來的,趕緊說一句話。」
那急切的模樣,仿佛迫不及待要找回,自卑又可憐的自尊心一般。
慕雲舒冰冷地掃了那三叔一眼,隨即目光移向在場的所有親戚,隨後淡然道:「他是我慕雲舒的丈夫,若各位有哪點不滿的地方,還請自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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