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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過來傳武安王的話,李子夜毫不猶豫地起身給武安王府拆台階。
作為都城最後,素質最低的那一批人,李子夜的宗旨就是幸福自己,噁心別人。
「這。」
座席前,過來報信的內侍聽到眼前李教習之言,面露猶豫之色,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猶猶豫豫的。」
李子夜身旁,慕白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道,「大家在這裏等了這麼久,一句有事就打發了我們,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四殿下言重了。」
報信的內侍面露驚色,匆忙回稟道,「武安王府昨夜進了刺客,府中死傷慘重,如今,武安王正在府中處理事情,還望大家能夠擔待。」
「刺客?」
慕白聞言,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刺客,抓到了嗎?」
「刺客身份未知,人暫時也還沒抓到。」
內侍回答道,「京牧府和禁軍已開始在城中搜索,希望能儘快抓到刺客。」
「原來如此。」
慕白點了點頭,應道,「武安王府遭此橫禍,六皇叔先去處理府中事的確是應該的,你先回去復命吧。」
「多謝四殿下,奴才告退。」內侍恭敬一禮,旋即匆匆離去。
「有意思。」
座席間,李子夜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端起身前的酒水,說道,「來,今天心情好,我敬殿下一杯。」
「李兄,你就不掩飾一下嗎?」
一旁,慕白無奈道,「還是掩飾掩飾吧,讓別人看到你幸災樂禍的樣子不好。」
「有嗎?」
李子夜抬起衣袖遮住一半臉,輕酌一口酒,微笑道,「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慕白看到眼前人笑的快要掩飾不住的模樣,認真道,「李兄,武安王府的事情,不是派人做的吧?」
「怎麼可能。」
李子夜直接否定,應道,「我這個人你也知道,一向心軟,怎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肯定是武安王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有人刻意報復。」
說完,李子夜放下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甚至覺得,殿下你都有嫌疑。」
「」
慕白聽到某人潑髒水的行為,差點忍不住將手中的酒水潑到眼前傢伙的臉上。
「殿下,這麼好的機會,你不頂上嗎?」
李子夜掃了一眼在場的權貴,提醒道,「這裏可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武安王不來,你頂上去,合情合理。」
慕白聞言,眉頭輕皺,說道,「我不太懂這些東西。」
「你不懂,我懂。」
李子夜微笑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我傳音給你,閒着也是閒着,玩一玩。」
「好。」
慕白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點頭應了下來。
一語落,慕白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站起身來,邁步朝着前方主座走去。
李子夜看着走向主座的四皇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慕白這小子雖然傻了點,但是,運氣是真的好。
人家的帝王之路都是一路坎坷,就他,全是康莊大道,一堆人推着他走。
就在李子夜準備指點慕白如何對付在場的這些老狐狸們時。
武安王府。
早早趕回的慕武安看着府中一片狼藉的景象,雙拳緊攥,心中憤怒異常。
他甚至不用去想,就知道這是誰幹的。
李家的報複比他想像中還要更加猛烈。
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王爺。」
這時,一名下人快步走來,着急說道,「陛下讓王爺立刻入宮面聖。」
慕武安聽到下人的稟報,沒有多言,轉身朝府外走去。
沒過多久,壽安殿外,慕武安邁步走至,徑直走入大殿。
殿內,商皇安靜地坐下桌前,神色平靜如水,不見任何波瀾。
「臣弟見過陛下。」
慕武安行禮,恭敬道。
「起來。」
商皇看着眼前的六皇弟,問道,「你府中發生的事,你覺得是誰做的?」
「李家!」
慕武安起身,沉聲道,「毋庸置疑,就是李家所為。」
「朕也這麼覺得。」
商皇頷首,應道,「沒想到,折了一個紅燭,竟然讓李家有這麼大的反應,明明知道今天的宴席是雙方暫停刀兵的最好機會,卻還要不顧代價的動手,當真有些不知好歹。」
「陛下,臣弟還是那句話,李家狼子野心,不能姑息,一定要儘快剷除。」
慕武安滿心怒火地說道,「李家敢派人刺殺皇室成員,就是對皇權最大的挑釁,臣弟建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面對李家進行清洗,爭取一擊將李家徹底擊潰。」
「你想的太簡單了。」
商皇輕輕搖了搖頭,回應道,「李家若是這麼容易對付,朕也不會容忍他們到今日,對了,這是禁軍從你府中發現的東西,你看一看。」
說話間,商皇指了指桌上的黃布。
慕武安愣了一下,上前一步,伸手掀開了黃布,露出了裏面的布娃娃。
桌子對面,商皇靜靜地觀察着眼前武安王的神色,沒有着急多說什麼。
「陛下,這是栽贓!」
慕武安看到布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後,臉色一變,立刻跪地,爭辯道,「臣弟對陛下的忠心,一向人所共知,怎會幹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朕知道,起來說話。」
商皇神色平靜地應道,「朕若是不信你,也不會將這東西給你看了,六弟,你這次大大意了,才會被人鑽了空子,此物若是被他人看到,朕即便想保你也不容易。」
「陛下。」
慕武安壓下心中的波瀾,問道,「敢問,發現此物的禁軍將士是?」
「是忠武王世子。」
商皇如實回答道,「放心,此事就他一人知道,朕已警告過他,不許將此事透露給任何人。」
「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忠武王府,忠武王聽到眼前兒子帶回來的消息,心神一震。
一旁,長孫南喬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心中波瀾難掩。
「我當時的心情和父王與姑姑一樣。」
正堂中,餓了一晚上的長孫封宇拿着一個肉包子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說道,「李家這次做的挺絕,以巫蠱之術謀害聖上還有通敵叛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慕武安一次佔了兩個,看他怎麼狡辯。」
「太明顯了。」
忠武王眉頭,應道,「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栽贓。」
「不。」
旁邊,長孫南喬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應道,「這種事,越明顯越好,陛下現在根本不會在意武安王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巫蠱之術和通敵一事到底是真是假,這兩件事一旦坐實,武安王就完了。」
不得不說,這一步棋實在是高明。
在所有人都在猜測武安王是不是被冤枉的時候,真正的殺招,卻潛伏在這兩件事本身之上。
不論巫蠱之術還是通敵一事,都太可怕了,哪個帝王能容忍得了。
最後的結果都是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勝枚舉,真相,從來不是帝王最想要的東西。
(ps:新年快樂!大家都吃餃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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