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看着柳新說完,嘴角嘟起,雙眼泛起怒火,雙手一拍桌子,整個人「唰」地站起…
「但是!」
柳新伸手,手掌朝下虛按了一下說道:
「阿離,你聽我說完!」
阿離看着柳新,憤怒的臉頓時變成委屈,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她聽話地等着柳新繼續說完。
「但是,我和你師兄,會義無反顧的幫助你。而且,除了不想讓你的『部下』送死之外,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除了黑衣左右使,包括林堂主在內,都太弱了,會拖累我們!」
阿離聽到哥哥不是不願意幫她,她臉上神色立馬從陰轉晴。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柳新的話。
雪笙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在阿離看向他的時候,卻立馬換上笑容,堅定的點了點頭。
而林尤聽了柳新的話,臉色卻漲紅了,他站起身對着柳新說道:
「我百魂門如今確實實力不濟,但門主下令,我門下弟子就算是死也要執行啊!」
柳新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笑說道:
「林堂主,我不想你們去送死,但也並非沒有事情讓你們做。譬如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分散敵人的力量。」
林尤詫異,問道:
「難道,是讓我們故意露出痕跡,讓鎏天派分兵來追我們?」
「自然,如此一來,你們也算是起到最大的作用了。」
「那,左右使還是留給門主和兩位少俠,他們兩人修為還是可以的!」
柳新想了想,說道:
「還是不必了,少了左右使,一旦你們被鎏天派追上,那就是死路。左右使在,你們還能抵擋片刻。這樣,你們明日出發,往東走一百七十里,那裏的千羽山玲瓏洞是一個好地方,你們人數少,在那裏隨便找個地方一躲,估計鎏天派十天半月也找不出你們來。」
「這…」
林尤還在猶豫。
「就這麼定了!」
雪笙出聲道,語氣不容置疑。
林尤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之後,柳新和雪笙休整着自己,阿離則作為門主囑咐着她門下為數不多的弟子們。
當天傍晚時分,腰間插了兩柄長刀的百魂門左使匆匆趕來。
左右兩使之前被派出去當斥候,在這個村莊附近警戒。而這時候左使匆匆而回,那必然是有要緊之事發生了。
待柳新和雪笙趕來,左使將他們的發現又說了一次。
「洪堂主帶着其餘百魂門弟子出現在了西五里左右的樹林中。他們已經發現了昨夜我們在樹林中的痕跡,估計不多時就會找到這裏,右使正在盯着。」
「看來我們沒時間了,林堂主,你趕緊帶着弟子往東去。阿離你也跟着去。」
柳新說道,但阿離冷哼一聲,怎麼也不肯走。
「師妹,師傅教你的『無蹤跡』正好可以掩蓋一路的痕跡,雖然你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能拖延不少時間。我們不會和他們硬拼,只是留下來誤導他們。」
「他說得對,阿離,我們一定會趕過去找你!」
柳新和雪笙輪番勸說下,阿離終於答應了。
事不宜遲,阿離和林尤馬上帶着百魂門弟子離開。
而左使則帶着柳新和雪笙前往洪坤所在之處。
樹林中
洪坤看着身前的密林,幾名百魂門弟子圍繞在他身邊。
「林尤昨日在這裏待了挺久的時間,會是在做什麼呢?」
洪坤自言自語道。
他身邊的幾人都是百魂門的精銳,這幾人的修為僅次於黑衣左右使。
其中一個微胖的百魂門弟子說道:
「堂主,我們真的要幫百魂門抓林堂主他們麼?」
洪坤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那怎麼可能,我百魂門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不過林尤不知道為何,昨日對鎏天派出手,這可就很不明智了!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有其他原因。總之,一切的前提都得先找到他人。」
沒過多久,出去查探的百魂門弟子紛紛回來了,而林尤等人的痕跡也被發現。
洪坤帶着一眾弟子順着這些痕跡趕到柳新和雪笙他們待過的村莊中,卻發現這裏早已沒有他們的蹤跡。
而詢問這裏的村民,也大多是一問三不知。林尤等人在這裏只佔了兩間小屋,屋內的主人都是近期不在家的。他們猶如鬼魅一般在這裏住了兩日,也沒有村民發現他們。
而就在洪坤詢問村民的時候,幾名百魂門弟子帶着傷回來,說是在村子南面發現了黑衣左右使,他們這幾名弟子都被打傷了。
「林尤,你這是在玩兒什麼花樣?」
洪坤皺着眉頭低聲嘟囔了一聲,立馬下令追了上去。
而沿着一路的痕跡,他們追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凌晨,柳新和雪笙以及黑衣左右使趕上了阿離等人。他們順利地將洪坤一行人引向了錯誤的方向。
雪笙用他那鬼斧神工般的手法抹去了他們真正的痕跡,並且偽造了一個錯誤的痕跡。
林尤雖然很想參與之後的行動,但柳新和雪笙堅持不同意,簡單交流了幾句後,柳新和雪笙和阿離便重新踏上了回鎏天城的路。而林尤最終以盡力保護阿離為由,派出了黑衣左右使。
柳新對此提出了一個要求,那便是黑衣左右使必須和他們分開走,如此目標便小很多。而且柳新心底還是不太放心林尤這群人。他們約定在鎏天城內一處小院碰頭,那裏是雪笙指定的位置。
林尤對雪笙竟然能在鎏天城中佈置一處落腳點極為驚訝,但之後想起後者的身份,也就合理了。
柳新只是打量了一番雪笙,他知道雪笙是通過邪門暗子做到的這一點,但他這些天都和他在一起,卻也沒發現他是如何與那些暗子聯繫的。
「師妹,你確定你沒看錯?」
路上,雪笙詢問道。而阿離堅定的點了點頭,這讓雪笙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開了來一場!」
柳新看到雪笙和阿離打着他聽不懂的啞謎,讓他心癢難忍,忍不住偷偷地問阿離。
「阿離,你和那小子在說什麼啊?」
阿離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魔道之事,怎麼能和你一個正道人說呢!」
柳新低哼一聲,暗自想道:
「還什麼放開來一場,最多就是喚醒邪門暗子唄,你有邪門暗子,難道我還沒有聖宗隱秘調查組麼!」
原來,作為邪門少主的雪笙他的底牌就是埋在正道土地每一寸的邪門暗子。而聖宗大師兄柳新,也知道聖宗在正道土地上的隱秘調查組。這些人,是一直以來支撐柳新和雪笙孤身陷在敵營內的最大依仗。
但雪笙和阿離頻頻互換眼神,事情卻不像柳新想的那麼簡單了。
在鎏天城郊外搜尋了整整一天一夜,卻連人影都沒有看到一次。洪坤臉上佈滿了陰沉,身邊的親信都不敢說話。
「回鎏天城,看看秦長老有什麼辦法吧。」
於是,洪坤回到鎏天城內,但卻感覺鎏天城內隱隱發生了變化。
鎏天閣門口,
「抱歉,洪堂主,大長老正在鎏天閣內舉行會議,您先在外面稍等。」
一個紫袍弟子對洪坤抱拳說了聲抱歉。
洪坤覺得奇怪,但卻沒有吭聲,沒想到他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一個紫袍弟子從鎏天閣內出來,帶着洪坤進入了鎏天閣。
鎏天閣內幾乎是十步一崗,看守的都是身穿紫袍的鎏天派正式弟子。
進入秦長老的房間,一個鎏天派的執事長老,也是洪坤的老熟人也在這裏。
「莫長老!你也在這。」
洪坤說道,他看到的正是鎏天派執事長老莫瀝青。洪坤對他的出現有點意外。但在鎏天派的所有長老里,他和莫瀝青的關係卻是最熟的。
「洪堂主。」
莫瀝青行了個禮,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並未其他表示。
「洪堂主,你讓林尤那幫人跑了?」
洪坤聞言眼皮一跳,秦長老怎麼知道!他不及多想,連忙正容解釋道:
「秦長老,林尤那幫人和耗子一樣,很是滑溜。不過我已經派出幾個機靈的繼續尋找,一旦找到就會通知我。屆時我再將其一網打盡。」
秦長老微微點了點頭,神色不見怒容,這讓洪坤心裏微微一定。
只見秦長老抬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然後神色淡然的說道:
「林尤那幫人,出不了藍茵府,讓他們去吧。現在我這裏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助力。」
洪坤有些疑惑,林尤那幫人一旦將鎏天派和百魂門之間的事透露出去。哪怕沒有證據,也足以引起一陣不小的波瀾。
但秦長老的意思,似乎不太在意林尤他們,就算後者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也依舊在掌控之中。
但他將疑惑壓下,回了聲是,然後等待秦長老發話。
而接下來說話的,卻是莫瀝青。
「洪堂主,接下來有件大事需要我們一起出力,如若成功,洪堂主你的百魂門將會得到極大的益處。十年之內,就能恢復以往的榮光!」
洪坤面色一震,他不是年輕人,這種假大空的話他當然不會相信,但莫瀝青這話說得極為自信,而且秦長老似乎也默認了他的話。
最讓他感到驚訝和疑惑的,卻是莫瀝青這個人。他是鎏天派執事長老,地位比上代的紫袍弟子稍高一些。但除去鎏天派十七位長老,執事長老的數量也在三十位左右。而莫瀝青僅僅是這三十分之一。
但此刻能在這裏,說出這樣重要的話,一定是秦長老的心腹才對。而這幾年裏,洪坤卻完全不知道莫瀝青這個人與秦長老有什麼溝通和聯繫。
正當洪坤在心底仔細思考時,莫瀝青笑了笑說道:
「呵呵,洪堂主此刻應該是在思考我說的話吧。你不用擔心,就算我的話不夠分量,那麼加上秦長老呢!」
洪坤看向秦長老,只見秦長老竟然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自信說道:
「洪坤,你百魂門是否能崛起,就看你今日出多少力了。跟着莫瀝青去吧,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洪坤應了聲是,然後這樣迷迷糊糊的跟着莫瀝青出了鎏天閣。
「莫長老,洪某心中疑慮頗多,還請莫長老能替洪某解答一二。」
莫瀝青卻是搖了搖頭,然後看着遠方,輕聲的說了一句:
「洪堂主,在下也不清楚秦長老的謀劃。但我知道,只要你和我按照秦長老的吩咐去做,天大的好處在等着我們,成敗就在此一舉!」
「呃,洪某明白了。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莫長老是否能明示?」
「南城,明日清晨我帶你去迎接一些貴客!」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鎏天城的柳新和雪笙以及阿離正貓在城外城牆下,他們赫然發現,鎏天城的防守被加強了數倍。
原本一面城牆上至多也就十名左右的鎏天派弟子。但現在,幾乎是五步一崗。而且柳新眼尖地發現,這些弟子中還有紫袍金線的上代鎏天派弟子。
有這些經驗豐富的弟子坐鎮,三人已經無法不留痕跡地進入鎏天城了。
隨後三人只能默默等待,等待清晨鎏天城城門開啟之時,看看能否乘機進入。
而等待的時間裏,柳新還在挖掘着雪笙以及阿離話中隱藏的秘密。
「阿離,長兄為父,你小小年紀心裏藏不得秘密,要告訴為兄。」
柳新循循教導,阿離的眼神稍有鬆動,似乎正在猶豫思考。
「師妹!這是我師門之事,他雖然是你兄長,但他這張嘴,四處漏風,我們的秘密告訴他,豈不有可能被泄露出去,壞了我們的大事!」
雪笙及時制止了阿離心神的崩潰。重新在阿離心裏築起了防禦的心牆。
「哥,你不用問了,阿離不會告訴你的。阿離是為了你好,阿離不會害你!」
柳新恨恨地看了一眼得意的雪笙,無奈的對阿離點了點頭。
隨後柳新和雪笙詢問着阿離這些日子的情況,在得知阿離沒有受到驚嚇和傷害後兩人都放下心來。
柳新雖然無法問出雪笙和阿離的秘密,但他也猜到,他們之間的秘密可能就是促使他們回來鎏天城的原因。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秘密是什麼,但我們就這樣回到鎏天城,是不是太冒險了?」
「你是聖宗大師兄,在正道門派的地盤上,還怕什麼?」
「哼,鎏天派看上去像正道門派?誘拐女童,還和魔道宗門合作。背後還在醞釀着陰謀,這等行徑如果暴露出去,不出七天鎏天派就沒了!」
「所以,鎏天派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而且你沒發現麼,追我們的只是百魂門的弟子,沒有一個鎏天派中人。他們就不怕我們把他們的事情透露出去?」
雪笙說完,柳新眉頭一揚,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關鍵。
柳新思慮片刻後,沉聲說道:
「鎏天派不來追,肯定是知道我們逃不出去,就算是逃出去了,我們也無法怎麼他們。所以,鎏天城並不是他們封鎖的範圍,鎏天派勢力範圍所及之地,都在他們控制之中!」
柳新緩了口氣,正欲說下去,雪笙卻接道:
「或者,整個藍茵府,才是他們真正的封鎖範圍!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放任我們不管!」
柳新沉默的點了點頭,他同意雪笙的說法。但如果是這樣,他們回鎏天城又有什麼用?
柳新看了一眼雪笙和阿離,他們表情雖然凝重,但卻沒有像他一般的擔憂。這讓他心裏不爽,因為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只可能是他不知道的那個秘密。
這樣想着,鎏天派帶給他的沉重感稍稍減輕了些,但對那個秘密的好奇,卻又讓他心裏不舒服至極。
清晨,鎏天城
比平時里早一些,鎏天城四扇城門同時打開。城內,卻沒有多少人出來,反倒是城外,比平日裏多了兩三倍的人流量,湧入了鎏天城中。
柳新和雪笙和阿離改變了裝束,混在人群中。不論是聖宗還是邪門,易容都是基本功,三人稍作改變,城門口鎏天派的普通弟子根本無法分辨。
進城的過程很快,但柳新和雪笙卻不約而同的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們發現,在一起進城的人中,有許多都是同樣易容了的,而且通過他們的身形步伐,柳新和雪笙不難看出他們都是有着修為的高手。
這樣的人極多,這一異常讓柳新和雪笙心底泛起涼意,如果這些人是埋伏他們的,恐怕兩人無法輕易脫身。
好在最後三人順利入城,三人在一處小院內,柳新和雪笙就城門之事溝通了許久。
「城門口,我至少與三個小成武者擦肩而過,其餘不下十人有着不俗修為。」
柳新說道。
雪笙點了點頭,說道:
「我和你差不多,我發現了至少四人是小成修為。這麼多高手,鎏天派這是要幹嘛?」
「不知道,反正一定是大動作。我們來的仿佛不是時候。要不…」
「你可以走,我和師妹在這裏。一定要救出那幫小姑娘再走!」
「嗯嗯!師兄最好!」
「哥哥也不賴!我想說的是,要不我們儘快行動,以免夜長夢多!」
「我們還要等那左右使,超過約定時間我們就行動。進城的時候,我已經收到暗子消息,這裏來了許多陌生武者。但具體情況無法得知,城內已經戒嚴!」
雪笙說完,柳新陷入沉默,而阿離也看出此刻鎏天城內的兇險,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後悔。
如果她不那麼堅持來救她們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師兄和哥哥來此冒險了,雖然…他們有一個超厲害的後手。
就在紅白離三人進入鎏天城的時候,鎏天城內的一處高樓深宅之中,一群人圍在一起,焦急的商議着。
「二長老!我鎏天派一早來了許多神秘武者,修為不低,這是風雨欲來啊!」
一個中年大鬍子武者,身穿金線紫袍,聲音如同炸雷。
為首身穿紫金袍的白須老者聞言皺着眉頭,說道:
「王甲!你師父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白須老者身旁一個同樣身着紫金袍的紅臉老者露出怒容,看着那個大鬍子武者怒斥道:
「小子,你不知道我們在開秘密會議麼!聲音那麼大,你不怕別人聽見啊!」
名叫王甲的大鬍子中年武者聽到紅臉老者斥責,臉上滿是委屈,只好嘟囔一句:
「弟子不敢!師傅你聲音也不小啊…」
白須老者無奈的看着紅臉老者,收了收心神後說道:
「嗯,先這樣,五長老,你也安靜些。」
紅臉老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白須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諸位,老夫今日召集大家,是因為三年前老夫的擔憂,今日真的發生了。」
白須老者說完,在場的十餘人沒有一人露出驚訝和迷茫的神色,可見他們對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白須老者繼續說道:
「三年前,老夫偶然發現大長老的奇怪行徑,經過調查,發現秦長老與藍茵府其他門派多有聯繫。而老夫將此事告知太上長老,他老人家卻只說無妨。但老夫總覺得大長老此事有些蹊蹺,他本不是我鎏天派弟子,二十餘歲投奔我鎏天派,太上長老收留了他。後因為其修為高,加上數十年苦勞又好鑽營,成了大長老。太上長老在時,他矜矜業業,一切都為了鎏天派。但在太上長老隱退後,卻隱隱露出諸多奇怪之處。終於,今日他露出了狐狸尾巴!今日來的這些神秘武者,我已經查清部分,這些人中,有許多都是藍茵府之北紅殷府霸主坤離派的弟子!我幾乎可以斷定,秦長老,就是坤離派派出的奸細!」
「奶奶滴!」
「閉嘴!」
大鬍子武者王甲剛想出聲,五長老就怒斥一聲讓他閉上了嘴。
五長老瞪了王甲一眼,然後對白須老者說道:
「二長老,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大長老…呃,秦龍他那邊高手眾多,坤離派弟子數量不少,還有許多不知名勢力的武者,我們手裏的力量不足吧。」
白須老者扶須皺眉,點了點頭回道:
「我們的人手太少了,此刻之事,還得靠太上長老出手。」
「二長老,那我去吧。」
白須老者話音剛落,大鬍子武者王甲就舉手說道,聲音洪亮。
白須老者眉頭更緊,但他卻點了點頭,說道:
「這事,你最合適!」
白須老者說完,在場沒有一人有異議。
王甲嘿嘿一笑,再不說話。直到白須老者等人商議完全,會議終了,白須老者留下王甲獨自囑咐道:
「王甲,你是二代弟子中最有天賦者,本來這刑法堂長老之位是你的,但最終結果出人意料,你應該明白是什麼道理!」
王甲不復之前的大咧咧,反而是認真的說道:
「二長老,王甲明白,我是愚人也是武人,我的目標不該是什麼區區長老!」
白須老者眼前一亮,他沒想到王甲竟然也想的如此透徹,原本還想開導解釋一番,這下看來是不需要了。
但白須老者還是有所疑慮,於是問道:
「沒想到王甲你想的如此透徹了,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麼?」
王甲點了點頭,穩重說道:
「這是我師傅偷偷告訴我的,讓我憋在心裏,誰也別說。但您是二長老,比我師傅大,我說給你聽,你可別告訴我師傅!」
白須老者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鎏天派武痴之名,非王甲所屬啊。
最後白須老者還是囑咐了一句道:
「此去清風閣,必然會遇到阻攔。切記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儘快見到太上長老!」
王甲報了抱拳,沉聲應是。
隨後王甲轉身離開,白須長老看着他離去,眼神複雜。
大長老秦龍必然想到這一步,這前往清風閣的道路,必然不會比這鎏天城內簡單多少。可遍觀己方陣容,也只有王甲才能堪此重任。
白須老者暗自嘆息着,慢慢走出了宅院。
就在白須老者離開不久,一個人影從高樓宅院的樓頂落下,然後朝着鎏天閣方向疾馳而去。
但這個人影最終沒有出現在鎏天閣前,而是在相隔不到一個街道的小巷子裏,人影緩緩倒地,而他身前正是之前在高樓深宅密會的五長老。
五長老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屍體,轉身離去,
鎏天閣內,秦長老坐在上首,下面坐了七人。末位,是他的親兒子,鎏天派刑法堂長老付聞流。
以他的地位都要屈居末位,可想而知前面這六人身份之高。
幾人正在閉目養神,卻見門外一個紫袍弟子走了進來,對着上首的秦長老躬身行禮,然後道:
「秦長老,鎏天閣西街發現了杜宏的屍體,一劍封喉!」
秦長老點了點頭,擺手讓這個弟子離去,然後嘲諷一笑,說道:
「李劍最終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哼。諸位,可以開始了,準備將鎏天派收入囊中吧!閉耳,剝足和削手能否有把握守住清風閣前的路?」
秦長老向下首一人問道。
下首次座的一個花白鬍子老者模樣的武者開口答道:
「龍護法,我們雖然是晚輩,但還是說句不客氣的話。坤離派八大金剛出手,區區鎏天派,輕而易舉就能拿下!而且有大哥在,就算那姜不為來了,又能如何!」
秦長老笑了笑並不言語,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依舊閉目養神的下首首座上的光頭中年。
光頭中年雙目緊閉,手裏一串金剛石珠串微微一抖,說道:
「三日內拿下鎏天城,否則虎護法可就要帶着攻下龕合宗的捷報來嘲笑我了!」
「是!」
光頭中年說完,下首另外五人轟地站起,齊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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