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挨打都得說聲謝謝
周贏和鄭平,並沒有將這件事太過當回事,表情還很放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要了一些官方的招標工程而已,以前安順前身,不就是從給蔬菜批發市場旁邊的捕快所翻新修葺開始的。
楊志平的表現則不一樣,低眉順眼,態度真誠:「對不起,魏總,這件事,我應該先跟雷總溝通一下的。」
「說重點。」魏濤自然早就看出對方已經看清一切,懶得繞彎子,這個時候,還留什麼面子。
楊志平連頭都沒有抬,更是視線不曾在那兩位的身上有任何停留,不假思索的說道:「是,我們不應該找到蓮姐,不應該讓她幫我們打招呼。」
「喂,老楊!你特麼什麼意思!」周贏內心暗自啐了一口,擦,你老楊什麼玩意兒,這還沒有上刑呢,你小子自己就竹筍倒豆子,全都說出來了?
好不容易求的老姨,都知道表哥不喜歡老姨被打擾,不是說好了,悄無聲息的運作嗎?你小子只是被詐唬兩下,怎麼什麼都說了。
「還有誰?」
魏濤根本沒理會周贏。
「別的我不知道,但這個工程,冷翰參了一股暗股,最近這個工程結束,我們幾個人,連同新聯的王大寶和幾個副會長,要開發一個小的商業住宅樓盤,只有十棟樓,大家試試水。」
別的不用說了,現下這個工程活兒,是敲門磚。
找母親給打招呼,一個普通的官方小工程活兒,本身也沒有多少高度,搞起來很簡單。
現在是順着這條路,這幫人要搞房地產了,門路還是之前的門路,拿母親一次的招呼當兩次用,拉着母親和自己的虎皮扯大旗,拿地還是相關手續,周贏等人再以自己弟弟的身份,不去點頭承認,模糊概念,如果撒錢再大方一些,很多人會默認這件事有安順魏總的影子。
「把人找過來。」
魏濤身體向後倚靠,等待着冷叔的兒子自己那個便宜哥哥和新聯王大寶過來。
韓鐵生推門進來,跟陸江一樣,搬了一個墩椅,沿着牆壁坐下。
周贏和鄭平察覺到這氣氛不對了,後者給了前者一個眼神,趕緊的,別等着哥發火。
「哥……」周贏湊到魏濤的身邊,先拿出兜里的華子,想要遞一支給魏濤,見到對方沒反應,訕訕的尷尬一笑,低頭的時候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耐。
從小不親,長大了湊過來,心裏覺得他對自己和家庭的幫助太小,這種事,又沒有麻煩你,不過是老姨打了一個招呼,就這麼不捨得對親戚好一點嗎,至於嗎?
抬起頭時,臉上還是恭敬:「哥,之前那誰的司機給老姨送禮品,正好碰到了,就說了一聲,下午人家來了,老姨幫着我們介紹了一下,就是一個新三層樓的搭建和舊四層樓的翻新,有老楊呢,況且我和鄭平這段時間也沒閒着,一直在工地上,咱自家有這條件,不懂的我們會問,肯定不會給你丟臉,保證把活兒幹得立立正正。」
時間不長,冷翰先到了,進屋之後,明顯能感受得到,他很尷尬,是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尷尬。
他知道為何自己被叫過來。
作為『哥哥』的身份,在『弟弟』面前如果低眉順眼,又有旁人在場,他拉不下這個臉,覺得很丟人,更怕對方說幾句一點不留情面呢,男人嘛,好面子。所以這眉宇神情就很是尷尬。
看着魏濤笑,見到對方沒有理會他,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甚至都沒敢直接坐下來,故意走到大包房內的小吧枱旁,人倚靠着吧枱,手肘杵在上面,既不是站着,又沒有表現的自來熟無所謂,隨時隨地,有一個做出動作反應的姿態,發脾氣了,咱就手肘離開,保持站姿;沒什麼事了,我腰疼,在這倚一會兒,坐着不如站着舒服。
ktv的包廂里,燈火通明,沒有音樂,沒人唱歌,也沒人說話,屋內陷入沉寂的壓抑之中。
楊志平始終低頭,不言不語,態度很明確,願打願罰,怎麼被處置都認。
周贏和鄭平都是非常尷尬的拿着手機在那低頭髮信息,將內心的不滿和此時此地的狀況,告知能夠化解這份尷尬的人。
周贏是給父親發信息,鄭平是給妻子發信息,此時此刻,他們人都在安順街。一個打麻將,一個陪着老姨聊天。
兩人,之前都收到了楊志平再度發來的信息,跟說的話一樣:「想要大事化小,該扛的扛,不要試圖找安順街解決。」
抱怨歸抱怨,求助歸求助,兩人也還沒有傻到企圖找老姨來說情,他們不是理解楊志平的想法,認同他的做法相信他的勸告。而是常年圍着老姨轉,知道一件事,別看平時周興蓮非常佛系,笑呵呵的沒什麼心眼兒,老好人一個,誰跟她絮叨絮叨,求求情,基本上她都會是點頭妥協的那一個。
唯有一件事,他們這些親屬都感受過,那就是什麼事不要涉及到魏濤,如果涉及到他,都別說給沒給他帶來麻煩,老姨都會毫不猶豫的完全站在自己兒子立場,臉酸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曾經,孤兒寡母,周興蓮這性格吃過不少虧,跟誰要是臉酸,還會讓人覺得不識抬舉,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她,覺得她不知好歹沒個輕重拎不清。
現在,母憑子貴,那這臉酸就是威嚴,是不容被反駁的態度。
王大寶敲門進來,一臉菜色,後槽牙咬着,帶着幾分堅持的倔強,上一次被拾掇,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要說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認了,心裏也不舒服。
跟魏濤的親戚聯繫上,一起合夥做生意,內心之中也是潛意識的認為,惹不起打不過,咱就加入,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又特麼有你。」陸江的憨直猛楞,只存在於為魏濤辦事,歷練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跟祝喜春總有電話聯繫,對方如今混到了娛樂圈,見識更多了,很多經驗也都會告知這個曾經朝夕相處數年的好搭檔,如今陸江的成長,早已能夠提前幫着老闆想好如何行事,老闆不用張口,更不用眼神示意,該怎麼做,彼此之間早有默契。
半天沒說話,對前面這些人還沒有下定論,那指定還是要從『關係的最外圍』開始,一步一步減輕,但達到的效果卻是要一樣的。
上去就是一腳,抓着王大寶的頭髮,劈頭蓋臉抬起手,正手扇一個,反手抽一個。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滿是老繭,又粗又大,一米九大個子的手,都不一定有他大。
五指粗短,女子兩隻手指才能堪比他的手指粗細,一巴掌扇在臉上,一腦瓜子金星閃爍可不是假的,再一個反抽,鼻孔穿血。
另一隻抓着頭髮的手,發力,薅着頭髮,拽動他的身體,直接往前一送,直接撞在了茶几上,酒瓶子掉落地面,摔碎,酒水灑落一地。
屋內,一聲皆無。
平日裏,陸江面對魏濤家這些親戚,都是敬而遠之,從不接觸。
你說恭敬着吧,真碰到蹬鼻子上臉的,自己還憋屈。實際上老闆還不一定對他們比對自己更重視更在意。
你說不給面子吧,真要是當面撅了幾個,讓外人看到笑話,會給人一種奴大欺主的感覺,也讓老闆丟面子。
所以,不接觸,見面點下頭,也就是了,私下裏也不給接觸的機會,真要有人試圖找自己走一些邊緣的捷徑,一句很忙,不予理會機會。
好久不曾自己動手了,陸江的天賦,早已兌現出來,雖說年紀過了三十,可那天賦異稟的身體,近幾年,訓練過達到的成績,都不曾有滑落,不忙的時候訓練多了,還多少有點進步。
樓下的何勝利老何就說過,如果這小子十幾歲接受訓練,那了不得,要是早早扔到部隊裏,碰到一個懂得帶他的人,同樣了不得。
楊志平之前見過陸江動手,周贏鄭平這些人,都不曾見過,只是知道他是保鏢,至於多厲害,並沒有親身感受過。加之天然居那邊賣掉,跟東順鄉的人接觸也少了,曾經屬於那附近傳奇級別的人物,如今如同『隱身』了一樣。
不動手則以,一動手,產生的震撼效果是槓槓滴,陸江出手也有準,這種能夠造成普通人覺得震撼的場面,實際上也就是臉腫,出點血,疼個幾天,皮子受點傷。
冷翰瞬間站直。
周贏和鄭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之前那渾不在意的姿態沒有了,身體下意識的坐直,反倒是之前看着最窩囊的楊志平,此時此刻是最為正常的。
魏濤開口了:「老楊,一中那邊的錢,捐一半。」
楊志平抬起頭,點頭,心裏下了決定,剩下的一半盈利,也花在侄女家。
魏濤翻了翻眼皮,楊志平起身告辭離開,開門走出去,關門時,還是看了一眼周贏和鄭平。
眼神之中,帶着告誡和勸阻,聽話,聽話,聽話,千萬不要試圖說一些別的。
「你們三個,這個年別過了,去安保公司訓練,會給你們制定一個達標的標準,什麼時候達標,什麼時候出來。」
如果不是臨近過年,魏濤還真就想不到更好的懲罰,殺雞儆猴,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顧忌,家和萬事興,他也不想母親被打擾。現在是小事,給大家上一課,讓所有人知道界限在哪,也免了以後出大事哭唧唧去打擾母親,非得以親情裹挾去給他們辦事。
過年正好,有懲罰,且懲罰的力度是足夠的,又保留了親戚之間該有的面子。
王大寶是最佳的工具人,他此刻縮在地上,不敢抬頭,加上剛才的一幕,就是最好的畫面,能讓家裏那些親戚,都把嘴閉上。對比之下,外人可是挨揍了,打得鼻孔穿血,我們呢,小懲大誡,可以接受。
趕緊走,一刻都不想停留,回去看看能不能說情,知道錯了,懲罰就算了。
錯哪了,實際三人誰也不知道。只是單純不敢反抗而已。
包廂內沒有人了,魏濤才站起身,走到王大寶的身前:「恨嗎?」
王大寶抬起頭,看了看左右,撐着沙發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餐巾紙,擦拭着臉上的血跡,已經見腫的臉,讓他說話有些費力:「魏總,現在是不敢,希望,希望以後不恨。」
不得不感嘆,聰明人是真的多。
之前知道這件事有他參與,魏濤就想,一個能將新聯運作起來的人,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嗎?
明明知道那點底蘊在自己面前毫無作用,還敢帶着我家的親戚搞一些小捷徑,上一次拾掇的輕了?
此刻知道了,打不過就加入,實際上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不過是一次的矛盾,這不是影視劇,有仇我就要跟你死磕到底,因為電影只有一個多小時,電視劇只有故事主線所在的世界。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主線,明知道弄不過,非得一副傲嬌的模樣,我要如何如何,再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熱血固然沒錯,可到了王大寶這個年紀,也算是功成名就,他求的是看看更高更遠的風景,也沒了一些概率很低的熱血復仇心思。
我得罪不起一個大人物,忍了,退了,或是加入,都是好的選擇,唯獨對抗是不睿智的選擇。至不濟,遠離也就是了。
新聯拍攝的院線電影,讓王大寶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最開始想的挺好,知道沒有名人不行,請了幾個本省的演員,沒什麼知名度,但大家會覺得臉熟,知道對方演過很多的影視劇。
想着給自己揚名,想着給自己圓夢留個紀念,更多的是暢想,萬一火了呢,那也圓圓咱們的演員夢,賺錢賺名,一躍成為松江的明星。
每個人都有一種走不出來的『障』。
如果你心裏格外的想,格外的期盼,期待值也非常高,那你寫出來的一篇文章,就會覺得精彩絕倫,從創意到整個故事都非常好,看多少遍能修改的也就是其中一些修飾詞句。
旁人如果說你不好,你的第一反應不是自查,會想着反駁,不會覺得人家給自己挑毛病是錯,想着的是一定要說服對方,讓其認可自己的文章,他是錯的,之前欣賞角度沒對。
王大寶他們在搞劇本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狀態,當大家熱火朝天的研究出一個主線之後,所有內容的填充,都讓他們自己感動不已,覺得自己的劇本非常勵志,笑中有淚,看完了能夠給大家帶來積極向上的力量。
之後討論劇本,讓更多的人進來一起討論,主創人員本就熱血沸騰,普通的東北小城居民,突然有一天咱有機會參演電影,還是主要角色,興奮就使得他們期待值無限攀升,對於劇本還未看一眼就有先入為主的認知——這是屬於我的新起點。
至此,怎麼看怎麼好,大家討論劇本設計一些細節橋段時,那叫一個自我感動,那叫一個哈哈大笑,覺得某個地方的笑點設計棒極了,一旦拍出來,到時候放映廳內肯定是笑聲一片。
真正拍了一段時間之後,或許有被富守海牽連被魏濤拾掇的因素,他突然從那種自我肯定的期待值中,走了出來,一下子有了置身事外的感覺,回過頭來再看拍攝出來的素材,感覺不一樣了。
不差,可也沒有獨特的吸引力。
很平庸的劇情故事,如果是明星來演,或許還能夠不錯的成績,如果是一群素人呢?
王大寶想要成功,想要去看看更高處的風景,新聯的平台搭建的足夠好,可他現在已經不滿足於此來了。
本來只是一個私家醫院的擁有者,當初也是靠着對於一些皮膚診療的專項優勢,在松江站穩腳跟,現在他想要涉足房地產,想要借用新聯的平台,給自己抬得更高。
而這其中,他覺得能夠給自己提供最佳助力的,或者說人家只有手指縫流出來一點,自己目前制定的事業目標,可能用不了一兩年就達到了。
房地產作為支柱產業,一個城市裏所有別的生意人,在房地產開發商的面前,都是自動低一等。
能開發商業樓盤的商人,那才是富豪裏面的頭把交椅。
開個私家醫院,治療一些皮膚病患,名氣再大,賺得再多,說出去,也沒身份。
冷翰之前就在富守海讓王大寶聯繫的安順人員之序列,他還沒做什麼,也沒接觸那麼深入,就被魏濤連根挖起。
借着冷翰牽線搭橋,跟周贏鄭平認識,這兩個是酒囊飯袋,吃喝玩樂行,真要開發樓盤,掛他們兩個名,王大寶都覺得扯淡,別說這事魏總不知道,知道了他都覺得不靠譜。
楊志平的出現,才讓王大寶安心,這是正兒八經有經驗的包工頭子,我們兩個合作,讓那兩個酒囊飯袋掛名,有必要時能得到安順地產的幫扶,成了,肯定沒問題,這才是最生意該有的配置。
今天的事,他是順水推舟。
與其借別人的東風,不如我自己與東風面對面接觸。
卑微嗎?
不接觸,就不卑微了嗎?就不會被人當眾打臉一頓揍嗎?
既然已經不得不卑微了,那為何不將利益最大化,將自己心中所想去實現。之前做這件事,包括剛剛來之前,類似的場面和待遇,心裏是有預期的,最開始做,也想到了可能會有這麼一出。
魏濤伸手拍了拍王大寶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陸江適時的遞過來濕巾,讓其好好擦拭。
魏濤則拿出煙來,散給他一支。
「你覺得,是該更恨我一些,還是更恨富守海一些。」
擦拭乾淨,兩側臉頰火辣辣的疼,王大寶渾然不顧,點燃煙,已經不需要眯着就被腫着臉頰擠得眯眯眼的他,哼了一聲:「魏總,富守海都進去了,而你,停下腳步等我二十年,我抬頭依然看不到你,敢談恨嗎?魏總,想必你也知道,最近新聯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們電影拍攝沒有您的支持,馬上整個新聯在松江民眾心中的認可度大幅度下降。一個沒有安順魏總的新聯,它又算得了什麼呢?」
魏濤看了他一眼,起身:「你那新聯,帶着人,多做點針對最普通老百姓的實事。想要名,也是從下至上。」
說完,走出包廂,外面楊志平已經算過賬,這點事對方不會有任何疏漏,保證辦得明明白白。
寒風肆虐,大雪紛飛,接近零下三十度的天氣,只是從ktv大門出來,三步上車的距離,都感受到了東北寒冬的殺傷力。
突如其來的,魏濤產生一點興致,也不管身上穿着是否合體,跟韓鐵生和陸江示意一下,大雪天,馬路上車都很少,他要跑步。
韓鐵生將駕駛位置讓給陸江,也跟着跑上去,陪着魏濤一起跑。
臨時的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就覺得自己現在突發奇想的事情,並不只是一時的閃念,完全是有可能落到實處的。
我想跑步了,那就跑步,如何呢?
我想將楊志平和王大寶這樣的人拿來用一用,那就可以用一用。
管春良周森,是早期的生意夥伴。
邵銳和吳旭,是有意識長時間站在一個圈子裏的盟友。
下屬也有,朋友也有,反倒是介乎於朋友和敵人之間關係的人,沒有,這類人到底有什麼用,會否養虎為患,會不會自己給自己埋下一根刺,他不知道,就覺得有這樣的人在自己生活里,也挺有趣的。
他也是靈光一閃,都是朋友,都是別人眼中我的助力,清一色都是炙熱目光看着我,等待着我給予一些『賞賜』,在我這裏賺取一些利益的人。一旦有朝一日,外面人一提起來,魏濤在松江賊好使,沒有他辦不了的事情,沒有他不認識的人,他的生意在松江也都是一路綠燈。
聽到的,盡都是好聽的。
給自己留兩條鲶魚,說不定特定時候會有奇效,咱這也算是開創了另類鲶魚效應。
未來某個時間段,當自己耳邊聽到的都是魏總如何了不起,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之時,你指望這樣的鲶魚完全站在自己一邊,將一些自己聽不到的不好消息或是一些陰暗手段告知,不是百分百,但只要有一定可能,他們就有存在價值。
臉被風雪拍打,呼吸的熱氣使得眼睫毛結霜,身體內部開始發熱,腳下踩着積雪的濕濘滑質感很不舒服。
剛下雪,落在地面,有溫度差,這時候踩上去的雪,下面是有一層未完全結冰的冰雪混合物,吧唧吧唧的混合物伴隨着腳踩踏而迸濺,稍不小心,一個打滑,可能直接摔一個大跟頭。
這樣惡劣的環境,魏濤還真就任性的跑回安順街。
當天晚上,沒有接到一個電話,這到讓他心裏舒服不少,這麼多年,不是養了一群不知所謂的人。轉過天上午,先坐車前往金鋒安保公司在松江的訓練基地,一夜大雪,上午先清雪。
院子裏,遠遠的,周贏、鄭平和冷翰三人,都在,已經換上了跟所有受訓人員一樣的大棉服大棉鞋,拿着推雪的雪鍬,正在跟大家一起掃雪。
他這邊直接離開,回程的路上,就先接到了小舅媽和表妹周娜的電話,兩人都在安順街鮮時光,拿着的是母親電話。
「濤啊,你弟弟從小沒吃過這苦啊,他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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