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瑜追問:「還查到別的了嗎?那個說去報官卻死在大牢的書生怎麼回事?」
「這書生姓韓,出身於盛京瞎管下的一個縣城,家中也還算富足。我買通了一個衙門裏的捕快,他說韓姓書生告狀之時曾呈交了一塊布料,在他死後,這布料一事就被忽略了。」
布料?又是布?
這一切謎題的答案應該和這布料脫不開關係。
之前許良那兩個人藏着的應該也是同樣的布料。
沈青瑜恍然想起之前劉舜華給她看的繡品,變換角度就能改變花樣。
難道是藉助了這種布料私帶了考題。
也許那些舞弊的考生是利用了這種特殊繡成的布料,將答案帶進了考場。
可是進場前的檢查怎麼過的?
那可是層層檢查,疊疊篩驗!
買通了檢查的人?一個可以買通,難道個個都買通了?
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沈青瑜不自覺握着雙拳,腦子裏雜七雜八又想了許多。
考生不會無緣無故帶布進場,必然是做成了衣服,檢查衣服貼身物品會進到屋裏,如果沒有自然光,布料上隱藏的細節也許就不會被發現。
可不會發現不代表萬事大吉,裏面巡迴的考官也不是擺設。
她這邊正想的入神,門外傳來了聲音,定睛看去卻是劉氏身邊的丫頭一喜。
一喜低眉順目地帶了話,「表小姐過府,老夫人請七姑娘過去呢!」
表小姐,季雲裳。
沈青瑜也是有陣子沒看到她了,現在想想也確實奇怪,按照以往來看,她該是常年呆在沈家的才對。
上次聽到她的消息,還是她去了什麼地方救了皇上的姐姐呢!
雖說不想去碰釘子,但既然來請,她也不好回絕,只好叮囑喬木安等人最近盯着點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說實話,沈青瑜最近一年過的挺忙的,要不是季雲裳上門,她可能一時半會都想不起這個表姐來了。
季雲裳長高了一些,模樣也沒有多少變化,還是嬌怯怯的,見到沈青瑜後臉上還帶了點真情實意的笑意。
這就很難得了,沈青瑜喊了一聲表姐,季雲裳就笑着應了,又說了好些想念的話。
沈青瑜心中困惑,臉上倒是保持了笑容,「我也挺想表姐的。」
劉氏截話嗔怪道:「你這孩子可是有日子沒過來了,外祖母派人接了你幾次,怎麼都不見你過來陪我?」
季雲裳笑道:「裳兒也想念外祖母的,只是身體不爭氣,病了一些日子。」
「病了?」劉氏驚道,「好好的,怎麼病了,是不是你父親給你們娘倆氣受了?你和外祖母說實話,我給你做主。」
季雲裳搖頭,「哪裏有這種事?我父親最近對我們挺好的。」
自從沈仲文高升,她和母親的日子就更好過了,原來還有些小人敢找不痛快,現在不用她們自己動手,她父親也全都按下去了,果然有人靠就是這般舒心。
她這次來是為了留在沈家,遇上當今聖上,回想上一輩子,就是在這段時間,聖上來到沈家,沈青瑜也是這時候在聖上面前露了臉,最後得了一道空白聖旨。
這聖旨相當於一道免死金牌,沈青瑜最後靠着這道聖旨嫁了七年後科舉探花姚煜為妻。
哪怕沈青瑜一直無所出,但直道她身死,姚煜也未曾納妾,反而待沈青瑜極好,羨煞旁人。
季雲裳自知出身不高,她父親將來也只有一次升官的機會,對她的婚事無太大幫助。
姚煜是寒門出身,家世不顯,於沈家是高攀,於她家就是門當戶對了,這已經是她現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夫婿人選了。
她這段時間想要留在沈家,一是為了那道聖旨,她想知道為何沈青瑜會得到聖上另眼相看。
二則是為了姚煜當年求娶的那句,「自少時梅山相見,一見傾心,從此心中鍾情於她,再無他人。」
梅山,是距離盛京有些距離的深山,山里總有些山豬野兔出沒,獵人很喜歡去。
沈青瑜得了聖旨後不久就去梅山遊玩,去之前也曾邀請過她,只不過被她回絕了。
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此去才與姚煜相遇。
她既然想要姚煜,自然不希望他們按照上一輩子的劇本走,當然要第一時間阻止了。
她不相信這種小事,都活了一輩子她還會做不到。
沈青瑜無知無覺地盯着手裏的茶碗,完全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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