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圍觀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架勢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裏面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像這種兄弟鬩牆的事更是常見得很。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韓書賢的話後立馬就有人起鬨起來:「兄弟,你這誓發的可沒水準,你們讀書人就是斯文得很,俗話說禍害遺千年,你說的那不得好死怕是對他不起作用,換作是我,我就咒他喝水被噎,出門被撞,火燒房子,錢財盡失,眾叛親離,重病纏身,苟延殘喘,不能人道,生個兒子是隔壁老王的。」
那人的聲音響亮得很,一字不差地落在在場每一位的耳朵里,隨着他的話出,大家也毫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
甚至還有人打趣了起來,「這位兄弟高才,以後我要是遇到要吵架的,一定請兄弟來幫忙吵個架。」
那人揮揮手,「好說好說!」
莫紫菀緊緊地抿着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唉!當小孩子太難了!這麼好笑的笑話都不能隨便笑!心裏默默地為說話的人點了個贊,這個咒咒的可真是太毒了。
真要這樣,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句話都是多餘的,因為好死不如賴活着也是要分情況的,像那人說的那樣死不死,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要錢沒錢,要命也只有半條拖着,這樣的人還真不如早死早超生!
但也就只有這樣的懲罰,才是對壞人最重的懲罰!
韓書賢有禮地對着說話的人鞠躬下去,「多謝兄弟點撥,如此我就祝害我之人家財盡失,眾叛親離,不得善終。」要他像那人那樣說出那些話,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韓書賢說完後並眼不眨地看向韓明德,「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我會找出你的馬腳來,希望你能藏得緊一些,不然我上面的誓言可會很快兌現。」
韓明德已然心虛,可眾目睽睽之下,他若表現出心虛來不就是承認了韓書賢的話,強打起精神,帶着鄙夷的看向韓書賢,嗤之以鼻道:「若誓言有用,還要官府做什麼?你連百姓的賴以生活的田產都能奪去為自己謀財,發幾句毒誓又算得了什麼?」
「罷了,罷了,今日算我多事來看你,不過看你過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也算全了我們兄弟一場,你放心,以後我再不來讓自己難堪,也免得一番好心被人踐踏。」
韓明德說完一副同痛心疾首的樣子轉身就走,「走吧!人家不需要我們來看望,以後也別來給人家添煩。」
吳氏也是個會裝,會唱戲的人,當即也裝出和韓明德一樣的神情,「走了,走了,本想來請你們回家一趟,雖說你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可我們到底還是一家人,且老爺子這些年氣也消了些,也想看看你們,說不定見着孫子孫女了,一高興就同意留在家裏了,以後你們也不用在外面過這些苦日子,誰知道你們竟是這樣不領情。」
俞思蓮氣得想笑,「你們等下?」還好意思提孫子孫女?一家人被他們趕走的時候春霖才剛出生不久,可還不是被狠心的趕了出來。且現在還亂認人!
「怎麼想通了?想跟我們回去了?」吳氏轉頭看向俞思蓮,心裏想着她要敢跟自己回去,定要讓她後悔今日的行為,不讓她脫層皮,她就不姓吳。
「你再好好看看他們?」俞思蓮指着慕容清遠和自己懷裏的莫紫菀。
吳氏不懂他們的意思,「你什麼意思?」
「你說帶他們回去就能讓那個糊塗的老頭子高興?」俞思蓮神情有些怪異的說道。
「什麼老頭子,再怎麼說也是你公爹,是他們兩兄妹的親祖父!你這樣沒家教,也不怕教壞了孩子?」吳氏一臉正義的教誨着俞思蓮。
「他們都是我鄰居家的孩子!」俞思蓮說完,又指向跟着一起出來的莫家兩老,「這才是他們的爺爺奶奶,你們家的那個老頭子可不
會有這麼好的孫子孫女!」
「你們連我兒子是啥樣,有多大都忘得乾乾淨淨,還說什麼見着孫子孫女了就高興,這騙人的話誰會信?我猜你現在怕是打算着把我們騙去後好好好磋磨我一場!」
吳氏的心思被俞思蓮揭穿後惱羞成怒,「愛去不去!」接着很是沒面子的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離開。
來時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去時卻灰頭土臉。等着他們離開後,俞思蓮抱着莫紫菀,和大家也轉身進了屋裏。
「菀菀,清遠,你們被打着沒?」進到屋裏韓書賢就問起來。
韓書賢的話一問出口,俞思蓮就笑了出來,「他們可沒被打着,挨打的是那一群人。」
「那菀菀頭髮是咋回事?」韓書賢又問。
「還不是她會演戲!看着有人圍過來看熱鬧就把自己頭髮弄亂,還自己掐了自己一把!」說話的時候又把莫紫菀的臉看了又看,看着掐的印子淡了下去才說道:「下次可不許掐自己了,也不許衝動,萬一人沒撞着,把自己撞不好了咋辦?」
莫紫菀眨眨眼睛,「清遠哥哥教得!」
慕容清遠無故躺槍,「我好久教你的?」自己還沒說是見她撞人,才跟着去把那人撞倒的,她倒來倒打一耙。
「我們在路上遇到匪徒的時候,你上來就把那人給撞倒在地上了。」莫紫菀說道。……
眾人一陣無語,俞思蓮敲了敲莫紫菀的頭,「不許學這些!」
不是我想學啊!就我這小身板,最有效的手段就只有這個出其不意的衝撞力!
「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氣了!」俞思蓮絲毫不受剛剛的影響,反而心情還更好了。
「乾娘,他們是不是怕乾爹搶他們的家產,才想法子陷害乾爹的?」莫紫菀又問道。
「嗯,他們一家子好吃懶做,就你乾爹勤奮好學,中了進士就進到了國子監做事,可你乾爹的大哥怕你乾爹越來越出息,搶了他的家主之位,就唆使了你乾爹身邊的人在外面冒出你乾爹的名頭搶人良田,最後全賴在你乾爹身上。」
俞思蓮沒說全的是,為了搶家主之位,他們指使了身邊的丫鬟去勾引了相公身邊的人。
有美色相誘,定也有前途富貴相許才讓相公身邊的人生了反心,可再多的好處,他卻沒命去享,也就是因為他的死,才沒找出證據來,也才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定了相公的罪。
「家主很有錢嗎?」莫紫菀最想問的不是錢,想問的是有什麼權可以繼承?
「錢倒不是很多。」
俞思蓮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這話也足以讓莫紫菀分析出來,不主要是錢,那就是權,肯定有什麼位置可繼承。
雖不知具體是什麼,但能世襲的位置定不是一些小官。原來乾爹還是官二代出生。
莫紫菀沒有再多問下去,自己這個年齡實在是不適合多問下去,只是天真的說道:「我們掙很多的錢,比家主更有錢,到時候他再來咱們家,我們就用錢砸死他。」
俞思蓮很給面子地大笑起來,「好,咱們就用錢砸死他。」
俞思蓮很給面子,和慕容清遠卻沒給面子,他還記着莫紫菀剛剛說的那句「清遠哥哥教得」,「不用掙很多,一錠銀子就能砸死他。」
莫紫菀:……
大哥,咱們能不能不用這麼認真!
「讓莫叔和嬸子笑話了!」也不用休息了,進屋後韓書賢主動解釋起來,「我本是京中忠義侯家三子,生母並非侯夫人,不過是父親一名小妾。祖父曾和先皇一同打天下,先皇感念祖父隨他打天下的情誼,封了他忠義侯,祖父去世後,父親世襲了侯位,可父親不善領兵打仗,雖說繼承了侯位,卻也只是空有
名聲,並無實權。」
「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庶出子弟只有靠自己才能有更好的出路,所以自懂事起起就刻苦讀書,希望以後能改變自己不被重視的身份。」
「可表現太好也有錯,大哥怕我以後會搶了他的侯爺位置就讓大嫂唆使她身邊的丫鬟引誘了我的小廝。」
「事發後,小廝被害,朝廷認為是我想要斂財,指使小廝去京外霸佔百姓良田,在我被抓後,家裏怕我連累家裏,立即將我除族,還好國子監黃大人替我求情,最終我被罷官,我所有的私產也都被沒收。」
「這處屋子,是我生母在世時偷偷給我錢才買下來的。」
「那干奶奶現在還在侯府嗎?」莫紫菀問道。
「不在了,我出事後,他們趕了我出來不說,還找了各種理由折磨我生母,在我出來的第二年,我生母就生病不治而逝。」
韓書賢說起這些來,拳頭一直都緊緊地捏着,都怪自己那時太不爭氣!要是自己稍微振作一點,也不至於讓母親留在那座吃人的院子裏被折磨死。
不但被逐出家族,還被削了官職的韓書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渾渾噩噩的度日,每天不是借酒澆愁,就是大罵老天對他不公,直到他的生母去世,他才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他帶了妻子,和剛滿三歲的兒子離開了京城,到了藍灣村落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