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他?」
陳平安身形猛地一晃,麻了。
蘇小明到底被人噶了!
「嗯,你們還是過來一趟吧,現在蘇有田老兩口恐怕暫時拘留不了了,而且,在看到屍體的時候,老婦人當場昏死了過去,現在正送醫院搶救呢。」
王佐也覺得頭大。
法理不外人情!
畢竟蘇有田老夫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人家兒子都死了,再接着拘留,有點沒人情味兒了。
不過,王佐也得徵詢一下陳平安的意見。
「罷了,我過來一趟吧。」
陳平安也是發出一聲嘆息,苦澀一笑。
「叔叔阿姨,你們先去吃飯吧,我跟暮雪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一點再回去。」
出了醫院,陳平安給吳秋雲老兩口攔了一輛車,隨便搪塞了兩句。
「行,你們年輕人以事業為重,家裏這些事就不煩你們了,忙去吧。」
蘇有才沖陳平安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道。
「就你會說,你那什麼破親戚惹的事兒,不還得出面擺平嗎?」
吳秋雲心裏有氣,瞪了蘇有才一眼,「指望你撐腰?我們娘倆得被人欺負死,哼!」
「」
蘇有才訕訕賠笑,自知沒理,也不爭辯。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送走老兩口後,蘇暮雪眸光落在陳平安身上,「六扇門王大哥打的電話?」
剛剛陳平安接電話,蘇暮雪全都看見了,雖然聽不清兩人到底聊了什麼,不過蘇暮雪注意到陳平安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蘇小明找到了。」
陳平安點點頭,他壓根就沒打算瞞着蘇暮雪,留下蘇暮雪,就是想問問她打算如何處理。
死者為大。
蘇有田老兩口又剛好被拘留了,這事怎麼搞?
「找到了?那就讓他把話說清楚,這不就行了?」
蘇暮雪皺了皺眉。
「他開不了口了,人,已經死了。」陳平安搖搖頭,發出一聲長嘆。
這算是報應嗎?
蘇有田千方百計想吃絕戶,可沒想到,短短一夜之間,蘇小明一死,他反倒成了絕戶。
「我去處理,你就別去了,這是蘇家的事,跟你沒關係。」
蘇暮雪從陳平安手裏拿過鑰匙,丟下一句,開車走了。
「」
陳平安本想追上去瞧瞧,不過心想算了,蘇暮雪是成年人,事情雖然發生的很突然,不過她比蘇有才有主見得多。
至少,不會站着任由他人羞辱!
給王佐回了電話,他就不過去了,路邊上隨便吃了點東西,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家,他得收拾一下東西,儘快趕往雲疆天泉寨!
其實,昨天晚上陳平安對王有容撒謊了。
他在一個月以前,便知道通天塔頂端,藏着老陳家的寶貝。
只是,父親並沒有告訴自己,究竟是什麼寶貝而已。
陳平安並非有意瞞着王有容,也並非信不過王有容,是信不過白玉京其他人。
誰能保證,大殘之後的白玉京里,沒有下一個倉央呢?
且姬長歌那老東西對自己可從未有過好臉色,陳平安必須要防備一手。
回到天和苑,陳平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又給家中花花草草澆了水,補了肥料,便拎着包出門,前往雲疆。
不過,這一次陳平安並沒有選擇乘坐飛機,一來雲疆偏遠,人口稀少,航班不是每天都有,陳平安沒有王有容的權限。
與其等航班,不如自己開車過去,就當一個人的自駕遊了。
一千多公里而已,開快點,一天就能趕到雲疆。
「滴滴」
不過,陳平安這邊車子還沒出城呢,又接到了死胖子的電話。
「老陳,你得幫兄弟一把啊,我特麼要結婚,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同意啊,我不就娶了一個腳盆雞娘們兒嗎?」
電話一接通,袁烈便開始訴苦。
「人家惠子是寡婦,咱們一定要」
「她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陳平安皺起眉頭,不耐煩道:「我再強調一次,她不是寡婦,她不過是一個妓女罷了。」
「藤田剛什麼人?她在什麼環境下長大?你心裏沒數?」
「老陳,我真的很喜歡惠子」
「毛病!」
陳平安聽不下去了,直接掛斷電話。
這不就是勸人從良嗎?
大傻春!
好好當嫖客就行了,錢貨兩清,提上褲子走人就行了。
明明走腎的事情,為什麼要走心?
掛斷袁烈電話,陳平安又給王有容打了一個電話,可惜,不在服務區,一連打三次,王有容終於接了。
「我現在開車過來,預計明天中午能到雲疆邊城,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沒跟王有容閒扯,陳平安徑直問道。
「我剛下飛機,你確定明天能到?」王有容明顯有些意外,她以為陳平安還要過些天才過來呢。
「確定。」
陳平安估摸了一下時間,問題不大。
「那我在雲疆邊城等你,我先找一家酒店,隨後準備一些東西,後天一早直接進山。」王有容思索了一下。
「行,一會兒酒店位置發給我就行。」
電話一掛斷,陳平安便驅車上了高速,一直到下午,天快要黑的時候,才接到蘇暮雪的電話。
女人的聲音透着疲憊,還有一些迷茫。
「平安,確定了死者就是蘇小明,蘇有田老兩口悲傷過度,昏厥過去幾次,現在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了。」
「可我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要將此事告訴我爸,不說吧,一點人情味兒都沒了,說吧,我怕我爸那人同情心泛濫,最後又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蘇暮雪很為難,很無助。
陳平安忽然後悔這麼早走了,蘇暮雪這個時候應該很需要自己安慰才對。
「說一聲吧。」
陳平安想了想,發出一聲長嘆。
人生,就是身不由己。
「人都死了,再計較那麼多就沒什麼必要了,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蘇小明的死不太正常。」
陳平安忽然皺起眉頭,心中想到了一個可疑點。
「對,兇手手段非常殘忍,幾乎是切斷了頸動脈,流血過多而亡,在蘇小明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血色!」
「就好像身體裏的血,被抽乾了一樣!」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抽乾!」
陳平安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兒!
難道,又是血修羅?
不對,血修羅能看上蘇小明兜里的三瓜兩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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