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絮絮叨叨好一會。
聽完,唐文總結下來就幾句話。
她那個熟人,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剛加入黑水幫的武徒小嘍囉,別人帶他來見世面。
第二次,他再來,大概是半年後,此時他已成為武者,做了農桑隊的隊長,可以說一聲天才。
喝完酒後,在姑娘身子上,他大肆吹噓着自己有多麼天才,立下了多大的功勞。
被李長老破格帶在身邊,親自教授拳法云云。
說到這裏,少婦偷笑道:「什麼黑水幫天才武者,最後是扶着牆出門去的。」
「又過了兩個月,他第三次來,說自己的又立下了什麼功勞,成了副統領」
黑水幫、李長老、武昊、副統領。
走出酒樓的門,回到住處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午,唐文翻出一包銀子,數出整整一千兩。
放金銀的包裹肉眼可見地縮水了大半。
他嘆了口氣,這筆錢是省不了的。
拎起其中五百兩銀子,唐文找到四海客棧大堂張掌柜,向他說明了來意。
張掌柜點了點銀子:「想加入黑水幫,想見長老?」
這裏的規矩是先交一半定金。
唐文點頭:「小弟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已經是巔峰武者,有一頭中等異獸沙狼。」
介紹完自己的基本情況,張掌柜嘴角彎起,露出微笑,這小子條件還挺優秀,那這一來,自己能多掙點。
「沒問題,三天之內,安排你和長老見面。」
「張掌柜。」
唐文喊了一聲,表情猶豫。
面對優質客戶,張掌柜很有耐心:「唐兄弟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說,凡事好商量。」
說着,他拍了拍裝銀子的包袱。
意思很明顯,只要錢到位,問題就不是問題。
唐文說道:「實不相瞞,我小山寨出身,沒有後續修煉功法,想儘快學會觀想武學,不知該投到黑水幫哪位長老門下。」
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麼下本錢。
張掌柜眸光一閃,笑容更濃。
唐文連忙畫餅:「若能達成所願,以後必有厚報。」
張掌柜笑了:「唐兄弟想學觀想武學,何必捨近求遠?
據我所知,加入黑水幫,至少也要考察一年半載才能被真正接納。
想學觀想武學,還要立下大功。
可是,這立功,太難了。」
聽明白他的意思,唐文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按住桌子,激動地問:「難道,咱們四海商會也能學?」
「當然有!」
「我和四海商會毫無關係,也能學?」
「哈哈,我們四海商會開門做生意,有錢就和我們有關係。」
「有哪些功法?有錢就行?什麼價格?」唐文連珠炮似的發問。
「差不多都有,學一天一千兩銀子。」
「我想學黑夜神拳。」
「哦?」
唐文的心提起來:「沒有?」
「有倒是有,只是想問問,唐兄弟為何非學黑夜神拳?」
大大鬆了口氣,唐文講出早就編好的藉口:「據家裏的老人說,我家祖上曾經出過黑暗能力的超凡者。」
超凡能力是可以遺傳的。
但也不絕對,祖上三代以內如果有超凡,那麼有一定概率覺醒同樣的能力。
如果三代之內沒有。
那麼練的什麼功法,大概率便會覺醒出什麼能力。
比如火焰營地的人,覺醒的都是火焰能力。
如果更進一步,親生父親就是超凡武者,那麼大概率不必等到巔峰武師的境界,便會提前覺醒能力。
有意思的是,提前覺醒,嘗嘗會覺醒一些特別的能力。
比如,唐文之前在比武中打死的,擁有「厄運術」的超凡者,他就是提前覺醒者。
他的父親,至少是超凡。
「怪不得。」
張掌柜沒有再多問,轉而說道:「黑夜神拳觀想法,客棧里也有,但招數並不全,黑夜神拳一共十式。我們這裏,只收錄了七式。」
唐文皺起眉。
不論怎麼說,學不全,總歸是種遺憾。
看到他表情變化,張掌柜暗暗搖頭: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觀想武學是那麼好學成的?
別說七招,就是核心勁力,都夠你學幾年的。
但看在銀子的面子上,他還是提點道:「各大勢力都有觀想武學的收錄,就沒有全乎的,包括黑水幫的黑夜神拳,也不全。」
唐文心中略感遺憾,但立刻調整好心境:「七式很多了!別說七式,我一天要是能學會一式,那也不錯」
「一天學會一式?那你就是四海營地、是趕山城、是整個西北荒野第一天才!」張掌柜沒好氣地打斷道。
「嘿嘿,夢想總是要有的吧!」
「知道是夢就好。」
「不知道是哪七式?」給錢就能學到黑夜神拳,唐文心情簡直不能更好。
「最後一式、第七式、第三式都沒有。」
最後一式沒有?
那就是奧義沒有。
不知道趕山城內黑水幫有沒有?
如果趕山城也沒有,不知道黑山營地有沒有。
唐文又問:「您見多識廣,不知道一般武者,需要多少銀子才能學會個一招半式?」
張掌柜心裏一曬:這小子,總算心裏還有點數,但他不能說,像伱這樣武者級別的,就沒見過自己能學會的。
「這個要看個人,有人學得很快。」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我可沒說謊話,學得很快,放棄得更快。
他看着唐文眼裏透出來的興奮,和掩飾不住的激動,心裏暗笑。
嘿嘿。
等過幾天,你銀子花完,卻連半招也學不會,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出來。
想到這兒,他對唐文說道:「醜話說在前頭,你一天學成,是你的本事,我們四海客棧絕無半點異議。但也要知道,很多人花了一輩子也學不會觀想武學。」
他說了一下大概比例,大概一百個人里,能成為武師的,不超過十分之一。
唐文搖搖頭:「這些我都知道,但張掌柜這麼說,就不擔心我一害怕,乾脆不學了?」
張掌柜笑笑:「你忍得住嗎?」
沉默一陣,唐文點頭,他忍不住,確實忍不住。
所有年輕武者,面對觀想武學的誘惑,又有幾人能忍得住?
「我明白,這第一次看黑夜神拳,只求心裏有個底,不求能學到什麼。」
看他這麼好說話,張掌柜也不介意捧兩句:「不錯,一定要保持住這份心境。」
漂亮話人人會說。
學前說得好好的。
最後學不會要求退錢或者要免費再學一天的,也不在少數。
但無論如何,錢到了四海營地手裏,一文不退。
唐文看着桌上的五百兩:「加入黑水幫的事兒,先不急。我想先學一天。」
既然在四海客棧就能學到「黑夜神拳」,那自然就不急着去趕山城了。
「不衝突,都得排隊。」
「等多久?」
唐文恨不得今天就能學。
張掌柜拿起桌上的賬簿查詢一番,說道:「三天。」
「好。」
沒有離開,兩人留下閒聊,忽然,唐文好奇道:「不知道您練得是哪部的功夫?」
「我練的什麼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諸多觀想武學裏,最難的是哪一部?」
看着他臉上的笑意,唐文心生不妙:「不會是?」
「就是黑夜神拳!」
「這是為何?」哪怕有屬性面板在身,唐文也想問個清楚。
張掌柜笑而不語,端起了茶杯。
這是要端茶送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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