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雜魚?」
聽到蘇文此言,黎絮兒不由一愣。
広山大師也是意外的看向腳下一眾死屍,跟着他忍不住開口,「蘇老弟,這些人不是都死了麼?並沒有遺漏啊……」
下意識的。
他以為蘇文口中那沒清理的雜魚,是指有人沒死徹底。
可方才用氣血之力感應了下。
広山大師發現,張蒙楓等人,都已經盡數死去了。
「我說的雜魚,是她。」
目光看向戰慄恐懼的吳莉莉,蘇文面無表情道。
「啊?是這女人?」
「這……她和蘇老弟你們不是一起的啊?」
広山大師瞥了眼那臉色煞白,一動不動的吳莉莉,他嘴角不由一抽。
緊接着。
広山大師賠笑的對蘇文道,「蘇老弟,一場誤會。」
「我以為這女人是你們的人。」
「你放心,我這就結果了她。」
說話間,広山大師一步步的走向吳莉莉。
「不,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啊。」
看到広山大師這名東海之地的武道大師走來,吳莉莉噗的一聲癱坐在地上。
甚至。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下。
吳莉莉直接被嚇尿了。一股異味瞬間瀰漫整個夜總會包廂。
可吳莉莉卻顧不得丟人。
她反而連滾帶爬的跑到邢齊江面前,並哽咽和求助道,「邢齊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夫妻一場,你不要讓人殺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背叛你了。」
「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
見邢齊江不理會自己,吳莉莉心頭也是咯噔一下。
於是她又對那年幼的邢小雨道,「小雨啊,你快讓你爸爸救救媽媽,好不好?」
「媽媽知道錯了。」
「媽媽以後給你買雪糕,每天都買,你快讓你爸爸給我求情啊。」
吳莉莉知道,眼下只有邢齊江可以救她。
倘若邢齊江冷血無情,那自己就真的要墜落深淵了。
「媽媽不哭……」
看到吳莉莉臉龐佈滿了恐懼淚水,邢小雨伸出小手幫她擦拭眼淚。
而這一幕。
也讓邢齊江掙扎的心,有了些許鬆動。
好半晌。他才苦澀的對蘇文道,「蘇老弟,你放過吳莉莉吧。讓她走……」
「哦?你真要放過這女人?」
意外的看向邢齊江,蘇文蹙眉道,「這女人害你差點死在青雨市,你居然不恨她?」
之前來永樂夜總會的時候。
蘇文就讓梁家調查了邢齊江被抓的經過。
所以他很清楚。
邢齊江會有今天,全拜吳莉莉這女人所賜。
「恨?」聽到蘇文的詢問,邢齊江握着拳,他近乎咆哮道,「我怎麼可能不恨吳莉莉?」
「這賤女人給我戴綠帽子!」
「還差點讓我女兒患上癌症,我巴不得親手殺了她!」
「那你為何……」蘇文剛開口,卻見邢齊江自嘲一笑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吳莉莉可以不當人,可以蛇蠍心腸,但我做不到啊。」
「我是一個人!」
「一個男人。」
「我……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眼前。」
「哪怕吳莉莉再惡毒,再怎麼不堪。」
「但是當年,我也曾發誓過要守護她一輩子。」
「……」
見邢齊江那痛苦和顫抖的樣子,蘇文嘆息一聲,他說了句我知道了,便冷冷瞪了眼吳莉莉,「你還不滾?」
「邢齊江,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放過我。你放心,今後在東海,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眼見邢齊江真的願意放過自己,吳莉莉心中頓時狂喜不已,她看都不看邢小雨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夜總會包廂,生怕走的晚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你不該讓那女人走的。」望着吳莉莉離開的方向,黎絮兒突然對邢齊江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女人是你的心魔。」
「她不死,你今後都會在痛苦中度日。」
「沒關係。」迎着黎絮兒擔憂的目光,邢齊江擠出一抹笑容道,「只要小雨今後陪着我,我就不會痛苦。」
有句話。
他沒告訴蘇文和黎絮兒。
那就是……
他不想小雨從小沒了媽媽。更不想小雨目睹親生母親身亡的畫面。那對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了。
「隨便你吧。」
知道勸不了邢齊江,黎絮兒也懶得再言。
方才她肯定提點邢齊江一句。
也是念在蘇文的情面上。
既然對方一意孤行,那今後承受痛苦時,也就怪不得他人了。
……
從永樂夜總會出來。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蘇老弟,我先帶小雨回去了。」
「今日的事情,大恩不言謝。」
「今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對着蘇文鞠了一躬後,邢齊江帶着他女兒走了。
望着兩人的背影。
黎絮兒突然湊到蘇文身旁道,「蘇老師,你不是剛來青雨市沒有多久麼?你怎麼會認識那個漁民?」
「按說以你的身份,是沒必要和這種小人物來往的。」
「我什麼身份?」聽到黎絮兒此言,蘇文笑着開口道。
「你可是江南的武道大師啊。」
黎絮兒不假思索道。
聞言,蘇文只淡然一笑,「我交朋友,皆在一個緣字。」
「若真要按身份和人來往……」
說到這,蘇文看了眼黎絮兒,跟着他不吭聲了。
因為按身份來往,黎絮兒也不夠資格和蘇文攀談。
「對了,蘇老師,我算是你的朋友麼?」
見蘇文不說話,黎絮兒只好轉移話題道。
「算是吧……」
蘇文若有所思道。
「算是就算是,為什麼有個吧?哼,老師不誠心。」
「要知道,我今天為了給老師加固雷擊木海船,可是大出血呢。好多材料都是我自掏腰包買的。」
「結果老師還這麼冷漠無情,好生讓人難過。」
在黎絮兒的碎碎念中。
青雨黎家,已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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