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爺能擋住那山火法相麼?」
血月之下。
哪怕是安慶三帝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更別說是趙雅熏和李小曼這些人了。
當看到漢森劫襲向蘇文後,趙雅熏頓時一臉陰霾地想道,「如此可怕的血色頭顱襲來,那姓蘇,應該是必死無疑了!」
不光趙雅熏有這樣的想法。
嚴瓊芳同樣不看好蘇文,「沒有金剛鑽,就少攬瓷器活。」
「張口閉口要庇護呂家?」
「你姓蘇的有那個能耐麼?」
「明明有大好的前景,卻非要來洛霞市送死,真是愚不可及漢森劫大人又豈是你能招惹的?」
聽到周遭的議論聲。
呂家之地,呂鵬天面色慘白的對蘇文道,「蘇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和所有人一樣。
呂鵬天同樣不認為,蘇文可以抗衡漢森劫。對方為呂家強出頭的結局,十有七八,會是萬劫不復
「呂鵬天,你我之交情,說什麼連累?」
看着呂鵬天那一臉愧疚的樣子,蘇文不由輕笑一句,「你不會真以為,你蘇哥很弱吧?」
「我」
張張嘴,呂鵬天不知怎麼回答蘇文。
「上次在千秋山,你蘇哥的絕代一劍,礙於仙逝之雨,你已經遺忘了。」
「那今日,蘇哥就再讓你看一遍。」
話音落下,蘇文便對着被血色染紅的蒼穹一招手,「袖卷乾坤氣,身融日月途。」
「星芒凝妙境,劍藏天地意。」
「劍來!」
諍!
隨着蘇文話音剛落。
剎那間,落霞市上方的血海蒼穹,便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暗裂痕。
那黑暗裂痕。
瀰漫着死寂、破敗、荒蕪的氣息。
它剛出現時,僅有百米之長,如蒼穹中一條狹窄的溪流。
但轉眼!
黑色的縫隙,就籠罩了整個安慶省,如亘古永恆的幽冥之海降臨凡間。
但這還沒有結束。
黑色縫隙仍在不斷擴大。
漸漸的,北方三省,西南六省,東方九省
最後整個九州,都被無盡的黑暗籠罩。
「咦?天怎麼黑了?沒說今天有日食啊?」
「真是奇怪了,港島晚上九點才天黑,怎麼今天黑得這麼早?」
「擦,老子剛下夜班,尼瑪天這就黑了?真把我當牛馬啊?」
「媽媽我怕」
不同於九州凡人的驚慌反應。
蜀州青城山。
袁清漪抬頭看了眼無邊的黑色幽冥,她不由側身詢問一名花白鬍子老者,「老師,這天色是?」
「七十二地煞秘籙——『幽冥之劍』的引劍式。」
那花白鬍子說着,他深邃的目光,又遙看向安慶省的方向,跟着若有所思道,「安慶?那不是藥王谷的道場麼?可紀景天不是死了麼?」
「又是哪位道友在那祭法?」
另一頭。
蜀州天蒼學宮。
周子陵拿着一個黑布袋,他面紅耳赤的找到了劉雯彤,並催促道,「雯彤,快,快把衣服脫了。」
「我師兄從海外的恆承谷幫我尋到了一味『人牛』,可以讓我暫時擁有男人雄風。」
「我今晚就要和你共赴雲雨,讓你明白,我周子陵的厲害。」
他話音剛落,那身穿包臀裙的劉雯彤就俏臉一紅,「子陵,你說真的?你真能重振雄風了?」
「我騙你作甚?這人牛可是純陽之物,它可以代替我的」話沒說完,周子陵就憋不出來,只見他猛然上前,將劉雯彤撲在床上,然後正打算找回作為男人的尊嚴。
可突然。
嘩!
四周無盡黑暗降臨。
周子陵嚇了一跳,他手中拿的『人牛』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我曹尼瑪,哪個傻比把燈關了!」
罵罵咧咧的打開燈,周子陵正要繼續重振雄風,可當他拿出黑布袋中的『人牛』後,整個人卻呆住了。
只見那蘊含純陽之力的『人牛』,如今竟是陽氣盡失,直接萎了。
「這?」
不等周子陵錯愕,一名天蒼學宮的弟子就找到了他,「子陵師弟,老師說有仙人在安慶省做法,讓我們將蘊含純陽之力的寶物都收好,以免被幽冥氣息侵蝕特別是人牛,那等純陽至物,一旦被幽冥氣息侵蝕,便會瞬間枯萎,化作甘草。」
等那天蒼學宮的弟子走後。
周子陵看着手中已經枯萎的人牛,他,徹底崩潰了!
「我草你仙人板板。」
「啊啊!!」
「老子的人牛,老子的雄風,老子的男人尊嚴。」
「是誰!」
「到底是誰在做法!」
「我周子陵與你不共戴天啊!」
痛苦和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天蒼學宮。
甚至就連遠在鎮元觀的蕭浮生,他隱約也聽到有人在絕望吶喊,「嘖嘖嘖」
「姜國師的弟子,為何叫的這般淒涼?」
「不就是毀了一株人牛嘛。又不是什麼珍貴的寶物」
「不過話說回來。」
「蘇道友竟連幽冥之劍的引劍式都會施展?真不愧是天妒的九陽絕脈,如此修仙天資,當真讓人羨慕。」
感慨一聲後,蕭浮生深邃的目光,透過迷霧重重的仙之洞天,看向了洛霞市呂家之地。
如今的呂家。
一柄通體玉白色的琉璃長劍,正從更古黑暗中緩緩墜落,好似一顆神秘星辰劃破無邊幽冥,降臨在蘇文面前。
那玉白色的琉璃長劍上。
銘刻着一尊栩栩如生的鸞鳥,而在鸞鳥的背面,則是九頭金烏在吞日的景象。
「這這是?」
望着那懸於蘇文面前的玉白色長劍,不知為何,呂鵬天竟有種靈魂戰慄的感覺。
仿佛用肉眼凡胎去看此物,都是一種褻瀆。
「那長劍難道就是蘇爺的天地法相?」
呂家之外,安慶三帝盯着那神秘長劍正心懷疑惑時。
就見蘇文一隻手緊緊握住那玉白色的長劍,然後猛地抬起手臂,朝着頭頂那血色滔天、仿佛要將整個呂家吞噬的山火之相斬去。
諍!
一道劍鳴之音,仿若太古之初的洪鐘被敲響。
這聲音剛起,便如同一道實質化的漣漪,朝着洛霞市迅猛擴散。
諍!諍!
緊接着又是兩聲劍鳴炸起。
也就在這一刻,那玉白色的長劍仿佛化為了世間最恐怖的利器,其光芒之盛,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刺目的白色。
它所過之處,空間被生生粉碎,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啦」聲。
當長劍斬在山火之相上時,後者頓時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那聲音如同萬千蛟龍在雲層中翻滾咆哮。
但很快。
血色的山火之相便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的火焰,徹底沒了動靜,消散於無形之中,只餘下無盡的劍意餘波在呂家肆虐。
仿佛那東海祿國的漢森劫,從沒在九州出現過一樣。
竟是死的連灰燼都不曾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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