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吶吶道:「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人界是最弱的,他們是想先拿人界開刀嗎?要真的如你們所說那也太恐怖了吧!可惡!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司澤擰着眉頭,攥緊拳頭,非常生氣。
軟柿子比較好捏,自然要挑軟的捏。
「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這只是阿璃和阿堯的猜測而已,我們這是防患於未然,要不是那豈不是更好?希望事情不要太複雜,要是三方都參與,這件事情就嚴重多了。
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和具體計劃是什麼,但我們已經破壞他們的計劃,他們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凡是能阻礙他們的人或東西他們必定會千方百計地毀掉,既然你現在也算出了一些,那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修為提升上去。
那些傳承儘快消化掉,掌握好,以後面對他們時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司澤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這個我清楚,我會全力學會那些東西,不過我就是很生氣,要是憋着氣對身體更不好吧,你還說我,之前你不也很生氣?」
他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拍了一下大腿,大聲地說道:「剛才你是不是說你重生了?是不是?蘇婉剛才是不是這麼說的,阿璃,謝兄。」
他望向他們兩個,一臉的求解。
「你不用問他們,直接問我就好了,既然你已經通過了天道的考驗,成為天機閣閣主,自然能算出來,我不說你也會知道,副閣主已經知道我的底細了。」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有雙重命格呢,你的命格原來不是這樣的,被人干擾了才如此,現在算因禍得福了,有人逆了這個天命。」
聞言,蘇婉心裏一緊,眼眸緊緊地盯着他看,追問道:「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些。」
看她情緒有些激動,謝景堯握住她的手,溫聲說道:「阿婉,別着急,冷靜些。」
謝景堯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餵到她的嘴邊。
司澤覺得蘇婉的眼神有些可怕,對上她冰冷的眼神,他只覺得心神一顫,血液凝固。
他移開視線,灌了一杯水,冷水下肚,緊繃的神經得到充分緩解。
「蘇婉,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嚇人的,又不是我害的你,你的問題我無法解答。
我只知道有人替你改了命格,要想知道是誰,只能開天眼,都說有得必有失,重生又不是大白菜。
你又不是奪舍重生,自然是有人替你做了什麼換你重生。
你雖然擁有浴靈血脈,但這血脈又和天鳳血脈不一樣,天鳳血脈的人就算是死了還可以利用秘術重生,就和鳳凰浴火重生是一個道理。
李薇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可欠了一個很大的人情,不過誰這麼好心,犧牲自己換你重生?」
這麼神奇的事情,他現在才知道,他看向有些緊張的謝景堯,開玩笑道:「不會是謝兄吧,難道你們上輩子有交集?今生再續前緣?」
他越扯越離譜。
他們都沒有發現龍淵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謝景堯笑道:「要真的如此就好了,為了阿婉,我願意那樣做,不過這個功勞我可不敢搶。」
對於蘇婉上輩子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他們上輩子是不認識的。
他沒能像這輩子那麼幸運,能遇到她。
上輩子他一定過得很苦,不像如今這麼順遂。
或許最終他大仇得報,但因身中劇毒的原因,他活得不是很久。
又或者他一生都報不了仇,恢復不了光明。
所以說他是幸運的,遇到了她,還有他們。
不算上他,能對她毫無保留的唯有蘇璃和她父母了,謝景堯覺得那個替她逆了天命的人最可能是蘇璃。
他是從前世她做的那些事情推斷出來的。
蘇婉也想到了這些,她眼眶有些濕潤,眼底閃過一抹淚花,她覺得那個人百分之百是蘇璃。
天魂珠就在她手上,就只有她能做到,要是她徹底魂飛魄散了,蘇璃就算是有天魂珠也逆不了這個天命。
但上一輩子她被秦鈺霄絞碎神魂的時候,她拼盡全力掙脫,一縷神魂得以逃脫,這就是一線生機。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但這件事肯定很艱難。
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龍淵看到她的時候怎麼是那種表情,還說了那樣一番話,他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才討厭她。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落淚。
看到她哭了,他們都慌了。
「阿婉。」
「阿姐,你怎麼了?」
「蘇婉,你怎麼哭了?」
司澤摸着腦門,有些不知所措,他覺得好像他說錯了什麼話。
他看向謝景堯,謝景堯邊給她輕柔地擦拭眼淚,朝司澤搖了搖頭,讓他不要說話。
蘇婉只是需要釋放情緒,過會就好了,等她緩一緩。
蘇璃剛想說些什麼,蘇婉握住她的手哽咽地說道:「阿璃,我沒事,我只是忍不住,過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蘇璃只是給她順氣,並沒有多說什麼。
司澤也不敢說話了,他第一次見到蘇婉如此傷心,如此脆弱的一面,也不願提起她的傷心事。
過了好一會兒,蘇婉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忍不住紅了臉。
覺得自己不該控制不住情緒,在大家面前丟臉。
大家都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沒追着問她為何如此傷心。
蘇璃轉移話題:「阿姐,你之前是不是與姐夫做了不少糖葫蘆,我想吃了。」
「我也要,有什麼口味的?以前我當小乞丐的時候最饞的是肉包子和糖葫蘆。覺得以後每天都能吃到這兩樣東西會幸福死的。
每次看到別人在我面前吃肉包子,我都會流口水。看到那些小孩子的父母給他們買糖葫蘆吃的時候,我非常羨慕,羨慕得流口水了。
我第一次吃糖葫蘆的時候還是在地上撿的,有個小孩咬的時候不小心把一顆掉到了地上。
我立刻衝過去搶,在眾小乞丐中搶到了一顆沾着泥土,帶着牙印的糖葫蘆,都來不及擦。
一搶到就塞嘴裏,第一感覺是真甜!連泥土都是甜的,沒搶到的人都羨慕我,那天晚上我睡得可香了,連做夢都是甜醒的。
那個小孩被我們嚇了一跳,怕我們搶他糖葫蘆連忙跑了。
我們才不會搶他手裏的東西,要不是掉到了地上我們也不會有機會去搶。」
司澤砸吧着嘴,回味糖葫蘆的味道。
雖然知道他當了差不多十年的乞丐,但他以前沒有和他們說過這件事。
相比於他的童年,他們三個的童年簡直是太幸福了。
龍淵更不用說了,他沒過得這麼慘過。
蘇婉立刻把糖葫蘆擺出來,笑道:「有幾十種,你們吃吧。」
他們兩個立刻選了看起來非常漂亮的,糖裹在外面都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果子。
司澤選到了山楂的,咬了一大口,酸得他差點飆淚,整張臉皺成一團。
「唔,太酸了!牙齒要化掉了。」
見狀,他們三個不厚道地笑了。
「有那麼酸嗎?我和阿堯精挑細選過的。」
「不信你自個嘗一嘗。」
蘇璃咬了一口,發現是小金桔的,也有些酸,她不喜歡吃小金桔,不好吃,籽還多。
她不想吃了,但又不想浪費,她知道蘇婉喜歡吃小金桔,但她不喜歡吃酸的小金桔。
她想了一下,把它遞給龍淵。
「給我的?」
蘇璃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喜歡吃糖葫蘆,但蘇璃給他,他非常開心。
看到他欣喜若狂的模樣,蘇璃心虛地移開視線。
龍淵咬了一大口,覺得又酸又難吃,很想扔了,他從不虧待自己。
但想到這是蘇璃給的,他就給吃光了。
看到他一下子就吃完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好吃嗎?」
龍淵點了點頭,回道:「好吃。」
聞言,蘇璃覺得或許龍淵口味不一樣吧,這麼難吃,他卻覺得好吃,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蘇璃已經選了另一樣,這次是甜甜的大蘋果,她非常滿足。
龍淵突然湊過去咬了一口,「這個更甜。」
蘇璃很想把它丟到他臉上,嘟囔道:「都是你口水,桌上有那麼多,你不選,偏偏咬我的。」
「我不喜歡吃糖葫蘆,你吃過的我才吃,我才覺得甜。」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蘇璃:「」這傢伙長相與行為不符,這麼會撩撥人。
司澤捂着一邊的臉,看着他們說道:「現在我覺得更酸了。」
見狀,蘇婉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又道:「你們兩個也很酸,我吃不下了,沒當年那個味了,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吃個糖葫蘆你都吃出人生哲理來了,能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吃着糖葫蘆,剛才沉悶的氛圍消散得徹底。
司澤休息了一個晚上,副閣主把他叫過去。
「閣主,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司澤懂得他的意思。
「副閣主,天機閣一直由你支撐着,你管理得非常好,今後還是這樣管理,我雖志不在天機閣,但也不會不管。
我得了一套秘法,你學會了就傳下去,讓天機閣全部的人都學,繼位後,我會花費一年的時間與你學習如何管理天機閣。
我們與長老們討論如何把天機閣壯大,既然天機閣已經有閣主就應該問世了,之後我就去找天機圖,不知你對這方面有多了解,有什麼信息要提供。」
天機圖對他們天機閣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原本就想讓司澤去做這一件事情,現在他主動提出來,他非常高興。
「天機圖要天機令才能打開,閣主只需找到天機令,上面有線索,你根據線索找就行了,閣主,你真的要把秘法傳給我們,秘法是不外傳的。」
天道給的秘術自然是好的,他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方,要是他能學會修為也能提上去,到時候飛升就更容易些。
副閣主現在已經是大乘期的修為,天機閣唯有他是大乘修為。
之前只有燕芙,三百年前副閣主才進階成為大乘修士。
他分心管理天機閣,還能穩穩地進階成為大乘修士很不容易。
司澤知道一般秘術修士都不會外傳,只會傳給親傳弟子。
天道給的秘術很珍貴,對他們誘惑很大。
他們要是能領悟一點點就比別人厲害很多,要是他掌握了這些秘術,只會傳給自己的徒弟,不會讓天機閣全部的人學。
「既然是要壯大天機閣,讓它變得越來越好,要想實現這個願望,那麼全部的人進步了,天機閣才會變得越來越好,只是一道秘術而已。」
聽到他這毫不在意的口吻,珍貴的秘術在他眼裏就像是一套尋常的功法一樣,他真的很想問一句你知不知道一道秘術代表着什麼。
隨意給出去,別人會覺得你傻,別人得到秘術後都是捂着怕別人偷師,你卻直接給出去,想法果然與眾不同。
既然是他們得到了好處,副閣主也不會假意勸阻,說不學什麼之類的話。
不過司澤說的這一番話是有一定的道理。
只有天機閣全部的弟子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天機閣才會越發繁榮昌盛。
司澤又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能學會秘術,既然是秘術學起來就比較困難,講究的就是悟性,就像同一門功課有人學得好,有人學得差一樣。
就比如一道劍法有人使的時候威力無窮,有人連一個瓜都切不開,你可明白。」
副閣主仔細一想確實是如此,就像是天道給他們的考驗一樣,他自認為自己很厲害,修為已經達到大乘,就差一步就能登天。
感受到天地法則,但他卻通不過考驗,做不了天機閣的閣主。
司澤現在是樣樣不如他,卻能當閣主,不過他成長很快。
像他這樣的人來管天機閣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要是別人來當閣主,肯定想方設法地收權。
副閣主表態:「我一定會全心全力輔佐閣主,教你做一個合格的閣主。」
「嗯。」司澤把一枚玉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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