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隨着時間的流逝,靜得只聞沙漏的落沙聲,雖然很多人早就散開,可大家都不願離開,想看着那個服了剔骨丹的人,最後結果如何。
盧悅神智因為剔骨丹的剔骨之痛,一直保持清醒,看到最後一滴沙漏下,松下一口氣,現在只余最後一項了。
一枚護心丹,被她自己塞到口中。
只是到得現在,因為嚴重缺水,口中早無津液,進到口中半天不化。
崇遙真人身為丹師如何不知她的窘境,用精純靈力,聚起一點靈水,送到她面前。
時雨覺得自己真是昏頭了,忙向崇遙拱手。
盧悅一口吞下那團靈水,聲音嘶啞,「請前輩助我一臂之力。」
這個時候,她指望在旁心跳異常的時雨,還不如指着這位煉丹大師,最起碼靠譜一些。
心脈已護,哪怕身上最後一點血液抽乾,她也能保得一命,只要有命在,就該她報復回去了。
崇遙真人依言,在她背後,靈力一催,破開的手指,再不像前面那般滴滴拉拉,如注的血流,激射進水晶盆。
邊上的時雨忙把玉盒中的血精石拿出來,那邊楚家奇,也拿了一塊血精石。
花散冷哼一聲,倒是好運!
有一枚血精石,不用休養一年,就能回復,更何況兩枚了。
直到指尖再無一滴血流下,崇遙都見這丫頭,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想逼出還有的一絲。
這般拼!
他也是敗了。
不過能把兩種極刑相結,撐過一開始的最難熬時間,倒是比單獨面對任何一種,要好些。
這丫頭,倒是本事。
可惜沒火靈根,不能現在就習煉丹術,要不然。就憑她堅韌的性格,倒是學丹的好苗子。
這次時雨心落定,再不用崇遙相幫,除了破開血精石。同樣用靈力,聚起靈水,又連塞好幾顆丹藥,讓盧悅服下。
半個時辰後,見到回復一點血色的人。儀衡真人也算鬆了一口氣,在時雨不惜靈力的相護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這就好。
若是盧悅今天在這裏有一點事,憑時雨緊張的樣子,能恨上他們所有人。
這其中應該尤恨花散,她們兩個一旦幹起來,逍遙和靈墟連表面的和氣都會被撕破,那才是讓魔門的人看熱鬧呢。
「要不,把這個也服了吧?」
盧悅發現自家師伯滿頭滿臉的汗,心中暖暖。眼中晶亮,摸出娘為她縫的帕子,小心拭了,「師伯,血精石啊,好難得的,別浪費了。」
「你個臭丫頭,是東西重要,還是命重要?沒命了,再多東西。都是別人的,懂不懂?」
時雨真不知拿她怎麼辦好,把血精石塞給她,拽過帕子。連脖子那裏,都擦了一下,她感覺身上哪哪都不舒服,裏面的織錦**,都是濕的。
夏瑜頭一次,發現自家師父其實也挺笨的。明明一個淨塵術的事,擦能擦得乾淨嗎?
與她一般,打出淨塵術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楚家奇和鄭爽幾人,一齊動手,沒一會,盧悅也覺得身上舒服些了。
「你們把盧悅帶下,好好看着。」
時雨感覺自己從地獄過了一圈,有事些,還是要算算的。
「花散,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了?」
花散微笑,「你現在不是我對手,我們若動手的話,事後,你一定說我是趁人之危。時雨,盧悅又不是你徒弟,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還是你打算跟須磨搶徒弟?」
盧悅被夏瑜他們拉着,心中一動,默默回頭。
「不用看了,谷家應該是受命花散真人,他們蛇鼠一窩。都想得壽元果。」
夏瑜用遁光把她帶進自家駐地,塞她到其中一間設備齊備的房裏,「受那麼大罪,我幫你點一支夢甜香,好好睡一覺,會回復一些的。」
「好!」
其實盧悅自己知道自己,沒他們想得那般無用,上輩子日日在鬼面幡都熬過來了,今天這麼一點,雖然也算熬,可跟那個比起來,尤其是丁岐山親自用得刑比,真不算什麼。
更何況,兩輩子心心念念的事,終於徹底解決,以後自己見到谷正蕃,當面殺人,這世上也不能有一個,說是自己不對了。
一想到,某一天,她能親刃這個畜牲不如的東西,盧悅就覺得,老天待她真不薄。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谷正蕃回到谷家,明明先前是谷春江親自把他叫來,當着諸多小輩的面,告訴他應該如何如何。
結果事敗,不僅谷春江一幅嫌棄他的樣子,就是那些小輩,也沒人對他有一點同情。
不,不僅沒有同情,連嫌棄都是輕的。
原先他住的廂房,被人砸得不成樣子,這些好說,他忍忍就過去了。
屋外,一聲又一聲不加掩飾的惡語,一聲又一聲的詛咒,都是恨不得他死。
呵呵……!
想得好處的時候,他們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代他去。現在,卻又恨不得他死,好像他活着,就是丟谷家的臉一般。
他憑什麼死啊?
他還有令則,別人可以不管他,令則一定不會不管他。
他那麼疼她。
他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等令則再給他找一枚築基丹,就試着築基。
谷正蕃縮到房間的一角,目露瘋狂,令則還要再給他兩枚築基丹才行。
盧悅都能在一線得那麼多東西,憑令則的本事,一定更多。
他是個有後福的人,誰都可以死,就他不能死。
一枚臭蛋砸到他頭上,谷正蕃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對了,令則呢?他的令則哪去了?
她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好好安慰他嗎?
「令則,令則……」
谷正蕃被地上的東西跘了一下,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被谷令刲在後狠狠踢了一腳,讓他往前撲了好幾米。
「你……」
谷令刲拍拍腳上的灰,「刖姐,剛剛我好像踢到一隻無骨蟲了,一會你陪我到金庭坊市買兩雙靴子,這樣穿着,太噁心了。」
「先忍忍吧,」谷令刖瞟了一眼谷正蕃,「現在我們谷家可是出了大名了,與其出門被人敲暗棍,不如先老實幾天。我已經向春江老祖提議,把某人轟出谷家,要不然,我們哪還敢出門。」
「嘿嘿!刖姐,我們可算想到一塊了,我也在那上面簽了名,等春風老祖一過來,那條蟲就得滾出我們谷家。」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待我。」谷正蕃驚恐,往外衝去,「令則,令則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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