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結陣里,那個慢慢顯出來的人形,大家不用說,都知道是佈陣之人。
陣中劍光越來越弱,盧悅如何還能等得,腳尖一點,加持靈力到順風靴上,整個人如流星一般激射出去。
佈陣之人一看只剩他一個,已然知道,他是要當炮灰了。加入殺劍飛霜後,他也曾被提前叫走,想不到,這一天,輪到自己時,也是這般快。
慘然一笑間,見到此次任務的目標人,不過是個鍊氣修士,居然也敢主動出擊,心生無邊恨意,再不放任靈力結陣,兩手相合間,一把巨劍亦是迎上了盧悅。
「……殺手飛霜,果然不負其名!」
一個能用靈力,自當陣眼,運行整個萬劍結陣,到現在還有餘力跟盧悅拼招。只憑這點,就不得不讓她管妮佩服了。
喃喃自語間,兩人在陣中,已然你來我往劍劍擊實,過了八招。
黑黃身影再次相撞間,地上掉下一截黑衣,那斷手上的,還緊緊握着一把劍。
盧悅終於有時間,把儲物戒指中的儲靈珠拿了出來,握住的時候,源源不斷傳來自己親自充進去的靈氣,讓丹田和筋脈終於不是那麼疼了。
「飛霜領教了。」
中年男子根本沒管胳膊在飆血,「死在你手中,不虧!」
口中狠狠一咬,那枚毒牙中的毒液,順喉而下,在萬劍結陣就要破的當口,倒在地上。
「師妹!」楚家奇第一個衝進去,看到渾身被劍氣割傷多處的盧悅,其實他的臉色比她還要慘白。
不過三息,靈氣盡復的盧悅提着劍,根本沒讓楚家奇碰到她,一個大鵬展翅,直入人群的外圍。
順風靴太快,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鼻間就被一股血腥氣填滿。
兩個相距十米的散修。抽搐着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
「盧悅,你在幹什麼?」
散修聯盟的兩個結丹修士大怒,暴喝間,與陳誠和謹山。幾乎同時到場。
金游劍尖滴血,盧悅望着人群,那個印號消失了。
「殺劍飛霜,你們真當我是傻子了,衣擺上。被我做下記號都不知,還做的什麼殺手。」
盧悅環視四周,「我知道,你們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沒關係,既然你們接了殺我的任務,想必也不會自砸招牌,我們慢慢來!」
眾人一齊看向兩人的下身衣擺,那上面。有幾滴淡紅水印。
面面相覷間,都有些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
「盧悅,你就憑這點東西,當街殺人,當我們散修聯盟無人乎?」散修聯盟的關真人氣怒非常,根本不相信盧悅的話,「謹山,你今日不給我個交待,我散修聯盟,決不罷休!」
空禪真人上前一步。蹲到其中一個人身邊,手中靈力一點間,那淡紅濕跡,瞬間還原成。盧悅在萬劍結陣中反擊時水劍的樣子。
「阿彌陀佛!殺劍飛霜果然不是一個人,盧道友好手段!解了老衲一直未解之事。」
「陳誠多謝大師相助,」陳誠朝他躬身行了一禮,再直腰時,就朝着先前要朝盧悅發難的關真人了,「關道友還需要我逍遙門給交待嗎?」
關真人面色變了幾變。無話可說。
「現在該輪到你散修聯盟給我家盧悅交待了吧?」
陳誠上前一步,「今日,若不是盧悅道法厲害,她就死在萬劍結陣之中,關道友你說,如何交待?」
「謹山道兄,陳道兄,小盧道友,此事確實是我們兄弟莽撞了!」戚真人拱手作揖,「在此之前,天下人都認為,殺劍飛霜,只是一人耳。盧道友這般殺人,我們兄弟也是職責所在。換成諸位,也是一樣,問責難免。」
「兩位前輩這般說,我盧悅也無話可說,」盧悅神色淡淡,「不過,殺手飛霜,混跡於散修聯盟是事實。此次用萬劍結陣殺我的,可不止這三人,至少還有兩個,隱在人中。」
話音剛落,離得近的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跟這些散修拉開點距離。
「我也不認其他,只認你們散修。」盧悅輕拭金游劍上的血跡,「一線天內,所有靠近我百米的散修,我都會一劍斬殺。」
「你……!」
關真人正要怒喝,被戚真人猛地拉了一下。
盧悅亦盯上他,「要怪,只能怪你們組織不嚴,散修聯盟良莠不齊。關真人,你要搞清楚事實,而不是一味護短,散修聯盟也正是因為有你這樣不講理之人,才讓殺劍飛霜,有隙可乘!」
「你……!」關真人大口喘氣,「謹山,你們逍遙門是大,可是盧悅這般要在一線天,對我諸多散修出手,也太過份了吧?」
面對盧悅越來越不善的神色,謹山心中苦笑,老友如此糾纏不休,只會讓這位眥睚必報的師妹出手更重。
「關道友,只要你們散修聯盟的人,不靠近盧師妹百米遠,我相信,盧師妹也不會無端挑事啟戰。」
關真人愕然,沒想到謹山會如此說話,他不是一向最善良,最通情達理嗎?
盧悅看這兩個,蹬腿咽下最後一口氣的人,抓了身邊的楚家奇一下,「師兄,他們害我差點身隕,你幫我,把他們的魂魄打散!」
身為劍修,鍊氣九層的她,能利用順風靴,出其不意,殺了這兩個築基初期修士,卻無法,再用劍擊散兩人凝實的神魂。
楚家奇一聽盧悅所求,想也不想地,弦月劍出,空中兩擊之間,現出如青煙一般的東西,四散開來。
這是……,魂飛魄散了?
很多散修,看這對師兄妹的目光,有如惡魔。
「你……,你……!」
謹山為人尚算厚道,滅人神魂之事,在他看來,有傷天和。指了指盧悅,在她像要吃人的眼光下,又換成楚家奇。
可是楚家奇的獨眼,一樣冒着寒光,「謹山師兄,你可想過,若是盧悅在裏面出事的後果?看在我們同出逍遙的份上,一線天后,我會到連天峰挑戰師兄。」
謹山終於被噎住……
「關真人,我盧悅從來不打算當善人,」盧悅收下兩人的儲物袋,卷出他們身上穿的法衣,「麻煩你告誡那些亂打心思的,離我遠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