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老夫其實也沒懷疑那麼多。」
順正面上凝重,「可是後來想想,也許我們一開始便被人刻意誤導了。」
什麼意思?
是說這事,是人為的嗎?
北辰和暮生,等着他解惑!
「迷幻天魔狐,最需要什麼?」
突如其來的話,讓暮生差點跳起來。
北辰也呆了呆,這一會,他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當年,門中已經有些亂了,就如現在一般。」順正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迷幻天魔狐,明明是妖獸,何以我們會對它們冠以魔字?」
何以?
當然是……那東西,天生媚惑,天生淫、盪。
暮生和北辰同時把目光放到那十八具白靈布棺上。
相當於他們化神修士的存在。
可是化神修士,是不可能永生不滅的,所以,那傢伙,定是用了魔門的什麼轉換之法……
譬如採補!
采修士的各種,以補自身。
「仙魔大戰開始時,道門諸大能,通過種種佈置,第一個滅得便是它們。」順正嘆息,「而從上古傳下的宗門,現在,只有我天地門一家。」
暮生毛骨悚然!
「……它又來了?」
北辰神識在廣靈大殿內一展再展,一絲一毫也不敢放過。
「光之環的主人回來了。」順正苦笑。「它……當然要提前來。」
若不是天地門現在不能再有大亂,順正才不想管北辰。就讓他呆在那個空無一人的明德樓,在那傢伙立意對付盧悅的時候,順手把他滅了算了。
「多……多謝師伯!」
暮生朝順正深深一禮,這一會他也想到,師父若是在盧悅到了之後,隕在明德樓,會出現什麼情況。到時,哪怕畫扇師伯也會受人詬病,中七峰更會陷入內鬥之中。
若是不想陷入內鬥。只能拿下盧悅。那就不可避免的,與歸藏界與逍遙門之間,再無和平可言。
到時持續的爭鬥,也許不會比千多年前的內亂來得低。
那可真是……又中了那東西的計了。
順正淡淡看了他一眼。「老夫亦是……天地門弟子。」
很多年前。廣言宗併入天地門時。規定門下弟子,所有進階到化神的人,都必須以順為名。
也是前輩能人的高瞻遠矚。外八峰,廣言峰受得打壓最少,分配得資源相比也比其他峰頭,更高更好一些。
天之德,地之德……
永遠只能存在於理想當中,真正妄想,把它實現到事實生活中的,無一不是碰得頭破血流。
順正親眼看到,那場大亂隕了多少人。他老了,早不復當年的意氣,更捨不得門下弟子因為那個東西,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
「北辰師弟,你雖沒了靈力,可是神識還在,那傢伙既然第一個盯上廣言峰,想來不會善罷干休。」
順正拱手,「還請師弟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一定的。
北辰點頭,「不知師兄計將安出?」
順正嘆口氣,「它已經是靈體了,能在長白手中溜出,我們兩個,未必就能抓住它。」
沒計嗎?那讓他怎麼相助?
北辰擰眉。
「人活於世,有時……不能不信命。」順正看着那十八具布棺,目中幽深,「它的最主要目的只在於魔星盧悅。這些……於當年來說,不過是它的小點心罷了。」
「師伯的意思是……是說它在廣言峰做這些,其實只是掩人耳目?」暮生說的有些艱難,「它真正的目標在中峰?」
或許此時,已經成功挑起,一些人早有的不滿?
北辰的老眼有些欣慰,徒弟總算想了他做為一宗之主該想的事。
「所以找你們來,我天地門的尊嚴不容它再來踐踏。」
順正面容嚴肅,「它既然在廣言峰放小招,以期迷惑什麼,那我與師弟,我們就試一下,按它的計,就在這裏反堵它。」
好像……只能這樣。
北辰有些氣餒,這是完完全全的被動挨打之局,「暮生你回去,通知刑堂所有人,給我查!查所有在此時,還只想着小利益,破壞天地門安穩大計之人。」
查?
暮生鄭重點頭,他會讓刑堂弟子,把某些人盯緊盯死。
「師父放心,弟子明白!」
北辰頭一次後悔,中七峰撟枉過正了。一直以來,對外八峰,嚴防死守的結果,就是,中七峰扯高氣揚,都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
有了對比,八峰弟子,自然就越來越不滿……
再這樣下去,萬一再啟一次大戰,那……外八峰,還能是天地門的外八峰嗎?
還在桃花塢的盧悅,可不知天地門再生變化。
四周的平靜,只讓她明白了一件事。魔靈事件一直查不到頭緒,外面那些大佬,只能把她當誘餌。
在這棟樓宇周圍,都不知隱藏了多少人。
魔靈盯着這裏,道門修士也盯着這裏,只看他們誰的道行高,誰能釣到誰了。
剛到桃花塢的畫扇,第一時間發現這裏的詭異氣氛,當下對陪着過來的長白,不滿起來。
「你們是不是太過份了?」
長白摸摸鼻子,「那你能找到更好辦法嗎?」。
「真的一點頭緒都查不到嗎?」。畫扇到現在還報着一點希望,「谷令則既然能查覺不對,反算回去,莫不是你們這麼多人,反而不如她一個?」
那個被當做餌的人,現在可是她的記名弟子。雖然以前,她也算計過她,可當了她弟子,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我已查過,谷令則天生的六感超群,而且,她們姐妹又是雙生之體,焉知在某些地方,沒有加成?」
長白搖頭,「更何況,你覺得那丫頭,是老實的傢伙嗎?早晚出來溜一次,你知道,修真聯盟要付她多少雷符?多少火符?」
畫扇的嘴角抽了抽。
她正想幫她的弟子弄點好處呢。
與魔門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魔靈對上,再多的雷符,再多的火符,都不算多!
「你看你小氣的,怎麼?又想馬兒跑,又不想馬兒多吃草,有你們這樣做事的嗎?」。
長白摸着自己的鬍子,懶得跟她較真,誰讓現在魔星是這傢伙的徒弟子呢?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