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克明想明白了這一點,索性便坦然道:「多謝林先生能明白我的難處。」
「針灸還要持續大約四十分鐘,期間不能中斷,趙劍青的手下應該快到了吧?看曹司長你的了。」
林陽也不在意曹克明這點小算盤,官面上的人,向來都是明哲保身,除非是涉及自己的利益,否則不會輕易跟人翻臉。
曹克明點了點頭道:「請林先生放心,就算是趙劍青親臨,我也會想方設法攔住他四十分鐘。」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攔不住,出問題的是令尊的性命。」
林陽說道。
曹克明已經習慣了林陽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雖然對於聽慣了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曹克明來說,聽着不太舒服,但卻很實在。
曹克明當即也直接說道:「林先生,等會兒我會儘量多拖延時間,你可從後門離開。」
曹克明帶着秘書走到院子外面去,準備阻攔趙劍青的手下。
院子裏只剩下張淑芸和林陽。
張淑芸試探性問道:「林先生,方便聊兩句嗎?」
林陽做了個請的手勢:「曹夫人請說。」
「這些話,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便不得不說了。」
張淑芸本來就要找林陽談話的,只是之前覺得不好開口,畢竟林陽如果再治好了曹忠權,那對曹家就是大恩,而且他的醫術帶來了神醫的地位,也讓張淑芸要鄭重對待,不能向對普通人那樣談,要講究個方式方法,既要談話,達到目的,又不能得罪。
可林陽打傷趙政昊的事,一下子就給了張淑芸一個談話的契機和藉口。
林陽沒有打斷張淑芸,繼續聽着。
「我希望你離我女兒雁苓遠一些。」
林陽抬起一根手指,在額頭上輕輕撓了撓,饒有興趣道:「我跟令媛走得很近麼?我跟她總共見面也就兩三次,連朋友都算不上,曹夫人這句話,讓我不解其意。」
張淑芸本來打好了腹稿,先聲奪人,佔據先機,卻沒想到被林陽一句話便打亂了節奏。
「呃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們之間保持距離。」
張淑芸立馬反應過來,調整話語,希望能夠重新掌握主動和節奏。
「請夫人再說得清楚明白一些。」林陽淡淡道。
「林先生,我知道你很優秀,年紀輕輕醫術這般了得,日後前途無量。雁苓也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見到林先生這般優秀的青年俊傑,難免動了心。」
「不過我們畢竟不是普通人家,不能隨心所欲。她作為官家子弟,婚事早有安排,不能更改,所以我希望你們之間的關係,不要進一步加深。」
林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他哪能聽不出張淑芸這言語間的所表現出的骨子裏的驕傲,擺明了還是瞧不上他,哪怕他有超凡的醫術,在張淑芸眼裏,依舊是普通人,比官家權貴低了很多檔次,配不上。
林陽對這種階級驕傲向來不屑,但依舊不動聲色,淡然道:「夫人的意思是,曹小姐喜歡我?」
「確實如此!這丫頭從小家教就嚴,沒談過戀愛,容易動心,其實她哪裏懂愛情啊。林先生是成熟之人,想必能夠理解我這為人父母的苦衷吧?」
張淑芸的話,表面上聽着沒什麼問題,讓人挑不出毛病,但那言談舉止間的驕傲卻是毫不掩飾的。
「我非常理解。」
林陽微微頷首。
張淑芸也面露喜色道:「那就好,那就好。跟林先生這樣的聰明人談話,就是省事啊。」
林陽微微抬手道:「我能理解,但又十分費解。」
「哦?何事費解?我說得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張淑芸疑惑道。
「既然是你女兒喜歡我,那關我什麼事?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應該管好你的女兒,讓她離我遠一點。曹夫人,你是不是沒有分清楚主次?」
林陽說話間,眼眸中閃爍着寒意,盯着張淑芸,點了她一下。
張淑芸面對林陽凌厲的目光,頓時心虛膽寒,一下子支支吾吾,接不上話來了。
「我這」
張淑芸沒想到,自己帶了半天節奏,本以為能夠拿捏林陽,佔據談話的主動,卻沒想到林陽隨隨便便一句話的反擊,便扭轉了局面,完全掌握了主動。
張淑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雖然她心裏很不爽,很憋屈,但眼下也不敢跟林陽翻臉,只能忍着,尷尬一笑道:「雁苓這個年紀,有些叛逆,有些道理,她未必聽得進去。」
「她聽不進去的道理,你就跑來跟我講?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講這種道理呢?曹夫人,你還是沒分清楚主次啊!」
林陽再次強調主次二字,意思很明白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講道理?
張淑芸徹底敗下陣來,完全不是林陽的對手。
她臉色更加難看,也讀懂了林陽話里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恕我直言,你對我女兒可有想法?」
張淑芸決定直接開門見山,把話挑明了說。
「我要說有想法,你又能如何?」
林陽淡淡道。
其實他對曹雁苓還真沒什麼想法,但張淑芸的態度讓他很不爽,那自然也得給張淑芸上點眼藥,讓她也不爽了。
「林先生,我女兒的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不能有絲毫偏差。你不應該對她有任何想法,更不能讓她對你抱有期望。」
張淑芸再次恢復高高在上的官架子說道。
「你如何安排你的女兒,我管不着。同樣的,我想怎麼樣,你也管不着。曹夫人,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在我這兒,別跟我玩你那套,沒有用。」
林陽也是突然改變語氣,氣勢變得有些凌厲。
因為,他不喜歡套!
跟秦墨濃和林以沫在一起,他都是很真誠的,從來不玩套。
張淑芸的套路,林陽不感興趣。
「以後,你真想跟我談話,要先學會怎樣講話。你今天的談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陽說罷,也不顧張淑芸極其難看的臉色,直接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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