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殺!」所有人會意的怒吼一聲,迅速散開,埋伏在周圍密林里,無形中結成了一個口袋般陣型,蟄伏起來,就好像蜘蛛般張網以待,凜冽殺氣忽然消失,周圍靜悄悄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一般。
清風徐徐,樹葉沙沙作響,幾片落葉從樹上掉下來,打着卷,輕飄飄的,在月光下仿佛輕舞的精靈,格外迷人,茂密的樹林裏,幾個身披吉利服偽裝的人悄沒聲息的隱藏着,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一絲殺氣都沒有泄露,甚至動都沒有動,槍也沒有舉起來,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羅錚也背靠着大樹,微閉着眼,越是大戰來臨之際越需要放鬆,憤怒、戰意、殺氣,這些玄妙的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就會擴散在夜空,形成一股氣場,長期掙扎在死亡線上的血蛭肯定能敏銳的捕捉到,想要出其不意的偷襲,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前方灰濛濛的樹林裏出現了幾道黑影,黑影速度非常快,在月光下仿佛追捕獵物的餓狼,帶着陰狠,冷漠的氣勢,在月光下格外詭異,羅錚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些人衝上來,臉上表情波瀾不驚。
三十米,二十米,羅錚依然沒有動,只是輕輕碰觸了一下耳麥話筒位置,發出輕微的聲響,提醒着大家不要妄動,追上來的血蛭並不多,在夜色下大略可以看到二十來人的樣子,前後拉的很散,不好確定具體數量。
無形的殺氣隨着血蛭席捲過來,二十米已經是危險警戒線了,超過這個距離不開槍,則意味着對手全力衝鋒到跟前只需要兩秒,兩秒鐘對於很多人來說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但對於精銳的狙擊手來說,足以射擊三槍以上。
大家以為羅錚會下達攻擊命令,沒想到只是輕觸了耳麥一下,這是隱蔽待機的暗號,所有人將心底湧上來的戰意再次憋了回去,乾脆屏住了呼吸,眼睛微閉,用餘光漫不經心的觀察着變得有些警惕了的血蛭。
饒是大家隱蔽的非常完美,甚至沒有一絲氣息外泄,但還是有血蛭隊員感覺到了異常,只是無法確認罷了,追兵放慢了腳步,但依然在前進,隨着時間推移,雙方相聚不過十米了,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警戒線,一旦開槍,就意味着短兵相接,那是最殘酷的戰鬥。
沒有近距離經歷過戰爭,永遠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慘烈和殘酷,沒有近距離的格鬥,就永遠不會體現一名戰士真正的作戰素質,那種森冷刀鋒刺破的冷漠,那種喉管被割後狂飆的鮮血,不僅讓敵人膽寒,也讓自己精神奔潰,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恐怖的壓力。
羅錚依然沒有動,用家傳呼吸之法調整着情緒,不動聲色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血蛭,一隻螞蟻爬上羅錚的臉龐,好奇的東跑西跑,奇癢難擋,羅錚幻想着自己是螞蟻叮咬不進去的岩石,是硬木,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靜的看着血蛭觀察點越過自己的位置,往更遠處留意過去。
口袋陣散的很開,羅錚和山雕負責扎口袋,也就是埋伏在最前面的人,血蛭從靠近羅錚隱蔽的位置慢慢經過,最近的人距離羅錚不過五米,大家隱蔽在樹林裏,冷靜的看着這一幕,看到血蛭踏進了口袋陣裏面,大家暗自鬆了口氣。
隱蔽在羅錚對面二十來米遠的山雕也鬆了口氣,暗自佩服不已,設想着如果血蛭從更靠近自己一些的地方進入口袋陣,能做到和羅錚一樣好嗎?這是一個偽命題,沒有答案,但山雕知道羅錚的隱蔽能力比自己強很多了。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口袋陣,山雕暗自鬆了口氣,其他人受羅錚的刺激,也都隱蔽不動,拼命將全身氣息收斂住,以免驚動了敵人。
「呱——」一隻野鳥忽然飛過,打破月色,響徹樹林,羅錚等人嚇了一跳,拼命憋着氣,避免一口氣泄掉驚動了強敵,血蛭隊員見是野鳥驚飛,警惕的表情鬆懈下來,有鳥就意味着沒人,領頭一人打了個手勢,這支人馬加快的往前衝鋒的速度,很快就全部進入口袋陣。
羅錚看到這一幕,笑了,輕觸耳麥兩下,這是自由射擊的信號,狙擊手不是突擊手,不需要用密集的火力去壓制敵人,而是隱蔽在暗處,悄無聲息的狙殺每一名敵人,製造恐慌的同時收割目標生命。
狙擊手在戰場上就是死神的代言人,所有人受到了攻擊信號,並沒有馬上興奮的跳起來猛烈開火,而是悄悄舉槍,鎖定了各自的目標,確定萬無一失後猛然扣動了扳機。
「咻咻咻!」密林里忽然響起了好幾聲狙擊槍響,用的又都是燃燒彈,恐怖的子彈打中人身體後瞬間炸裂開來,無數燃燒劑沾在身上,仿佛烈焰熔解奶油一般,將身體肌肉瞬間融化。
「啊!」無數慘叫聲響起,被擊中的血蛭成員痛快的倒地翻滾着,有些更是亂跑起來,發出驚駭的呼救聲,很快,整個人都被點燃,火光將深林照亮,也將同伴的位置暴露,這給大家的狙擊提供了很好的坐標。
「咻咻咻!」又有人開槍了,還是燃燒彈,更多的人被點燃,到處跑動,悽厲的慘叫聲在樹林裏迴蕩,傳出去好遠,令人色變。
血蛭成員瞬間損失大半,剩餘小半反應倒也敏捷,果斷的開槍擊殺沒救了的同伴,免得亂跑暴露了自己,隱蔽在暗處四處尋找對手,但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難以鎖定具體位置,夜色密林里能見度非常差,沒有夜視儀根本看不到人影。
大家知道開槍後形成的槍焰會暴露位置,沒有絕對把握都不輕易開槍,開槍前必須找到新的隱蔽位置,以確保開槍後最快速度更換狙擊點,避免被對方鎖定,羅錚冷冷的注視着不斷被狙殺的敵人,突然發現血蛭的援軍拼命趕來,眉頭一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