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中午,羅錚家。
「起床啦,懶鬼,都幾點了。」羅母一臉興奮的猛砸房門,大聲喊叫起來,笑的眉眼都擠成一團,昨晚羅錚忽然回來,這讓好就沒看到自己兒子的羅母很意外,驚喜的好好張羅了一桌子宵夜,雖然羅錚吃完就倒床大睡,但羅母很滿足。
「別吵了,讓他再說一會兒。」羅虎不滿的在客廳提醒道。
「都大半天過去了,年紀輕輕的,誰那麼多幹嘛?」羅母不滿的反駁道。
「你不懂。」羅虎反駁道,作為一名老兵,羅虎太了解軍人的生活習性了,正常而言,生物鐘非常準,到點就醒,絕對不會多睡一分鐘,除非幾天幾夜沒好好睡覺,這說明剛下戰場,急需要補充睡眠。
羅母不懂這些,但並不表示膚淺,見自己丈夫一臉嚴肅表情,估摸着這裏面有事,就停止了敲門,來到餐桌邊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一大桌子菜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孩子,看來真是累壞了。」
「媽,我醒了,爸,要不要喝兩杯?小妹呢?」一個聲音從裏屋傳來,不一會兒,羅錚穿着一身休閒裝出來,從百慕達三角洲回來後,羅錚在基地待了不到兩個小時,讓吳淼認真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沒事後直接開車回家,戰場下來,九死一生,讓羅錚更珍惜親情,更渴望親情。
「小妹在房間處理公務。」羅虎笑道,從茶几下面摸出一瓶酒來,順手拿了兩個三個酒杯走向餐桌。
「篤篤篤——小妹,出來吃飯了。」羅錚敲了敲旁邊的房門喊道。
「來了。」裏面響起一個悅耳的聲音,正是羅小妹,羅錚回家,小妹乾脆請假在家陪同,學業對於聰慧的小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壓力,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半工半讀讓小妹活的很充實。
不一會兒,小妹笑吟吟的走出房門來,推着羅錚來到餐桌坐下,自己跑去廚房幫忙拿碗筷擺上,一邊笑嘻嘻的喊道:「哥,嫂子啥時候回家吃頓飯啊?」
「單位事多,總得有個人處理,她留下善後。」羅錚笑道。
「你們領導也真是,一年到頭忙不完的事,就不興歇息一會兒啊?」羅母沒好氣的埋怨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胡說八道,他們要是歇息了,我們老百姓能安生?」羅虎沒好氣的反駁道。
「爸,媽說的對,我們領導太壓榨了,回頭是得找他談談,給大家放個假,兄弟們好久沒好好休息了。」羅錚趕緊出來圓場道,生怕自己父母因此吵起來。
「你以為我不懂規矩啊?這不是牢騷幾句嘛。」羅母沒好氣的瞪了自己丈夫一樣,笑着解釋道:「還是兒子懂事,會說話。」
「媽,你兒子什麼都好,是塊寶,就不能表揚一下你兒女。」羅小妹打趣的嬉笑道,一邊朝自己哥哥擠擠眼。
「小妹也是好樣的,我上輩子修來的好福分,有你們這對兒女,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吃吃喝喝,都長肥肉了。」羅母笑道,一邊看向自己丈夫。
「我就快五十歲了,你還不准我長點肥肉?得,明兒起,我去跑步健身。」羅虎鬱悶的苦笑道,說完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全家人都幸福的笑了,濃濃的親情在空氣中瀰漫開去。
羅錚細細感受着這股親情,家庭之樂,感覺心都醉了,化了,身上的硝煙和疲憊也隨着笑聲漸漸消散開去,仿佛一下子找回了原來在自己,找到了活着的真實感,不再想殺戮,戰鬥和死亡等等。
幾杯酒下肚,一家人隨意的閒聊着各種趣事,其樂融融,放鬆,親切,真實的生活讓羅錚內心平靜下來,不再思考工作,也不去想任務,這種感覺很美妙。
酒足飯飽,羅錚陪羅虎閒聊了一會兒,小妹幫忙收拾完殘局,來到羅錚跟前問道:「哥,你不是說去公司看看嗎?咱們走吧。」
「好啊。」羅錚沒上過班,不知道公司是怎麼回事,很想去見識見識,滿口答應下來,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羅虎點點頭,羅錚看向自己母親。
「早去早回,我給你們做好飯。」羅母笑道。
「好咧,謝謝媽。」羅錚答應道,起身和羅小妹下樓來。
兩人來到車庫,羅錚上了小妹的車副駕駛位置,小妹很快開車衝出車庫,上了主道,邊開車邊說道:「哥,有件事得跟你聊聊。」
「什麼情況?」羅錚見小妹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不由好奇的問道。
「關於你和嫂子的事,爸媽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迫切希望你倆早點結婚,早點生個孩子給他們帶,你看什麼時候能了卻二老的心事?這事吧,爸媽不好意思跟你說,也沒跟我說,但我看得出來,你給個准信,回頭我好安撫他們倆。」小妹正色的問道。
「我和你嫂子有過約定,兩年為期,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兩年後結婚,具體原因不能告訴你,涉及國家機密。」羅錚沉聲說道。
「行,有這個期限就好了,其他不多問,爸媽要是知道這個期限,肯定會非常開心。」小妹滿口答應道:「還有,公司生意越來越大,你那個緬國的朋友送來了一大批寶石,說是給你的那份,我已經全部脫手,賺了一大筆,你看怎麼安排?」
「這筆錢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你留下三成利潤,其他利潤全部給我存起來,做成一個基金更好,回頭我給你一份名單,你每個月給名單上的人賺一筆錢。」羅錚知道是仡濮復按照約定送來的,國家那份肯定不會少,便正色的叮囑道。
「明白了,犧牲的兄弟嗎?」小妹問道。
「沒錯,雖然國家和部隊都給了撫恤金,但遠遠不夠,我們這些人是為他們活着,必須為他們做點什麼。」羅錚沉聲說道。
「行,那就成立基金吧,我再安排人專門打理,還能增值,而去穩健。」小妹認真的回答道。
「這些我不懂,你全權負責吧。」羅錚隨口說道,背靠座椅閉目沉思起來,腦海里閃過一名名犧牲戰友的音容笑貌,一行虎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