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無論古代還是現在,戰場上,一旦最高頭目被殺,都將直接影響軍隊士氣軍心,更何況一群因利益聚集一起的毒販子武裝團伙,哪怕再大的團伙,沒有信任,沒有信仰,沒有忠誠,頭領被殺,都忙着搶班奪權去了,誰還管追殺的事?
這支追兵的頭目為了激勵軍隊士氣,身先士卒,渴望有所建樹,沒想到被陷阱吊起來,腦袋更是被打爆,這種情況下,大潰逃這種戲劇性的場面在戰場上出現了,當然,這還得歸功於陷阱的威力。
普通陷阱重在通過血性殺戮製造恐慌,動搖軍心士氣,但羅錚的陷阱既有傳統的血性殺戮,還有現代的大範圍殺傷,威力和恐怖並存,放倒了近半武裝分子,加上頭目被爆頭,其他武裝分子得知真相後,哪裏還敢停留?
戰場上意外很多,但這支追兵大潰逃並不是意外,而是諸多因素疊加的結果,炸營就足以令一支隊伍崩潰了,這支追兵經歷了炸營,經歷了玩命追擊,經歷了陷阱,在大頭目被爆頭這最後一根稻草落下來後,還能有組織追擊就不可思議了。
羅錚沒有讓兄弟們追擊,而是等追兵全部跑的沒影后,才通過耳麥喝道:「兄弟們,打掃戰場,補槍,收繳用得上的物資儘快撤離。」
「明白。」所有人興奮的喝道,這仗打的太輕鬆,雖然耗空了大家大半彈藥,但放倒了一百多人,彈藥又回來了,大家紛紛沖了上去,沒死的補一槍,死透了的也補一槍,免得詐死、裝死,躲後面打冷槍。
十幾分鐘後,戰場打掃乾淨,大家帶着戰利品快速撤離現場,有了這次伏擊,相信其他追兵不敢追太狠了,但羅錚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帶着隊伍快速撤離,沿途留下大量痕跡讓追兵跟上來,掩護另一支隊伍撤離。
勝利是興奮劑,不開一槍的大勝讓大家更是興奮不已,看向羅錚的眼神滿是崇敬,一路急行軍,無怨無悔,將士們咬牙堅持,不知不覺天色黑了下來,羅錚不敢大意,命令隊伍停下來休息,燒了幾堆篝火,熊熊的火光將周圍照亮,老遠都能看得見,為了吸引追兵,羅錚不介意暴露自己。
吃飽喝足後,隊伍繼續趕路,戴着夜視儀,一個個仿佛行走在夜色下的野狼,堅毅,冷靜,果敢而勇猛,隊伍走的很快,能不能擺脫追兵,就看大家的體力和速度了,為了活命,大家都爆發出極大的潛能。
能留下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一夜急行軍,雖然都很疲憊,但都堅持下來,天亮的時候,隊伍再也堅持不住,羅錚不得不命令隊伍原地休息兩個小時,安排了暗哨後,大家呼呼大睡起來。
羅錚睡不着,腦海中滿是藍雪的影子,坐在一棵大樹下面,愣愣的看着前方虛無,眼睛裏滿是擔憂,連石青山遞過來的水都沒有留意,石青山見羅錚滿是擔憂和自責,也不知道怎麼開導,輕聲說道:「吃點吧,不管怎樣,只有好的身體狀態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謝謝。」羅錚清醒過來,感激的接過水壺,猛灌了幾口,接過乾糧大口吞食起來,不管怎樣,好好活着,才能找到藍雪,自己倒下了,誰去找藍雪?羅錚吃了些東西,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閉目養神起來,用家傳呼吸之法調息着。
兩個小時後,隊伍繼續趕路,沒有發現追兵的影子,但羅錚依然讓大家急行軍,以確保萬一,仗打的已經夠多了,羅錚不希望再有人傷亡。隊伍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身後還是沒有追兵,羅錚讓石青山和總部聯絡了一下,得知另一支隊伍也在撤退路上,還算安全,也沒有遇到追兵,不由鬆了口氣。
當天晚上,羅錚讓隊伍休息到半夜時分,爬起來繼續趕路,睡了幾個小時,大家的狀態好了許多,一個個面容憔悴,瘦了一圈,但眼神很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行軍速度依然很快。
又兩天後,隊伍來到了羅錚跳崖的山嶺,這裏距離境內不遠了,相信追兵不會追到這裏來,羅錚讓石青山帶人撤離回去,自己留下來尋找藍雪,穿山甲的話對羅錚的觸動很大,哪裏丟了的,哪裏找。
石青山想了想,沒有堅持,留下一些物資裝備、衛星電話給羅錚後,帶着隊伍先撤了,羅錚來到山崖上,定定的看着山崖下面,細細感知起來,想像中當時藍雪的困境,在那種狀態下,藍雪會怎麼辦?
留下了只有等死或者被俘,這不是國刃特戰大隊的風格,跳崖無疑是最後的選擇,山崖下面雲霧裊繞,看上去很深,相信武進大隊長已經派人下去查看過,只是,武大隊長為什麼沒有發現異常?
羅錚看着山崖下面崩塌的泥石,尋思着這裏是藍雪跳崖的地方,已經過去十多天了,以武大隊長之能,加上近萬精銳戰士的幫忙,都沒有找到藍雪,藍雪回去了哪裏?自己真的能找到藍雪嗎?又該去哪裏尋找?
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能找的地方武大隊長都找過了,還是沒有結果,自己再去周圍找,也未必能找到,這說明尋找的思路錯了,這時,穿山甲的話再次在羅錚腦海中浮現:哪裏丟的,就去哪裏找。
「哪裏丟的,就去哪裏找?」羅錚臉色悲戚的品味着這番話,愣愣的看着山崖下面,正確的尋找思路是什麼?繞行下山崖真的能找到藍雪墜崖的足跡?
答案是否定的,羅錚毫不懷疑這點,已經半個月了,藍雪還沒有任何線索,恐怕已經不在人世,留下自己一個人獨活在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算了,算了,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羅錚定定的看着山崖下面,臉色閃過一抹絕然,悲戚的喊道:「雪兒,等着我,我來了。」說着,縱身一跳,沒入山崖雲霧之中,悲壯的聲音在山崖久久迴蕩,天地為之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