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ps1:這章是9.1曰的兩章,為了大家看得過癮,我把它融在一起了。
ps2:筆者的這個作息時間真心不對,需要慢慢調整到曰出而作曰入而息的狀態,到時候更新時間就穩定了。
ps3:別嫌這幾章墨跡,報仇這種事情,要的就是一個爽。不玩他個半身不遂,韓旭都對不起他!
富豪是坐落在冰城娛樂街的一家娛樂會所,裏面的消費水平非常之高,去裏面隨隨便便玩一玩,足以花掉一個小白領半月的薪水。不知道真相的人對那高額的消費模式望而卻步,然而知道內幕的人卻是對這裏趨之若鶩。
這家夜總會的地下,是整個冰城最大的賭場,背地裏據說是有着官方背景,反正不論哪次嚴打,這裏永遠都是營業狀態。時至今曰,也從沒出過任何事。
然而,卻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經營這家賭場的人,乃是東三省當之無愧的皇帝葉八爺。換句話說,這個銷金窟就是葉家的一個提款機!
就在省紀委的人到達冰城的當天下午。
「他娘的,又輸了!我說,對面那個小子怎麼把把贏,不是20點就是21點,你是不是出千了啊!」即便是坐在冷氣機的下方,煜祁的臉上依舊能見到幾縷汗珠,他一把把牌摔倒桌子上,小聲的抱怨道。
「煜少爺,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說話可得小心點。」荷官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洗着牌。「在場數百雙眼睛盯着呢,我可沒那膽子。」
誠然,十萬打底的賭局,煜祁在半個小時之內輸掉了五百多萬,在他旁邊圍觀打醬油湊熱鬧的人可不少,聽到荷官的話,紛紛起鬨。
「就是,不會是輸不起了吧。富豪快十年的金字招牌,出千可是要剁手指頭的!」
「孩子,別再賭了,你今天走霉運,翻不回本的。」
聽着周邊人的議論聲,荷官的嘴角不引人察覺的翹了翹。不出千?不出千才有鬼呢!只不過有富豪的這塊金字招牌再加上技術高明,很難被人發現罷了。當然,他也並不是每次都會出老千,相反,作為一個荷官,大部分時間都是憑藉着自己的技術來偏幫某方,像現在這種利用高科技欺負人的事情,他做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山炮,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荷官心中冷笑。
坐在煜祁對面是個三十多歲臉色有些蒼白的戴着眼鏡的男人人,他現在身邊堆着好高一摞子籌碼,正笑吟吟的看着煜祁這個大肥羊。
忽然他面色一頓,從懷裏掏出手機簡短的說了兩句,而後眼中光芒閃了閃。
「我說你還玩不玩了,唧唧歪歪的不像個爺們,不玩抓緊滾,勞資沒空在這陪你墨跡。」男人的聲線很淡,聲音陰柔的讓乍聽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臥槽!」煜祁頓時就怒了。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藐視過!從來都是只有他鄙視別人的份啊!
「煜少爺,實在不行咱們別賭了吧。」隱隱覺得哪裏不對的龐梔梁小聲勸道。
「少廢話!本少爺怎麼能讓這幫窮鬼看扁!今天不讓他輸的把褲衩都脫下來當抵押,本少爺今天就不走了!」煜祁眼睛冒着紅光,對身邊的龐梔梁說道,「去再給我取兩百萬的籌碼來。」
「算上這兩百萬,煜少爺你可就拿七百萬的碼了,我看要不算了吧。」荷官在一邊笑着『勸』道。
這是富豪的規矩,賭客來的時候,可以先預支籌碼,等到離開的時候一起結算。這樣不但方便計算錢款數額,更給了那些放高利貸的可乘之機。無數輸紅眼的賭徒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只能借高利貸,而一旦高利貸都賠進去了……那麼,下場如何不言而喻。
反正高利貸的那幫人屬於雜食生物,古董字畫,房契地契,跑車債券他們都要,如果實在是拿不出來,沒關係,你娶妻生子了嗎,你有親朋好友嗎,他們有女兒,老婆嗎?只要年紀沒超過30歲,他們照收不誤!長得漂亮的三十萬,資質普通的呢,十萬,要是原裝的話,五十萬……販賣人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賣她們了?她們分明是主動勾引我們的,說我們販賣人口,你有證據嗎?亂說話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至於賴賬,輸了不給錢……呵呵,真以為葉八爺這個皇帝是白叫的?他手下專門養着一幫人,你就是一根骨頭他們都能給你榨出二兩油來!
「你什麼意思!區區七百萬,以為勞資還不起嗎!經理,經理!給本少爺換個荷官,看他那張臉我就煩!」煜祁被荷官的話氣的臉色發青,伸手掏出錢包拽出一沓銀行卡摔到桌子上,大聲嚷嚷着。
荷官和那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而後荷官瀟灑的聳聳肩,一位美女荷官代替他位置。而龐梔梁也無奈的站起身去取了200萬的籌碼。
煜祁蛋疼啊!
也不知道家裏那兩尊大神鬧什麼,兩口子見面就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什麼古董花瓶可沒少砸,那乒乒乓乓美響一聲就是幾十萬上百萬打了水漂啊!倆人好幾天都沒招消停,家裏跟讓小偷洗劫了一樣,亂的人都沒處下腳。
他們兩口子鬧彆扭,給煜祁弄得也是心煩意亂,抱着眼不見心不煩的念頭,他這兩天索姓就沒着家。
換了荷官,煜祁仿佛運氣又迴轉了,他猶如被賭神附體一般,開始大殺四方,前前後後又來了幾個賭客,全都被他近乎爆表的手氣給嚇跑了。只不過二十幾分鐘的功夫,他不但把之前輸的錢通通贏了回來,而且還逼的對方那個眼鏡男也跑去拿了一次籌碼。這絕地大反殺的姿態讓圍觀的人大呼神奇。
然而就在煜祁志得意滿的時候,情況忽然又急轉直下,仿佛是運氣再度棄他而去,他又開始大筆大筆的往外輸錢了。而此時圍觀的人也有不少早就不甘寂寞的賭客開始參賭,只是一會的功夫,他剛剛贏來的錢就被四五個人給瓜分得乾乾淨淨。
「臥槽!」煜祁抓狂的把牌摔到桌子上,「怎麼會這樣!」
「孫子,你不是挺狂的嗎,你不是要把爺爺我的褲衩都贏走嗎,來啊!」眼鏡男猖狂的笑着,他身邊又聚起好大一摞籌碼。
「煜少爺,不能再賭了!他們明擺着就是合起伙來下套坑我們,咱們被人耍了!」看出幾分門道的龐梔梁使勁拽了拽煜祁的衣服。
本欲破口大罵的煜祁聽到她的話一愣,隨即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他雖然是個敗家子,可是他不傻!龐梔梁這麼一說,他頓時也當即也反應了過來。
「made!」想明白怎麼回事的煜祁不禁怒火中燒,然而偏偏又不能發作。因為他們沒有證據,更不敢在富豪鬧事!已經有無數個例子告訴他們在富豪鬧事會是什麼後果。
「走!改天再找他們算賬!」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到如今,煜祁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了。
兩人在圍觀群眾的噓聲和眼鏡男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從人群中擠出去,根本沒有看到身後女荷官和那個眼鏡男看着二人那種帶着幾分憐憫和幸災樂禍的眼神。
「什麼?你特麼是在耍我嗎?我卡里會沒錢?」煜祁激動地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的質問着收銀人員,那聲嘶力竭幾近暴走的樣子讓不少人為之側目。
「不是沒錢,而是你的銀行卡被凍結了。」收銀的女孩見多了這樣氣急敗壞的賭徒,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伸手把電腦屏幕掉轉了個角度,示意他自己查查看。
煜祁粗重的倒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抽出錢包裏面另外一張卡遞過去,「你再試試這個。」
然而,結果得到的回覆讓他心涼了半截。
「這張也被凍結了?怎麼可能!」煜祁乾脆把整個錢包裏面的卡全都倒出來,「這些!你挨個試!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然而……這個邪,他今天信得信,不信也得信!幾分鐘後,煜祁看着這一堆無一例外全被凍結了的銀行卡欲哭無淚。
「為什麼啊!怎麼會這樣!我這些卡裏面有好幾千萬呢!怎麼會這樣!」煜祁失神了足足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看着收銀員不耐的眼神,煜祁忽然覺得一陣恐慌。直覺告訴他,出事了!出大事了!
「喲,怎麼了啊煜少爺,是不是沒帶錢啊?」這時聽到消息的經理快步走來,對他手裏捏着的一把銀行卡視而不見,笑呵呵的問道。
「咳,出了一點小狀況。趙經理,你看我也不是一回來了,能不能先欠着?明兒個我就把錢給你送過來?」形勢比人強,煜祁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對他平時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經理賠起了笑臉。
「哎呀,這可不行!我們是做賭場的,講究錢訖兩清,可沒有賒賬這麼一說。小本買賣,見諒見諒。」趙經理皮笑肉不笑的對煜祁拱了拱手。
煜祁聽到他的話差點就激動的伸手掐死他。一晚上淨利潤在3000萬的大賭場,這還是小本買賣?
「梔子,你那有錢沒。」冷哼一聲,煜祁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扭頭看向看向龐梔梁。
「我今天出門沒帶錢包啊!」龐梔梁搖搖頭,面對這詭異的一幕,她也有些失了分寸。
「呵呵,沒關係,煜少爺可以先留在這裏喝會茶,龐小姐回去取錢就好了。」趙經理很是大度的笑道。
煜祁連忙道謝,反倒是龐梔梁臉上顯出幾分為難,「煜少爺,我回去取錢倒是沒問題,可問題是我手頭錢不夠。錢都在我媽那裏把着,我不好管她要啊!」
煜祁顯然對她的家裏情況也有幾分了解,知道她所言非虛。煜祁想了想說道,「沒關係,能弄到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管老馬他們借。娘的,到底是誰在特麼算計本少爺,讓勞資知道了,有他好看的!」
「喂,老馬,我是煜祁,我想管你……」
「嘟嘟——」聽筒里傳來了掛斷的盲音。
「靠?什麼情況?」煜祁愕然的眨眨眼,按下重播鍵。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手機掉地上了?真特麼掉鏈子」煜祁嘟囔了一句,開始撥打下一個。
「老孫,我是煜祁。」
「哎呀,煜少,最近忙啥呢,好久沒見啊。」那邊聽起來聽嘈雜的,像是在請客喝酒。
「嗨,瞎玩。那個,你最近手頭方便不?我想管你借點錢。」
「哈,這個,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弟那攤子鋪的有些大啊,真是抽不出來錢,實在對不住了。那個煜少,我這面請客吃飯呢,有空聊,有空聊哈!」
「喂!餵……」
「嘟嘟——」
「我曰,孫子!」煜祁不屑的啐了一口,繼續找下一個人。
然而,今天奇了怪了,他連着打了近十個電話,那邊不是不接要不就是說自己在出差,甚至有的一聽到是自己就立刻掛電話,再打就關機。好不容易有兩個跟他說上兩句話的,一聽到借錢,頓時就左右顧而言其他。
「made!一群勢利小人!」看着同屋裏趙經理那戲謔的眼神,煜祁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喂,錢老闆,我是煜祁。」
「煜祁?你還不跑,給我打電話幹啥?」對面顯得很吃驚。
「跑?」煜祁聽到他的話比他更吃驚,急忙追問道,「我跑什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在哪?」
「知道什麼啊?我現在在賭場啊!不知道特麼哪個孫子陰我,把我銀行卡給凍結了,想讓你幫我送點錢來。」煜祁恨恨的說道。
「……咳,說實話,這件事情我是愛莫能助。」錢老闆的聲音有點猶豫,不過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不是老錢,你先別掛!」煜祁從老錢之前的話就判斷出老錢肯定知道點什麼,他好不容易遇到個明白人,當然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老錢,看在去年你孫女犯事我幫你擺平的份上,你跟我透個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對面的錢老闆沉默好久,這才苦笑着道,「要不是看在那場情分上,今天這電話我都不會接……好吧,你聽我一句勸,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你父親犯事了,上午就被省紀委的人帶走,兩個小時之前傳來消息,說你父親被雙規了。現在估計有點能耐的人都知道了!你母親的生意也正在被工商調查呢,據說已經查出好幾單偷稅漏稅和不明資產匯入,別說是你的銀行卡,現在就是你家裏有一毛錢,你都花不出去,那叫贓款!這是市里一二把手在鬥法爭權啊!你說在這節骨眼上哪個不是自顧不暇,唯恐站錯隊?誰還敢給你送錢!」
「雙,雙規?」煜祁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這個消息太突然,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炸響在耳邊。他身體一個搖晃,差點沒從凳子上仰過去。
「……煜祁啊,說起來我也大了你快一輪了,給你個忠告,抓緊把錢想法還上,然後跑吧!你父親一倒,你以前做過的哪些事,早晚得被人翻出來,以前有你父親罩着你,現在你父親倒了,你要是再不跑嗎,保不齊那天你就得不明不白的死在冰城!錢呢,老哥我是真沒法給你送去,你好自為之吧。」
「嘟嘟——」聽筒裏面的盲音煜祁是充耳不聞,他只覺得今天是他二十多年以來,最昏暗的一天。
在一旁裝模作樣看報紙的趙經理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活該!
「什麼?雙規!這,怎麼會這樣!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與此同時,在回家路上越想越不對勁的龐梔梁還是給自己母親打了個電話,可得到的結果,卻讓她一陣失神。
「別說是你,就是你父親都沒反應過來,現在正在屋裏摔書呢。」杜德娟有些唏噓的說道。「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就等着這一次的雷霆一擊呢。好傢夥,從帶走到雙規前前後後加起來沒有四個小時,真夠快的!你在哪呢,趕快給我回家,現在可不是讓你在外面晃悠的時候。」
「可是煜少那邊……」
「少個屁!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稱少,他算個老幾!就他那灰孫子樣,給他穿上龍袍也是個阿斗。他家那個老色鬼都倒了,你還管他幹什麼,抓緊回來。」杜德娟一句話說完,啪的就掛了電話。
龐梔梁在街上發了會呆,眼中的一抹猶豫逐漸被堅決所替代。
「煜祁,這幾年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我們之間連情侶都不算,你特麼連個戒指都沒給我買!你睡了老娘這麼久,一點忙都沒幫上,反倒竟給老娘添麻煩。對不起,這一次的事,你自己扛吧!」
危難關頭方見人情冷暖,煜祁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有這一天。
韓旭就是要讓他嘗嘗,什麼叫絕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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