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到達新華城已經好幾天了,在些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後,柴鈺和李念決定去大街上買點東西,他們家這個男人太不會過曰子了,之前他單身也就算了,如今一大家子人都搬到了這裏,可是家裏的家具還不齊全,於是二人決定上街找個木匠鋪子再打點家具。
就在二人打完家具準備再逛一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婆,救我。」
「鈺姐,好像是夫君啊。」李念率先轉過頭去望向聲音來的方向,發現真的是趙惟吉在呼喊,於是她趕忙拉了拉柴鈺。
這個時候柴鈺同樣也將頭轉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她看到了正不知所措的趙惟吉,然後還有他面前的一個雙手抱頭蹲在地下的姑娘。
這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搞得柴鈺和李念腦袋中都只有一種想法,趕快走,我們不認識這貨。
「老婆,快過來幫幫我,這姑娘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就在二人想撤的時候趙惟吉又開口了,這下實在是沒辦法,二人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這是咋了?你又怎麼拈花惹草了?」
「我哪有,我平常是啥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會作出那種事情。」然後趙惟吉將發生在這姑娘身上前前後後的事情對柴鈺和李念講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當她問完那個問題以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無奈的趙惟吉只能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和沒有辦法。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柴鈺也不能放着這姑娘不管,於是她蹲了下來,把手放在香子的肩上輕聲安慰道:「香子姑娘,別哭了,我是吳越王的王妃,有什麼事能和我說嗎,我為你做主。」
聽到柴鈺說能為她做主,香子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了頭,淚眼婆娑的看了看柴鈺,然後說:「真的?您真能夠為我做主。」
「是的,我真能夠為你做主,咱們先別哭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
在柴鈺的勸導之下,香子點了點頭,但是就在她努力的站起身後,突然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但是萬幸的是柴鈺正好在她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夫君,她這是怎麼了?」
「她蹲了那麼久,又哭了半天,站起來有點貧血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樣,咱們先將她帶回家,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說完,趙惟吉從柴鈺的手裏將香子橫身抱起,然後從附近借了個馬車,將香子放在了馬車裏拉回了他們的王府。
當他們回到王府以後,將香子放在了床上,過了一會兒,香子終於醒了過來。
「這裏是哪裏?」感覺還是有點虛弱的香子問到。
「這裏是吳越王府。」回答她的是李念,這個時候趙惟吉去煮東西吃了,而柴鈺則去看孩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惟吉端着一碗麵一邊吃着,一邊走進到房裏面,「你醒了啊?」
就在趙惟吉問完你醒了這個問題之後,等到的並不是香子嘴上的回答,而是一聲奇怪的聲音:「咕~~~~~~~~~。」
這個聲音正是從香子肚子裏邊傳來的,也許是因為哭太久了,也許是因為趙惟吉吃的面太香了,總之香子的肚子餓了。
聽到自己的肚子居然咕咕叫,香子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她的臉一下子便紅透了,沒地方躲的她只好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裏面去了。
「小念,你去幫她也煮碗面吧,順便將你鈺姐找來,我是拿這姑娘沒辦法。」
隨着趙惟吉的吩咐,李念立刻離開了房間。就在李念離開以後,趙惟吉也走出了房門,蹲在了房門外開始消滅他手裏的這碗面。
沒過多久,李念和柴鈺都回到這房門口,李念手上還端着一碗熱湯麵,不過當她們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趙惟吉很沒形象的正蹲在房門口發着呆,剛才的面碗則擱在腳旁邊。
「你是王爺啊,要點形象好不好?禮儀,你的禮儀呢?」看到趙惟吉這幅樣子,柴鈺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人在外人眼裏一切都好,一旦回到家什麼形象就都沒了。
「在家裏,哪用得着那麼多禮儀,你還是先管管屋裏的那個姑娘吧,我覺得她來頭不小,你幫我問問。」
看見趙惟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柴鈺也就只能放任自流了,於是她也就不管趙惟吉,和李念端着面進了房間。
她們進到房間裏的時候,香子還躲在被子裏。
看到這幅場景的柴鈺只好將面放在了床頭,然後輕聲的呼喚到:「香子姑娘,起來吃點東西吧。」
面香環繞,再加上肚子咕咕叫,香子實在是仍受不住了,她偷偷的朝被子外面瞄了一眼,看到這裏只有柴鈺和李念這兩個女姓,於是她也顧不上什麼矜持了,端起面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你有多久沒吃東西了?」生怕香子噎到的柴鈺一直在一旁盯着她。
「有點長了,從今早天剛亮到現在一直就沒吃東西?」
「客棧的人就沒給你東西吃?」
「給了,只不過聽說要去相親,覺得有點受辱,我就沒吃。」這個時候的香子也很後悔,因為這些遭遇全是她自找的。
「我聽夫君說,你並不知道從東瀛過來是為了嫁人是嗎?」
香子點了點頭,然後將口裏的麵條咽了下去接着說:「其實我是偷偷混在人群里上了船,然後來到這裏的,我並不知道那些姑娘都是來這裏嫁人的?」
「那你為什麼要混在人群里上船偷偷的過來呢?看你的樣子也不是需要遠嫁到這裏的啊?」
一聽柴鈺問的問題,香子的眼淚又流淌了下來,但是很快她便意識到再怎麼哭也是沒用的,於是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淚然後將她怎麼聽到楊華和許飛的對話,怎麼對新華城產生了嚮往,又怎麼跑到敦賀溜上船統統對柴鈺說了一遍。
聽完香子的述說柴鈺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即便新華城真的如香子口中楊華所說的那樣,也不至於讓一個姑娘不遠萬里只身前來吧。
所以柴鈺不得不問清楚她的真實理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香子姑娘,就算新華城真有你口中所說的那麼好,可是我看你的穿着和氣質也不想普通人家的姑娘,到底是哪一點吸引着你一定要跑來這裏呢?」
「如王妃所說,我的出身的確不太一般,其實我出身與關白藤原家族,是藤原家族分家的女兒。因為我自幼跟隨父親學習漢詩和中原文化,所以對於中原相當的嚮往,但是由於父親的水平有限,所以我希望能到中原拜一位真正的大儒學習中原文化。
可是我聽說中原大儒一般收徒非常嚴格,而且不收女子,所以一直無法得償所願,正好這個時候聽到新華城即將成立一所書院,而書院有着很多的大儒進行教學,並且書院面向所有人,一視同仁,所以我心嚮往之才做出了此等大膽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等我混上船,到底這裏以後,書院沒有看到,反而被人拉去相親,要求嫁人,所以我感到了被騙,才做出之前的那些事情的。」
聽完香子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以後柴鈺得出了這麼幾個結論,首先她應該是姓藤原,全名應該是藤原香子。她出身於東瀛關白藤原世家,趙惟吉對柴鈺講過關白是個什麼東西,那是相當於大宋宰相的職位,能夠在東瀛世襲這個職位的家族當然是巨大的家族了,即便是分家也是相當了得的。
然後就是這個姑娘以前飽讀中原詩書,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一個東瀛姑娘能夠吟誦一首白居易的詩了。
最後就是她希望能夠繼續讀書,而且是跟隨大儒學習,所以她才不遠萬里來到了這裏。
她的這種勇氣和理想令柴鈺十分的敬佩,於是她下定決心,決定幫助這個姑娘實現她的願望。
這個時候香子也將所有的麵條都吃完了,柴鈺正好借着去洗碗的機會讓李念繼續陪着香子,然後她自己出了房門。
當她離開房門的時候看到趙惟吉還蹲在房門外發着呆,氣不過的柴鈺踢了趙惟吉一腳,然後說道:「你咋還在這裏發呆啊?不用幹活啊,市政廳里就沒事了?」
冷不丁被踢了一腳的趙惟吉一個踉蹌便摔到了台階底下,可是當他轉過頭看見是自己老婆的時候,也只能賠笑到:「這邊最近大家都在忙着相親嘛,沒啥重要的事情,我這不也算偷得浮生半曰閒嘛。」
「哦,這樣啊,裏面香子姑娘已經把關於她的種種都告訴我了,你跟我過來,我路上說給你聽。還有,帶上你的髒碗」
見柴鈺這樣說,趙惟吉也只好端起自己的髒碗,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在去往廚房的路上,柴鈺將她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趙惟吉,也暗示到是否可以幫助這個姑娘。
對於女子讀書,其實趙惟吉不僅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十分的贊成,這次這個事也許便可以成為趙惟吉推廣女子入學的一個契機,就在他正思考這個事情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剛才柴鈺話里的一個細節。
「你說她姓藤原?全名應該是藤原香子?」
「對啊?怎麼了?」
「這下發了,撿到寶了。如果她真是那個人的話,真的就撿到寶了。」
不知道丈夫為什麼又突然開始發神經了,不過對於丈夫的話,柴鈺還是很好奇的,「撿到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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