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寵天戈的話。夜嬰寧簡直哭笑不得。
很快。搬運工人們將東西全都安置好。足足佔了兩大間房間。從低到高。把空間全都擺滿。一眼望去。琳琅滿目。簡直堪比一座小型倉庫。
雖然心中不免要吐槽一下寵天戈的品味和智商。但。面對着這些新奇好玩的小東西。夜嬰寧還是感到無比的興奮。她懷孕之後還沒有機會親自去商場逛逛。現在正好了卻這個遺憾。自然忍不住要東摸摸西看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其實這裏環境還算好。市區裏的空氣指數太差。霧霾又嚴重。而且這個季節滿街都在飄飛絮。容易過敏。」
這次。換寵天戈靠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夜嬰寧彎腰翻撿着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各樣嬰兒商品。
聽了這話。夜嬰寧的腰身不免有些僵硬。她慢慢地站起身。沒有回頭。想了想才輕聲道:「你這個道理倒是很有道理。看來我一定要心存感激才好。第一時間更新」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譏誚。寵天戈扯了扯嘴角。半晌才回應道:「我知道你在責怪我。」
責怪。。
是他無意識地用詞不當。還是故意地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夜嬰寧站得筆直。咧咧嘴苦澀道:「不敢當。怎麼敢責怪。只要千萬別哪天心血來潮。再叫人把我五花大綁到手術台上。我就千恩萬謝了。你答應過我什麼。我答應過你什麼。我都記得。也請你千萬都要記得。」
寵天戈怔了怔。沒有想到這麼冷漠的語氣出自夜嬰寧的口中。
只是。回想起當時在醫院的事情。他還是面色一正。回道:「我答應的事情。我自然都會信守承諾。不過你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將這點兒事掛在嘴上。想起來就敲打我一番。」
「這點兒事。」
夜嬰寧急速地轉身過來。厲聲反問。雙目灼灼地瞪着寵天戈。
一條人命。在他口中就是「這點兒事」而已。果然。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根據時間的推移而有真正的改變的。他當時可以因為藐視葉嬰寧的性命。而和其他人一起隨意地了結她。現在。則是變本加厲地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肯相信。要親手將它殺死在腹中。
「我從來不是做事不認賬的人。第一時間更新如果不是你的。我不會硬要把它扣在你的頭上。可你又是怎麼做的。你叫人把我按在手術台上。讓她們把我的孩子拿掉。」
她上前一步。忍不住將手蓋在自己的小|腹上。語速又快又急。
寵天戈臉上的表情稍顯複雜。一時間。看向夜嬰寧的目光似乎也帶了幾分閃爍不明。似乎是想要解釋。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第一時間更新
「你以為。你現在承認了它的身份。又買了滿屋子的東西。就能讓我心平氣和地在這裏和你握手和談。省省吧。我們倆之間。不是靠着一個孩子能修補關係的。有些事情。變了就是變了。只要孩子生下來。我完全可以……」
夜嬰寧臉色很冷。是前所未有的決絕之色。她已經想好了。孩子出世之後。如果寵天戈真的讓她死。她也不會求他饒命。但。因為林行遠的保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顯然寵天戈也相信了孩子是他自己的。所以今天才主動改變了態度。可是這完全不能修復兩個人之間已經完全破裂的關係。
就像是一隻碗。曾經掉在了地上。即便讓雙手最靈巧的匠人。用最好的膠水粘起來。難道能夠除掉那上面已經存在了的醜陋紋路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童話故事並不適合。反倒是諷刺比較恰當。
「不要再說了。」
不料。沒等夜嬰寧將後面的話說完。寵天戈一聲暴喝。徹底打斷了她。
「如果你覺得。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就能發泄心頭的不滿。那麼好。我可以讓你說。但是。你別忘了。是你要把孩子生下來。那麼請你時刻記得。保持平靜愉悅的心情。不要讓我的孩子在母體的時候就能感受得到你的怨氣和不滿。那樣對它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真是不懂。自己已經用行動表示出。第一時間更新他錯了。也願意改正。好好地善待她腹中的胎兒。因為那是她和自己的骨肉。可是為什麼。夜嬰寧還是要在這件事上不依不饒。記憶里。她本不是一個喜歡這樣揪着不放的女人。如果一開始她就展示出如此蠻不講理的一面。那麼他根本不可能愛上她。也根本不可能捨棄那麼多。而選擇和她在一起。
「你的孩子。呵。你終於承認是你的孩子了。我是不是該跪下來。叩拜你的恩德。感激你的大發善心。能夠讓這個見不得光的孩子認祖歸宗。」
夜嬰寧先是一愣。繼而呵呵冷笑。挑釁似的看着寵天戈。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或許。是荷爾蒙的變化。又或者。是剛懷孕導致的各種不適。總之。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攪在了一團。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就快要從喉嚨里躍出來了。
「夜嬰寧。你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別忘了。我為了你選擇逃婚。硬是把我爺爺給氣死了。你給我一個兒子。難道就能換走我一個爺爺。」
大怒之下。寵天戈也有幾分口不擇言。氣得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果然。人在氣憤的時候。會把隱藏在心底已久的真實話語說出來。忘記了掩飾。而爺爺的死。一直是令寵天戈耿耿於懷的一件事。他在理智尚存的情況下。會告訴自己。整件事同夜嬰寧無關。是他自己不想和傅錦涼結婚。所以才選擇了逃婚。但。每次當她一再挑戰他的底線的時候。寵天戈又會忍不住去想。若不是她。他也不至於如此瘋狂膽大。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可是。為了這個女人。他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寵天戈一想到這個問題。就難免陷入情感的怪圈。一方面不想去多作考慮。另一方便又真的無法輕易釋懷。
「你……你果然……在這件事上還是怨恨我的。」
夜嬰寧失魂落魄地垂下頭。女人的第六感果然精準得可怕。當初。傅錦涼帶着她的伴娘團們踹開她的病房門的時候。她就有預感。逃婚這件事。或許最後會成為她和寵天戈之間一條難以逾越的障礙鴻溝。
寵天戈剛要說什麼。忽然。他外套口袋中有手機在響。
他下意識掏出來。夜嬰寧定睛一看。寵天戈手裏的手機是自己的。原來。他拿走之後。一直放在身上。
「這些天除了phy找過你外。沒有別人的電話。短訊也大多是垃圾短訊。」
鈴聲一直在響。寵天戈一邊說一邊按下免提鍵。和夜嬰寧保持一段距離。以免有輻射。
「餵。」
夜嬰寧皺着眉頭。稍稍提高音量。朝着手機話筒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