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被狠狠撞了一下,又狠狠跌回祁連流末懷裏,呲牙咧嘴地摸着腦袋,小鼻子抽啊抽的——
這貨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麼,下巴都這麼硬,將來肯定討不到老婆!
再一抬頭,卻見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她看,白銀腦子一抽,豎起肥爪子衝着他們揚了揚,「嗷嗚嗷嗚——」大家晚上好哇——
眾人眉角皆是一抽,為什麼感覺國師大人養得寵物好二的樣子——
赤王又是輕咳一聲,眼神輕飄飄地在白銀身上轉了一圈,他還以為赤金傳回來的消息是假的,潔癖如此嚴重的國師怎麼可能會養寵物——
現在看來,國師都「隨身攜帶」了,對其的寵愛程度可見一斑——
「國師的寵物,咳咳,很可愛——」赤王眼不動心不跳,睜眼說瞎話。
雖然那小狼白白胖胖的確實挺可愛,但如此可愛的小寵放在冷淡疏離的國師大人懷裏……
哦,他能說是百鍊鋼成繞指柔麼,雖然很不襯景——
白銀一躍而上跳到祁連流末面前的桌上,甚是贊同赤王的說法。
傲嬌地回首瞧着祁連流末,那意思——聽見沒有,人家都誇我呢!
祁連流末嘴角一抽,心裏暗吸口氣,他還不知道這隻小狼竟然這麼自戀,難不成她看不出來赤王是在說客套話麼?……
嗤笑一聲,屈指輕彈白銀的額頭,低聲道:「沒有本座你能長得可愛麼?」
白銀鼓鼓腮幫子,歪頭,這貨啥意思?
思考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
尼瑪,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他這意思不就是說因為她有了「他」這個主人所以才會被誇?!
孰可忍孰不可忍,白銀眼珠子一瞪,伸出一隻肥爪子在空裏狠狠一撓,「嗷嗚嗷嗚!」
你這是在嫉妒我!
祁連流末微微皺眉,旋即唇角一勾,涼涼地目光在炸毛的白銀身上轉了一圈,「嫉妒你?」
瀲灩的鳳目上挑,眼底流露出些許戲謔,眸光投向一直往白銀身上瞄的赤王,聲音沉涼:「赤王,你看是本座長得好還是這小東西長得好?」
說完還瞧了白銀一眼,等着赤王的回答。
赤王面容一僵,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但眼前國師似笑非笑的眸光和底下一片震驚的目光都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額——咳咳」赤王再次壓下心中的驚訝,遲疑着說道:「國師大人天人之資,自然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
祁連流末挑眉,完全沒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給人家帶來了不啻於天崩地裂的震驚——
赤王頓了一頓,又瞧了一眼白銀,正好迎上白銀期盼的目光——
赤王一愣,這小狼好有靈性,剛才一對視竟讓他生出了對方是人的錯覺——
眾臣目光一會在白銀身上打轉,一會兒又往祁連流末身上瞄去,心裏琢磨着,國師大人就連嬌滴滴的白國公主都丟了出去,這隻小狼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讓國師大人如此寵愛?
「自然是國師大人生的好些——」赤王狹長的眼眸掃過白銀,壓下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
祁連流末聽言微微點頭,眸光在白銀身上轉了一圈,伸手壓了壓白銀的小腦袋,「讓你再得意,聽到沒有?」
白銀伸爪就想把頭頂上的手拍走,結果被祁連流末發現,倒是自己拍了自己——
「你這是在自我懲罰麼?」祁連流末點點白銀的鼻頭,「想法不錯!」
白銀死命甩頭,晃走鼻子上的手。
後腿在桌上一蹬,張牙舞爪地衝着祁連流末撲了過去……
眾人皆是呆住,沒見過如此有靈性的寵物,更沒見過跟自己主人叫板的狼,尤其這個主人還是手段通天的國師大人——
祁連流末輕輕嘆了口氣,似在無奈白銀的以卵擊石,再次伸手,兩根指頭捏住白銀的脖頸,將她提溜在半空中,「你是想造反麼?」
白銀脖子被捏的生疼,四爪兒在空裏亂撲騰,淡藍色的大眼瞪如銅鈴,試圖狠狠撓向祁連流末的手腕,但一直沒得逞。
祁連流末嫌棄地瞅了她一眼,手在半空中抖了抖,「你就不能安分點麼?」
白銀知道掙扎是沒用的,散下勁兒來,凌厲的眼刀嗖嗖甩向祁連流末,眼底全是不滿,「嗷嗚嗷嗚!」
虐待動物是可恥的!
祁連流末輕咳一聲,捏捏她耷拉在半空的小爪兒,「本座這不是虐待,是管教。管教懂麼?」
白銀冷冷哼唧兩聲,高冷地抬頭望天。
哪個子說過,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她絕對不能屈服於這個神棍,哼哼……
在場觀戰的眾人心裏一咯噔,這小狼好大的膽氣啊,敢跟國師對峙,最關鍵的是國師竟然還沒發怒——
祁連流末見白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略一沉吟,另一隻手拿起桌上酒杯。
晶瑩的酒液在杯中搖晃,純淨的顏色讓人垂涎欲滴,白銀暗地咽一口口水,決絕地扭過頭,哼,她眼不見心不煩!
祁連流末輕嘆一聲,修長的手指點在杯沿上,霎時一股濃郁的酒香朝着白銀飄了過去——
既有梨花的清香,又有玫瑰的濃郁。清冽的酒香讓白銀情不自禁地抽着小鼻子,感覺肚子咕咕在叫,口水要流下來了——
祁連流末忽的輕笑一聲,出聲問赤王:「可有什麼好吃的?」
赤王一怔,隨即回道:「當然有——咳——」擺擺手吩咐身邊的太監道:「林清,你去給國師介紹一下。」
「是!」林清接了差事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各種美食信手拈來,介紹的讓人垂涎三尺——
白銀一邊咽口水,一邊警告自己不要動搖。
祁連流末手指又點了點杯沿,一股更是濃郁的酒香朝白銀飄了過去,「本座還想好好犒勞一下你的,既然你這麼有風骨拒絕本座的好意,那本座又何必自討沒趣呢,你說是不是?」
白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頭來,兩隻後腿往上一蹬,整個身子攀在祁連流末的手腕上,「嗷嗚嗷嗚!」
你說的,你不可以反悔!
祁連流末見狀按了按眉心,果真是一切都敵不過吃對她的誘惑。
莫名的,祁連流末有些生氣。
題外話: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