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白銀的疑惑,聽梵走到桌邊,拿起桌上賣相很爛的玻璃球,解釋道:「這是我們巫疆的至寶,月息水晶。筆)痴(中&文bi.c0m」
白銀嘴角一抽,雖然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你們的至寶未免也太過寒酸了吧,就是地攤貨估計也比你們的至寶賣相好些……
聽梵撇一眼就知道白銀心裏在想什麼,手頓了頓,又繼續道:「無境是巫疆第一代祭司所建,只有每一代的巫疆祭司才能進去。」
「你知道力量的劃分麼?」聽梵忽然看向白銀,問道。
白銀點頭,她在祁連流末給她的修煉功法里看到過,「由低到高是內力,五行之力,靈力,仙力。」
內力是普通人修煉出來的力量,自五行之力以上便是修仙人所用的力量。
聽梵點頭,眸光卻掃向祁連流末,「看來你還不是一無是處」
「在這幾種力量之上,還有一種力量,混沌之力。它能開天闢地,甚至創造一個新世界。」
白銀驚訝地看向聽梵,驚呼出聲:「創造一個新世界?!那豈不是神了麼?」
聽梵點頭,「能掌握這種力量的自然就是神,可到現在為止能掌握它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玻璃球忽然在聽梵手心綻放出七彩光芒,猛然盛開的光就如同彩虹,竟照得聽梵妖美的臉顯出幾分神聖,「無境就好像是一個小型的混沌世界,這個世界就是用混沌之力築成的……」
聽梵聲音逐漸低下去,掌心的玻璃球閃爍着七彩光芒飛到半空中。
玻璃球被圍在三人中央,開始飛速旋轉起來。筆痴#中¥文[email protected]
玻璃球越轉越快,透出的七彩光芒也越發壯大,直到將三人全部罩到了光芒當中。
就在光芒一片的剎那,祁連流末猛然伸手拉住白銀,白銀一驚,尚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光芒席捲而進。
白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邊忽然有猛烈的罡風吹出,強勁的力道吹得她身子有些不穩。
罡風凜冽地如同刀刃,颳得白銀白嫩的小臉生疼。
風吹得眼睛隱隱作痛,白銀忍不住眯起眼睛,眼前一片都是模糊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圈黑。
吸取了剛剛的教訓,白銀掌心飛速聚起靈力,正打算設一層靈力罩擋住自己,右手被猛然一拽,白銀一個踉蹌就撲進了祁連流末懷裏。
身子一頓,小腦袋抬起來,卻被祁連流末一下子壓到他胸膛上,流水般的聲音響在她腦海里,「別看,你的眼會瞎掉。」
白銀掙扎的動作頓住,她還是很喜歡現在的身體的,不想缺隻眼睛斷個腿兒什麼的。
祁連流末用寬大的袖袍將白銀整個遮住,「這裏不能隨便動用靈力,會被混沌之力吞噬掉。」
強烈的罡風吹得兩人衣袂獵獵飛舞,白銀被祁連流末緊緊抱在懷裏,只能感覺到祁連流末身體的溫熱,感覺不到風的冰刺凜冽。
白銀沒看見,在她臥在祁連流末懷裏的時候,男子指尖不停有清光閃爍,一道一道的銀光悄無聲息地貼在
白銀身上,將空間裏的凜冽罡風全部隔絕在外。
罡風侵擾不到男子懷裏的女孩兒,卻是毫不留情地在朝着男子狂飆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銀一直趴在祁連流末懷裏,直到感覺到身邊的罡風漸漸消失,耳邊再聽不到風聲了,這才抬起頭來,聲音裏帶着點沙啞,「到了麼?」
「恩。」
白銀身子一晃,滑出了祁連流末的懷抱,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眼前的一切讓她微微驚訝。
她以為混沌之力建成的小世界會跟中國神話里的遠古時代一樣,整片天地都是混沌的,天空是灰濛濛的。
但這裏的一切卻是打翻了她的推測……
整片空間都是白茫茫一片,青峰是白的,原野是白的,放眼望去,就仿佛整片天地都披上了一層雪衣,純白色的一片晃得人有些眼暈。
他們現在在一處湖邊,就連那平靜的湖面都是純白色的,白銀微微眯上了眼,手擋住眼前大湖反射出的白光。
這裏沒有太陽,卻莫名其妙地天空中的白雲里放出清輝,照映着整片大地。
祁連流末看着一到地方就離他遠遠的小女人,眸光暗了暗,唇角微微勾勒起清淺的弧度,跑得遠遠地就可以躲過他了麼?……
手負在後,白色的光輝浸染上他流紫的華袍,清寒的鳳眸微微挑起,緩緩朝着背對着他的女孩兒走過去,頎長的背影瀟灑俊逸,看上去就好像是謫仙臨世,分毫紅塵之氣未染。
白銀手遮在眼睛上,眼角隱隱有淚珠墜下,這白光初初看上去沒什麼,但只看了一會兒就讓她眼睛有微微的不適。
遮了一會兒沒什麼效果,白銀忍不住在眼皮上揉起來。
越揉下的力道就越重,眼睛卻還是不舒服。
白銀心裏暗暗罵娘,這什麼鬼地方!
灼熱的眼上忽然有一種清涼的溫度傳過來,極是舒服。
白銀感覺到眼睛好了許多,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道瘦削頎長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好點了麼?」
祁連流末眸色淺淡的,話裏帶着淡淡的關心。
白銀目光微微閃爍,心臟忽地跳了一下,又是祁連流末幫了她……
祁連流末指尖泛着銀光,慢慢地在白銀眼皮上划過,隨着祁連流末的動作,白銀的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銀色光層。
眼前的世界忽然變成銀白色,淡藍色的瞳孔染上了銀色,就好像戴上了墨鏡一般。
白銀璀璨的星眸左右轉了轉,有了這層銀色光罩,周圍的白光刺激性頓時少了大半兒。
有些遲疑的目光轉回到祁連流末身上,眸光在男子頎長的身上掃了一圈,這才發現,他輕紫的衣服上面有不少刮痕。
之前她急急地跳出祁連流末懷裏,注意力一直放在周圍的環境上,倒是沒發現祁連流末身上的異常。
原本柔軟光潔的華袍,現在卻是十分狼狽。
白銀的眸光隱隱在祁連流末的小臂部分頓住,被刮蹭最嚴重的地方就在胳臂部分,一道道的幾乎被扯成了碎片。
原來華貴的袖袍活脫脫成了新時代的乞丐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