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場眾人繼看到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罰使者之後,又看到了天罰使者如同狼狽逃命的兔子一樣跳腳的一幕……
明明上一秒還是威嚴神武的天罰使者,下一秒就成了風度全無地到處亂竄……
偏生那光劍就像是在耍他一般,一刻不停地從東飛到西,黏在他屁股後邊追……
「怎麼樣,尊貴的使者大人。有沒有對我們的迎接禮很滿意?」
雲若雪烏溜溜的眼中閃過戲謔調侃之意,高挑眉頭,嘲諷地開口。
眸光在另外兩人身上掃了一圈,「要是您不滿意的話,小女子我還可以再幫你加把火。讓你跑得更歡實一點……」
洛百穀何曾收到過這種待遇,被羞辱的怒火在心中積聚,臉色滿是惱恨。
被雲若雪的話一分神,差點又被疾馳上來的光劍穿透胸口。
他面色一變,連忙收回心神,身上閃過幽藍色的光澤,這才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擊。
「祁連流末,你敢如此羞辱天罰使者,你一定會被懲戒,你會得到教訓的!」
帶着憤怒的聲音歇斯底里地喊出,他極力想聚起雷光擋住光劍。
但關鍵的速度太快,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只能繼續狼狽地逃竄。
一旁的白衣男子幾次想插手進去幫他,但他的修為尚沒有洛百穀高,根本捕捉不到光劍的軌跡。
「雨師姐,我們怎麼辦?」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穩穩站在一旁的洛雨。
本來以為是個簡單的差事,跟着洛師叔出來施展個天罰,再享受一下那些螻蟻的崇敬害怕目光就可以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哪裏是螻蟻,那個男人的修為簡直已經能跟族長媲美了。
在這種人的頭頂實施天罰,簡直就是在找死!
洛雨心中不屑地撇撇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上躥下跳的洛百穀,眸底滿是嫌棄。
本來以為還有點用,到頭來成了這麼個丟臉的東西。
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怎麼修到金仙的。
這洛百穀還有用,不能讓他就這麼丟掉性命。
心中瞬間轉過好幾個念頭,面上卻完全沒表現出來。
將眼底的暗沉不屑掩蓋下去,對着有些驚慌的洛可溫柔地笑了笑,語調平和婉約還帶着安撫,「師弟不用驚慌,我看那位祁連公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想必是被那妖族蒙蔽住了眼睛,待我好好跟他說說,想必他會醒悟過來放了百穀師叔的。」
洛可眉頭微微一皺,對洛雨的決定有些不滿意,「雨師姐,我們就這樣對那些凡人低頭,未免太失顏面。」
洛雨心中冷哼一聲,凡人,在我看來你還比不過那個凡人的一根頭髮絲!
但她到底修心功夫了得,在人前裝慣了溫柔模樣,就只是溫和地笑笑,心底的情緒沒有在臉上顯出半點兒。
溫和的女聲如同緩緩流淌的小溪,極是柔和,「師弟,你想想看。族長已經吩咐了我們不得傷害他,要溫和有禮。只要抓住那妖族奸細回去我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洛雨杏眸微微下垂,眸光在下方的祁連流末身上掃了一圈。
見祁連流末一直摟住他懷中的妖族不放,瞳眸中微微顯出一絲陰沉,眸色略略一緊。
什麼成親,他們絕對不能成親!
像他這樣的天縱奇才,不應該待在這種落後不堪的小地方,應該早早地破碎虛空到五族大陸。
五族大陸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跟他成親的對象也不應該是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妖族……
袖中素手輕輕握緊,旋即又被她鬆開,眸中顯出一抹倨傲。
她相信憑自己的資質容顏,一定不會輸給那個妖族。
她之前見過的男人都比不上他的風度,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自己!
白銀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目光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眉頭一挑,旋即看向那目光的來源。
待她看過去時,正好對上一雙帶着盈盈笑意的明眸。
感覺到她的視線,那白衣女子還衝着她善意地點了點頭。
白銀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冷一笑,眸光閃爍了下。
那女人明顯是對祁連流末有意,心裏恨不得捅她兩刀,卻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地對着她笑。
白銀的觀察力一向驚人,早在她剛才裝作無意地一次次看祁連流末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只不過被她無視掉了而已。
但顯然這女人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看他幾眼,心懷鬼胎的樣子簡直是在大喇喇地告訴白銀,我要搶你的男人!
白銀唇角微抿,斜睨了祁連流末一眼。
他可真是厲害,不過是吃個飯而已,就能引出個綠茶婊……
白銀狠狠撓了一下祁連流末的手心,見他眸光轉過來,氣呼呼地又撓他一下。
招蜂引蝶!
禍水!
祁連流末唇角微微一抽,按下白銀蠢蠢欲動的小狼爪,眼眸略略抬起,冷漠的眸光又看向被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逃竄的洛百穀。
白銀心中一動,好吧,看在他家男人眼裏心裏只有她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肆的笑,又不動聲色地看向立在白雲之上的女子。
裊裊婷婷,膚色雪白,氣質如同翠竹,看上去有些清傲。
白皙的容顏上薄施粉黛,秀眉彎彎如同柳葉,玉顏嬌嫩似是三月初開的花苞。
容顏雖是若花一般,臉上的表情卻是清淡,帶着些許高傲,氣質清寒,似是青林中的翠竹。
只是明眸中閃爍的光卻是有些幽暗,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陰沉。
白銀略略撇嘴,這簡直就是典型的心機婊。
表面看上去對每個人都很好,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自私到極點。
她一個念頭尚沒有轉完,就見那白衣女子對着祁連流末盈盈一笑,唇角的笑意如同是六月春風,溫暖地似是吹到了人心裏。
「祁連公子,還請你手下留情,饒我百穀師叔一次。」
洛雨不再停留在雲端之上,純白色的衣袖輕輕舞動,便如同是九天仙女臨凡一般,周身帶着雲煙似的,輕靈靈躍到祁連流末身前。